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驭江山:和亲王妃(39)

我心猛地抽紧,快步挡在杜兰前面,瞪着他:“你要做什么!”

他冷冷道:“让他闭上嘴巴。”

秋秋瞬间被一个盔甲兵士抢了过去,高高举起,只吓得秋秋小手乱抓。

杜兰惊叫一声,浑身直哆嗦,慌忙跪下一个劲儿磕头:“求求你们,我给你磕头了,快放下孩子。”

我也手脚发软,语调颤抖:“放了她,她还只是个孩子。你若伤害他,你连禽兽都不如。”

他冷冷一笑,翻身上马,睨着我:“我对那个孩子不感兴趣,但你!”他俯身用鞭子顶起我的下颌,狞笑着说:“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若随他们去作苦力,太便宜你了——来人,将她带走。”

说完,夹马扬长而去。

身子一僵,——作苦力,已是便宜我——心里刹那成冰,指尖深深掐进肉里,只觉生痛,脚下顿时虚浮不稳。

那兵士已将秋秋放下,秋秋上来抱住我的腿。

片刻的功夫,便已有兵士上前拉我。

“放手,我走便是。”

转身对着脸色煞白的杜兰咬牙道:“杜兰,孩子就托付给你了,好好照顾她。” 我亲亲秋秋的脸,递给杜兰。

杜兰满脸是泪,却不敢出声,只哽咽:“小姐,我会照顾秋秋,只求你平安归来。”

我从脖子上解下那半阙玉,塞到杜兰手里,轻声道:“此去凶多吉少,公子厚意只怕卿卿要辜负了,如相见,把这个给他。”

说完,我绝然转身离去。

身后传来杜兰和秋秋的哭声,只觉心如刀割,肝胆欲裂。

茫然抬头,作苦力,总有一线生机活着吧。

乌洛

一路上眼便被蒙了黑布,磕磕绊绊,不知走了多久。被拉到车上,这才得以摘掉黑布,眼睛好大一会儿才适应,只是马车四周被遮挡得严实,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坐我对面,一身藕荷色短衫衣裤,见我摘了黑布,直打量我。

我闭眼苦笑,命运对我,从一个牢狱刚出来,又进了另一个牢狱。女孩打量我半天开口道:“你就是王爷说的那个女人?”

见我疑惑,她开口,带有一些轻蔑:“长得好有什么用?大梁国女人都是中看不中用。”

我更加莫名其妙,不知何处让眼前的女孩对我敌意丛生。

“我们柔然族的女子才是最尊贵最漂亮的。大梁国都女人只配充军。”她仰头看向车顶,自语完了,便不愿再理我。

边境平静近十年,遭受重创的柔然近些年柔然崛起,时不时骚扰大梁边境,有卷土重来之势,只是不知拿什么和大梁抗衡。

想起秋秋,还有梁晋之别离前的话语:“等我来接你”。

眼前又闪过杜兰绝望的眼神,心下纷杂如乱草。

不知到了什么地方,马车停下来,那女孩斜我一眼,只道“到了!”便自行下去。

我亦随之下车。

车上颠簸许久,腿又酸又麻,下车险些站立不稳。我忙扶住马车车轮。

女孩见此,轻蔑一笑:“果然是不中用。”

我有些恼火,前面传来喊声:“阿若,王爷在前面等你。”

“来了!”叫阿若的女孩上前拉住我:“快走。”

我猝不及防,被她拖得踉踉跄跄,裙摆沾满了碎草,差点被拖倒。

“放手!”又一次快被拖倒的时候,我愤然甩开她的手:“有路便好好走!那王爷也不是催命鬼,何以这么急?”

阿若先是不快,后急得直让我闭嘴:“胡说什么?小心掉脑袋。”

一阵得得的马蹄声,我抬头,迎着阳光眯起眼睛,那王爷居高临下,冰冷的声音似寒冬:“谁说我是催命鬼?”

阿若吓得赶紧跪下,眼神瞄向我,声音颤抖:“王爷,不是奴婢。”

我站在那里,只将衣衫整理好,冷冷看向他。

他稍一俯身,用马鞭托起我的下巴。我对上他满是怒色的脸庞,褐色的眼睛冰冷带有杀气,他嘴角一扬:“你不仅不美,连说话也很可恶。大梁女人难道都似你这般不懂温柔?”

我心下恼恨不已,抬手用力拂去那马鞭,鞭梢划过我的下颌,一阵刺痛,想必是划了一道。

“贵为柔然汗国王室,王爷岂不也只会对妇孺动怒?”我仰头笑道。

他眼神剧变,杀机一闪而过,端正身子,将马鞭朝我一指,冷冷道:“天黑将她带入我的帐篷,我要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说完策马而去。

阿若又急又气:“都是你,王爷生气了,你真是想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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