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驭江山:和亲王妃(93)

杜兰哀哀哭泣:“小姐,你怎能说走就走?我倒不如跟了你去。”

我摇摇头:“杜兰,我命运多有坎坷,跟着我你只会受罪。”我看着秋秋可爱的小脸:“秋秋和我一样,父母不在。”

任凭杜兰怎么恳求,我自是不动摇,只书信一封让人送往太子府邸。

几日后却传来皇上驾崩的消息。

木然坐下,心中竟是一阵刺痛。母妃,父皇,到底还是追随你去了。

那小时候高高将我举起的父皇,教我习字的父皇,还有那横眉冷对的父皇……母妃呵……

万历三十一年,梁国皇帝驾崩,次日新皇登基。

我那皇兄,梁文敬,成为当今皇上,改国号为 “天武”。

周边各国吊唁先皇及恭贺新皇的使者来来往往。

我亦才明白,乌洛为何一直待在凉京。

那郭莹秋,该是当朝皇后了吧。

久不见梁文敬,杜兰亦是不能有妥当安排。

待我答应跟乌洛回柔然汗国后,他亦又几日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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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酷 1

天气炎热,想着跟乌洛回了柔然,之后的日子亦不会顺利,越发不耐。

杜兰出去洗衣了。秋秋躺在榻上甜甜睡熟了。这小东西,头上的两个小鬏越发可爱。

我一个人在屋外看了会书,怅然若失,梁文敬,终究是恨我了。

突然,门前人影一闪,我起身:“谁?”

出得门外,只觉颈后被猛烈一击,霎时失去了知觉。

睁开眼,眼前烛火昏花,闭眼,再睁开,才看清周边一切。

一抹紫色映入眼帘。

面前的人好像没有意识到我已醒来,坐在榻前的椅子上,雕塑般看着前方。

我当下大惊:“我怎么在这里?”

听到我的叫声,面前的人缓缓转向我,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带着些许的迷茫。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他,他的眸子一向清澈微带不羁。

我挣扎坐起来,头有些昏沉。

“别动。”他微启薄唇,话语淡淡。

我一怔,跳动的烛火让他的侧面半边脸庞看上去苍白。

他的目光游移,从我的头顶一直到我脚下。

我有些害怕,瑟缩一下,勉力笑道:“晋之……”

他猛一收神,黝黑的眼底似针般刺向我,语声清冷:“叫朕皇上。”

我眼神有片刻的茫然,再看看眼前的梁文敬,束发金冠已昭示着他已不是那儒雅的客商,而是手握天下的大梁国皇帝。

我下床登上丝履,敛衣跪拜重重叩头下去:“皇上万岁万万岁。”

他并没有叫我起来,我亦不敢抬头。

许久,他冷漠的声音传来:“你怎么不问问朕为何见你?”

我跪在那里,心里百转千回,却不知如何开口,只低声道:“民女不知。”

他俯身一手抬起我的下颌,似不认识般冷然道:“告诉朕,你叫什么名字?”

我身子一僵,今日的梁文敬实在奇怪之极,即使因爱生恨,亦不至于如此,却也想不出所以然,只迎着他探寻的眼光,惴惴道:“回皇上,民女沈卿卿。”

他凝视我片刻,眼神复杂变幻,将手豁然一扬。

我一下匍匐在地上,下颌一阵刺疼,眼泪差点出来。

他冷冷道:“很疼是吗?”

我忍痛复跪好:“民女不敢。”

他声音冷硬如铁:“朕再问你一遍,你叫什么名字?若是敢狡辩,就是欺君之罪。”

我愕然抬眸,一向温和的梁文敬何以对这个一问再问,自己不曾有过任何透露,他此举是为何?

心念电闪间,我低下头,依然清晰道:“回皇上,民女沈——”

话未说完,梁文敬登时大怒,他大喝一声:“住口!”

惊愕抬头,只见他额头青筋绽出,眼中戾色大盛。

我心下骇然,只跪在那望着他怔怔不语。

片刻,他敛去脸上盛怒,淡淡看我:“你的琴艺从何而来?”

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我低头道:“家母会些琴艺,民女不善女红,便学些。”

他没再言语,余光里只觉他迫人的眸子让我阵阵喘不过气。

“那朕问你,你的母亲姓甚名什么?”

我心下顿时慌作一团,从来不曾有人问过这个,我亦从来没有想过该替母亲编个身世。

隐隐觉得梁文敬觉察到什么?额头冷汗顿出,一时不知该替母亲编个什么名字,便咬牙道:“家父早亡,民女亦不知道家母名字。”

“混账!”他霍然起身,一手拽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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