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449)

过了很久,他才恍然。

……他竟没有做梦?

在师兄陪于身侧时,孟重光发梦魇的次数会减少一些,然而多数时候他还是无法摆脱这跗骨之蛆似的心魇折磨,唯有在惊醒过来后拥紧徐行之,甚至无理取闹地开始一场索要,才能确证怀中人非是他的幻梦一场。

徐行之蛮荒之旅伊始,做的几场怪梦,也均是孟重光难以抑制心中冲动,从而犯下的孽事。

待分清此处是何处,今夕是何夕,孟重光连鞋履都顾不及穿,赤脚就踩过一地碎片,急急朝外赶去。

孟重光上衣领口略有些松垮,心口处更是有些奇怪的烧灼感,可师兄还在外面关着,他哪儿还顾得上这些?

他猛然拉开殿门。

空气中隐有腥气,不知是源自于被淘漉一遍的泥土,还是土内遭受淹泡的蚯蚓。

果然,徐行之还等在殿外。

他倒是没亏着自己。若是在这等天气下还不知好歹,以天为盖地为庐,怕是会冻死。于是他把“闲笔”化了一床厚实的被褥,大剌剌躺卧在冷风穿堂的回廊安睡,丝毫不顾殿外有没有弟子往来。

可以想见,明日风陵又少不了闲言闲语了。

——师父被师娘驱出殿外淋雨,无奈只得自打地铺,惨绝人寰,骇人至极。

不知是不是受寒的缘故,徐行之露在被外的半张脸苍白得惊人。

孟重光气得直咬唇,一声不吭地上前去将那人打横抱起,踢开被风吹得一开一合的殿门,向内走去。

一离了暖洋洋的被窝,徐行之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他也不急着下地,笑微微地窝在孟重光怀里,跟他打招呼:“……醒了?”

孟重光沉默地将徐行之咕咚一声丢到床上,随即欺身压上,身着松松垮垮的便服的青年压在那衣冠楚楚、并未解衣脱钗的人身上,着实有些旖旎。

然而这不算多么剧烈的动作竟惹得徐行之咧了咧嘴。

“怎么不敲门?”孟重光质问道,“下雨了,寒着身子怎么办?”

在质问之时,孟重光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不知何时起他养成了听徐行之心跳声的习惯,但他总觉得今日徐行之心跳速度与往日不大相同,但一时间又讲不出来是哪里异常。

他不喜欢这种不受控的感觉,要确证徐行之存在的邪念再度野火般升腾而起。

密密的亲吻兜头压下,孟重光惩罚一样地对徐行之的嘴唇吮吸、啃咬,手指沿腰部攀上,掐上了一颗小小茱萸,狠狠揉捏起来。

徐行之骤然抽了口冷气,竟像是疼狠了。

徐行之平日里很耐揉搓,这一口冷气抽得孟重光心头一凛,立刻撒了手去:“师兄?怎么了?”

徐行之嘘出一口长气,坐起半个身子,把那惊慌起来的人抱入怀里,意有所指道:“我没事儿。重光,你也会没事儿的。”

孟重光迷茫地被徐行之揽进怀里。

对面微冷的身躯内心脏火热,咚咚地有力跃动在他身体左侧,竟与他自己胸膛中的心跳声融在了一起。

他像是明白了什么,眸色一变,手忙脚乱地扯开了徐行之前胸的衣裳。

一条线状的鲜红细痕上从徐行之心脏位置斜斜劈下,其上微有光华流转。

孟重光颤抖着手指,将指尖依附上去,那里传来的心跳,与自己左胸里的那团肉跳动的声响全然一致。

在手忙脚乱地扯开自己前襟、瞧见那条一模一样的红线时,孟重光于泪眼朦胧间,听到了徐行之的温言低语:“……广府君叫我抄过不少书。我知道烂柯阵是什么。”

徐行之对于在孟重光识海中将要看到的一切,其实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他看得出来,孟重光最介意自己随口乱提的,不外乎是那个“死”字,而又知道太多本不该知道的秘密。

——蛮荒钥匙碎片的所在,明明只有身为世界书宿主的徐行之能够在冥冥中感应得到,孟重光若早知道,以他的本事,根本不必在蛮荒徒劳淹留十三载,早找齐了钥匙,出来杀了九枝灯,奴役魔道众徒,逼他们到蛮荒寻找自己,才像是他会做的事情。

结合这几点,再加上徐行之对一些上古阵法的熟悉,并不难推测出那最可能的结果。

只是,亲眼所见与脑中构想总归不同,那几次死亡的惨烈程度与次数亦远超了徐行之的预期,以至于他脱出识海中时怔忡发愣了许久。

然而徐行之向来不喜伤春悲秋,遇到麻烦,总要找出个解决方法才是。

……这两条红线,便是徐行之想到的解决办法。

孟重光在蛮荒里与曲驰学了多年,岂能不知这是何物?

同心咒,与孟重光曾下给封山之主的同命咒名字相似,功效亦相近,乃旁门左道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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