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驭江山:和亲王妃(194)

联想起当日菏贵嫔的神态语气,我不是不奇怪,按一些嫔妃的说法,这良美人虽是位分低于菏贵嫔,但人前人后沒少给菏贵嫔使绊,这菏贵嫔纵是大度,怎么会如此快來为其求情。

我并不认为此事是良美人平素为人多好,这里面想必有不为人知的隐秘吧!

良美人临死前道“如黑水潭般的深宫”,那就让我來试试这深宫的水到底有多深有多黑……

我抚着苍白瘦削的指尖,冷冷笑了。

自深夜梦魇受惊后,长公主闭门不出,宫中自是猜测多样,传言纷纷。

烟翠几个人回來讲打探來的消息。

有说长公主因那日良美人冲撞菏贵嫔,受良美人牵连,被太后禁足宫中;

有说长公主深夜梦见良美人喊冤,受了惊吓,卧床不起;

亦有人道因长公主为良美人求情却不了了之之事,皇上亦对长公主存了厌烦的心思;

亦有人道良美人半夜冤魂不散,跑去长公主的宫中喊冤;

……

听着这些传言,我躺在榻上翻着一本从御,淡淡笑了。

宫里果然是滋养流言的良好土壤,只那日让喜儿吩咐下去“长公主深夜梦魇,受了惊吓,引发旧疾,需卧床休息,暂不能见人”便让宫中之人浮想联翩,想必亦是巴不得借此渲染,让所有人都知道长公主因良美人之事失宠于皇上。

我每日在宫中或是抚琴打发时间,或是看看医书,外面的事情俱是几个侍女每日打听來再说与我听。

大半个月过去了,我一直在宫里,外面的嫔妃见不到我,流言自然也慢慢淡去了许多。

而“幽魂香”在那一夜后销声匿迹,皇兄虽在宫中密查,却毫无线索。

是夜,我來到了囚禁霍太医的地方。

霍太医正坐在茅草上,倚着墙壁借着微弱的烛光翻看一本书,正捻着胡须看得出神。

我淡淡唤道:“霍太医!”

霍太医闻声抬头,见是我,慌忙放下医书,起身跪拜道:“微臣不知长公主驾到,罪该万死!”

我走近霍太医,俯身轻轻拿起他旁边的医书。

这是一本已经发黄的旧书,皆是手抄体,有的地方大约是年岁久远,字迹有些模糊。

我还是看到了那三个字“幽魂香”,只是寥寥几行字。

我将书轻轻还给霍太医,再看他,意味深长的眼神里,霍太医的脸上已然变色。

“本宫不请自來,想必惊扰了霍太医!”我微启唇道:“霍太医医技高超,在此亦能看得如此出神,着实令本宫佩服,本宫想请教霍太医,霍太医可研究出了幽魂香的解法!”

霍太医跪在那里,两手撑地,眼神闪烁。

我只是站在那里,微笑着凝眸看他,片刻,霍太医额上已见细细密密的汗珠。

良久,终于咬咬牙,垂头喟叹道:“微臣知罪……”

我似笑非笑:“霍太医罪在何处,倒令本宫十分惊讶……”

之前霍太医轻易辨别出了“幽魂香”,确实是霍太医医术了得;只是,霍太医忘记了一点,用毒之人必会解毒,此蛊香虽厉害,其解法自然是有的。

这些日子一直翻看宫廷里的古医书,终于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记载的西域一些蛊术,其中的“幽魂香”只有一小段记载,上书“幽魂香,源于西域,奇寒,异于迷香,初闻异香,呼入则迷,幻象迭生,如身临其境;量多则中寒毒,重则七窍流血亡,香过无迹象,为西域巫师招魂之用,此香除施之人,无解!”

除施用之人无解,说明还是有解的,此书证实了我的猜测。

而霍太医断言此蛊香无解,依霍太医的医术,怎可能说谎,若是刻意说谎,则必是隐瞒了什么?

看着眼前跪在地上汗流浃背的霍太医,我微转身,吩咐道:“给霍太医看座!”

身后的太监立即搬來两个凳子。

我坐下來,示意霍太医坐下,霍太医迟疑了一下,亦坐了下來。

我摒退所有的人,温言道:“霍太医无需惊慌,本宫早已说过,霍太医对本宫有救命之恩,本宫只是想和霍太医聊聊家常而已!”

霍太医看向我,定定道:“长公主心细如发,微臣着实佩服!”

我微笑道:“霍太医历经高祖、先帝,如今又在皇兄身边,可谓三朝元勋,依欧鹭地下有知,必不愿看到非西车族的后裔掌握了此巫术……”

霍太医悚然一惊,慌忙跪下叩头:“长公主,微臣冤枉……”

我之前问遍了宫内所有的御医,虽对普通的迷香知晓,却皆对“幽魂香”茫然摇头,且宫内从來沒有出现过“幽魂香”,连迷香也不曾出现过,而宫内所有的嫔妃的來历皆是清清白白,家族里亦未有与外族通婚之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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