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294)

他努力寻找着可以聊开的话题:“这里不只有陆御九、周师兄和元师姐,还有周弦周师姐的女儿周望……还有陶闲与曲驰。他们出去采灵石了,很快便会归塔……”

“……师兄可还记得陶闲?想来也不记得了吧……”

“师兄,我很是想念你……”

孟重光不仅不会讨好人,而且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算得上讨好,他期待又带些紧张地盯望着徐行之,渴望得到一些积极的反应。

然而徐行之看样子颇有些无所适从,这叫孟重光更加心慌,唇色惨白惨白的。

似是看出他脸色不妙,徐行之不大自然地伸手抚一抚他的脸,推推他的肩膀,叫他安置在床上,又替他把被子铺开掩上。

在他做出这一系列动作时,孟重光近乎痴迷的眸光就一直没从他的身上离开过,乖顺得像是一只小猫,软绵绵的任他摆弄。

徐行之将被角细细地与他理好后,道:“你方才伤势太重,早些休息吧。”

见师兄竟是有了要离开的意思,孟重光干张了张嘴,发力扯住了他的右袖:“……师兄陪我一起睡。”

青年愣了愣。

孟重光把他的犹豫当做了厌烦,心尖被针刺着似的痛,可脸上仍努力堆着自以为讨好的笑容,颊肉都发着酸:“陪我。好不好。”

徐行之坐回到床边,语气中颇有几分无奈:“好好好,陪便陪,哭什么?”

孟重光泪流满面地固执道:“没哭。”

眼前人年岁看起来同自己相差无几,但那伤心流泪的样子,倒像是足足历了几世的劫难,才站到自己面前一样。

徐行之不禁软了心肠,打算靠着床侧躺下。

床上的青年却裹着被子,沉默不语地把自己直挺挺绷在了床沿边,床内则留出一大片白花花的空地。

即使知道眼前的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看到他孩子气的举动,徐行之亦不觉松弛了下来:“我睡里面?”

孟重光又把自己往床外赶了赶,小半个身体已悬了空,看样子,如果徐行之再不进去,他八成会把自己直接撂地上去。

徐行之见既推托不得,索性受了这份好意,脱去风尘满满的外衣和泥污遍布的靴子,越过他的身体爬进了床侧。

孟重光却还悬荡荡地把自己挂在边缘,竟是摇摇欲坠难以平衡,眼看着便要掉下床去。

徐行之见势不对,轻呼一声,左手相揽,环抱住了那行将翻出去的腰身,把人捞了回来。

不等徐行之说上他一言半语,被他抱住的孟重光便猛地回过身去,扣紧他的臂膀,把整张脸埋入他的怀间,埋了好一会儿,腔子里狂跳不休的心这才渐渐有了止息之势。

“你……”

“……师兄。”孟重光低低念着这个称呼,只觉唇齿盈香,“师兄背了我那么久,定然是累了。睡吧。”

说是睡,孟重光却只是在闭眼假寐。

那侵魂蚀魄的要命剧痛本已该消失,但他仍觉得有些脏器被烧得残缺不全,胸腹里空荡荡的,直想让师兄多摸一摸揉一揉。

然而听到徐行之渐趋均匀的呼吸声,孟重光哪里还舍得惊醒他,恨不得把呼吸调成与他相当的频率,省得响动太重,吵扰了师兄的清梦。

于是,他小鱼似的地随着徐行之均匀的吐息而呼吸,这本是极为枯燥无聊之事,但孟重光却不这样认为,只觉每一下呼吸都有趣至极,令他满心欢喜。

不多时,那均匀的呼吸声突地停了。

紧接着,孟重光听到身侧传来衣料窸窣的摩擦声。

他心中一喜。

以前在他睡时,师兄半夜若是苏醒,定然会抱住他轻轻亲上一记;孟重光觉浅,有时知道他被亲醒了,师兄还会刻意抱着他缠绵一番,把他的嘴唇每一处都细细叼弄伺候一遍,边亲边发出模糊沙哑的笑。

孟重光最吃他这一套,每每被他吻热吻痒,情动腰软,自是求饶不止,师兄亦不理会,他便如师兄所愿,翻身将他拖至床内,行那阴阳之礼……

然而,所有美好幻想,截止在一样冰冷尖锐的物体抵上他额心的朱砂痣时。

起初孟重光没想到那是什么,待他想明白,却也没有动上分毫,甚至他还在继续模仿着徐行之佯睡时的一呼一吸。

然而,曲折幽深的冷气正从他胸口中泉涌而出,把他彻底冻僵了。

……他朦胧地想道,师兄会不会刺进去呢。

答案只有是或否,但为了想清楚这个问题,孟重光几乎是熬干了自己所有的神志与气力。

不知过去了多久,他预想中的疼痛未曾出现。

孟重光听徐行之发出一声含糊的低骂,旋即是薄刃滑入鞘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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