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田蜜事(4)

夏晚一只手轻抚上去,顺着那针疤轻轻的点着。心说,这该不会是三年前他救我那一回留下来的吧。

三年前,老爹夏黄书说帮夏晚找到了一份好差事,就在七八里外的关西大营,做短工帮大营伙房里的婆子们剥葱剥蒜带烧火,一个月可以得三两银子。

夏晚整日在镇上跑,做小卖买,一个月顶多赚二十个铜板,一听不过帮忙生生火就能得三两银子,当然欢喜,跟着夏黄书就去了。

那算是自打夏晚到红山坳以来,夏黄书待她最好过的一次,在镇子上给她买炸糕,买头花儿,买花生糖,便如今身上这件白底红碎花儿的袄子,也是那一日扯布做的。

结果夏晚一进兵营就叫关西提督呼延神助给绑了,然后她才知道,自己压根儿不是来做厨娘的。

边关战事连年不利,当朝皇帝迷信,据说算来算去,就算准了她是上古战神蚩尤未过门的妻子女魃,因跟蚩尤吵了架才误投凡胎,只要把她祭过去,战神蚩尤就会保佑大魏士兵能打胜仗。

听着多荒唐的事儿?

可它就是真的。

夏晚被那些婆子们剥光,沐浴,梳好发髻再裹上锦缎,光溜溜的就扔进了蚩尤祠中的一座石棺之中。

黑暗冰冷的石棺被闭合之后,空气渐渐稀薄,夏晚给闷的喘不过气来,两只手在石棺里不停的抓着,将那匹裹身子的锦缎都撕成了碎屑,最后闷到奄奄一息,眼看将死。

她以为自己活不了啦,趴在石棺里哭自己的命苦,哭自己怎么就遇到夏黄书那么个爹,哭自己下辈子绝不做女子。

就在那时,在外猎兔子的郭嘉自蚩尤祠外经过,肩上还背着两只毛绒绒的灰兔子,拼着关西大营将士们的阻拦,推开石棺把她救出来的。

当时,他被关西大营的士兵们压在那石棺板上,就差点抽了个半死。

夏晚觉得,他背上这些伤,大约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这人脸俊,也白,身子更白,但并非女子身体的那种白皙,而是充斥着男子阴柔魅力的冷白,仿似冷玉一般,一道道淡褐色的,带着针脚的疤痕,在那冷白色的肌肤上格外清晰。

擦罢了背,夏晚怕自己又要叫他压住,不敢再搂着翻,脱了鞋子光着两只脚靠墙一蹬,就把个郭嘉重又翻回了平躺的样子。

这时候,他身上只有一条窄窄的亵裤了。夏晚又到厨房另打了一盆热水回来,从大腿到脚再擦了一遍,便盯着他那条齐大腿根的亵裤发呆。

要不要脱了也擦一擦?

若不擦,他身上终究不干净,可若是擦,他万一中途醒来,会不会觉得是她在轻薄他?

不过犹豫的瞬间,帕子上的水一滴一滴,便将郭嘉那条白色的亵裤给滴湿了。

夏晚连忙去擦,湿帕子沾上去,亵裤湿的更多了,而且,湿处就在裆部的那个位置,看起来,像是郭嘉尿了裤子一样。

夏晚心说这可怎么办呢?

难道再替他换条亵裤?

她渐渐觉得那条亵裤似乎在一点点的往上顶。

难道说他醒了?抬头看看,郭嘉两道修眉,鼻梁悬挺,但人依旧在沉睡中。两只手也纹丝不动,仍还是冷的。

毕竟夏晚还是个小姑娘,便悄悄看过老娘压箱底儿的避火图,究竟不知道男女之事为何。眼看那块湿处晕染的越来越大,她觉得自己该帮他换条亵裤。

这间新房,原本就是属于郭嘉的卧室。很宽敞的一里一外两套间。外间置着书案,书柜,衣架上挂着两件衣服。

而里间,也就是起居间,炕上便有一只黑油木的大炕柜。郭嘉的贴身衣服,应当就在这炕柜里。

夏晚打开柜子,最上面是叠的整整齐齐的袍子,各种颜色各种质地,再下一排是纯白的中单,亦叠的整整齐齐。

翻到最下面,夏晚才找到一大摞子叠的整整齐齐的亵裤。

她抽了一条出来,心说虽没拜堂,我也是花轿从大门抬进来的,这就算是成亲了,自家丈夫有什么羞不羞的,好歹替他换条干裤子让他睡的舒服才是正经。

到底十几岁的小姑娘,甚事也不懂,夏晚两只手解开郭嘉亵裤上的带子松了,再从两边一扒……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立刻就糊了她一脸。

她猛然脸一红,慌的拿被子将郭嘉的身子一遮,心中怦怦而跳,隐有隐约,觉得喷在自己脸上的东西怕是不干净,而方才瞧见的那个黑乎乎的东西,虽一再想从脑海里抹去,它顽强而丑陋的,就横在她脑子里。

忽而外面一声哭,是个男子的声音:“我的六畜哟,我的六畜哎,怎的不等叔叔来你就咽气儿了?快快,知县老爷来看你啦。”

浣若君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