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驭江山:和亲王妃(204)

我低头,原來是菏嫔剧痛之下,死死捏住我,手上的指甲几乎要陷进我的肉里,一时吃痛,我忍不住要惊呼出來。

一旁的烟翠早已看在眼里,一边向我低声道“太医就要來了”一边上前麻利地拨开菏嫔的手将一块厚厚的叠好的毛巾塞进她的手里,随着菏嫔阵阵的哀嚎,毛巾转瞬被攥得似要滴出水。

我顾不上看吃痛的手背,一面拿着毛巾擦着她汗湿的额头,一面柔声安慰她,心里却焦急万分。

菏嫔的尖利嚎叫里,让我觉得每一秒都如此难捱。

我只好吩咐宫女快去催太医。

忽然,嚎叫的菏嫔突然安静了下來,睁开大大的眼睛,看向我。

突如其來的静默让我吓了一跳。

菏嫔喘了几口气,艰难道:“长公主,臣妾有话要对长公主说,还请长公主附耳过來!”

我微一怔,觉得菏嫔有些不寻常,还是将耳朵凑过去。

“长公主,臣妾怕是不行了!”

我刚要出言,她继续微弱道:“臣妾当日不,不该不听长公主的话啊……”

话音未落,惜荷宫已传來重重的脚步声,宫女叫着:“太医來了!”

接着又是杂乱的脚步声里恭敬的声音:“给皇上请安!”

这边,耳边菏嫔一声尖利的哀嚎惊得我几乎要汗毛倒竖。

两名眼熟的太医已匆忙赶到榻前,顾不得擦去耳边的薄汗,便跪下道:“长公主,容臣为菏贵嫔诊脉!”

我立即起身让开。

正对上榻前梁文敬漆黑的双眼,凛冽的眉峰掩饰不住的焦急,或许是事发突然,梁文敬亦只是简袍在身,想必是歇息了又突然被叫起。

他看向我,声音低沉:“怎么回事!”

我回答:“看样子菏嫔要生了!”

他只得坐在榻前,拉起菏嫔未被诊脉的胳膊,温言道:“菏贵嫔,朕來了!”

菏嫔一时停住了尖叫,缓缓睁开眼睛,仔细看了一下,雪白的脸庞上,干裂的嘴唇微微一翘,挤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弱声道:“皇上,臣妾,臣妾怕是要辜负皇上了……”

梁文敬只得好言安慰。

此时,太医诊脉后,面色紧张,片刻已是大汗淋漓。

梁文敬的深眸已有薄怒涌上,太医跪下來,更是哆嗦不成句。

“回皇上,微臣,微臣以为……”一个太医嘴唇翕动:“菏贵嫔,,可能是早产……”

梁文敬登时大怒,霍然起身,一脚踢过去,沉声道:“朕难道要听的就是这些废话!”

另一个太医跪在一旁,瑟瑟发抖。

我慌忙上前,拉住梁文敬,柔声道:“皇兄,当前还是听太医诊断,莫耽误了时机!”

我一边将梁文敬拉出菏嫔的寝宫,一边对太医使个眼色,两个太医这才从地上爬起來,一面让宫中稳婆进入。

我和梁文敬则在外间坐下。

梁文敬坐在桌前,面色发青。

连太后身边的瑛姑姑进來,代太后询问菏嫔的状况,一些得了消息的嫔妃亦赶了过來。

屋内菏嫔一声连一声的惨叫,宫女们出來进去,一盆盆的血水被端出去。

我一阵眼晕,身体晃了晃,喜儿慌忙扶住我。

梁文敬冲我摆摆手:“长公主乏了,就先回去吧!这儿有朕!”

我勉强一笑:“皇兄忙了一天了,明日还有早朝,还是臣妹在此守候吧!”

宫内人越聚越多,除了菏嫔不似人声的叫唤,静得仿佛针掉在地上亦能听到,烛火摇曳,映得妃嫔们的脸色亦是苍白,胆小的嫔妃甚至有些瑟瑟发抖。

梁文敬的脸色已经有所缓和了,这才又问菏嫔之事:“今日菏嫔是怎么回事,怎会突然早产!”

惜荷宫的宫女们慌忙跪下:“回皇上,贵嫔小主晚膳时还好好的,沐浴完后就,就喊肚子疼……”

梁文敬眸子微眯,声音冷硬:“今日谁來过此!”

宫女们想了想,低声道:“今日除了长公主身边侍候的烟翠和喜儿姑娘來此送过膳食,并无他人來此!”

我心里一颤,难道上次菏嫔的事情要重演不成,其他的嫔妃听宫女们如此说,亦是面面相觑。

梁文敬面色淡淡:“将两个人带下去!”

立即有侍卫上前将烟翠和喜儿带下去。

两个人紧咬嘴唇,自始至终,一句哀求都沒有,只是看向我。

我漠然转开头,任两个人无声地被带走,心底一阵钝痛,这两个人忠心耿耿,却是如此下场。虽然缩在广袖里的手指已是微微发颤,面上还是强忍住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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