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花+粽子的故事+朔雪+偃戈尽觞(25)

好大声。

真是招徕注意的冒失鬼。

点穴,四下细细看了看,幸而没有异常。

拎了他闪到后院,借了芒姐的屋子说话。

——你不是想压我吗,先自己熟了。

——你,你你你,你你!

——难不成你想我不良于行?

——……你!

——你太生嫩了,硬来后果不好说,楼里随时有任务下来,如此搞不好我会没命。

死在这上头,那也太可笑了。

——……!!!

扑通。

他一口气憋不上来,跌地上坐了。

然后蹿起来逼近我吼。

——你不会自己教吗!

我退开一步。

怎么教?

——这事又不是说说就成的。

他再逼近一步。

——花楼很熟悉啊,怪不得你技术很——好,很——好!

我再退开一步。

——还成,否则你那天早上就不是酸软些的事了。

倌儿碰上不善的客人,丢了命的不是没有。

只是,他这又闹什么?

他又逼近一步。

——你还敢说!

我又退开一步……未能。

后面是墙,只好壁虎游滑上去。

——怎么了?你倒底。

他抬头瞪我,瞪着瞪着眼睛红了。

还泛水汽。

他自己不相信似地摸摸,忽然撇开头去,转身走了。

……

他哭了?

我弄的?

不是吧……

真麻烦。

为什么?

……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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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已经黄昏了。

他在茶摊上歇了,没带包裹。

好在人少,老板也不介意他借地方歇脚。

我跟了半天,饿了。

要了几个馒头,一壶茶水,查看了,填上肚子。

当然和他同桌,把他那份也验过放上了。

他看看我,吃了。

咬一口馒头咀嚼半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然后问了句。

——你不是有差使吗?

我就了口茶。

——和你走的方向同路。

他一口呛到,噎了半天,缓过气来,丢下馒头就走。

——喂。

他站住不动,没回头。

——回城不是那边。

——你——管——我——!

……没办法。

我摸出钱袋,留了些银子,余下的扔给他。

——自己小心。

看看天色,还好,差使还赶得及。

回庄已是十一天后。

交了差使,换了血衣,去芒姐那找他,他果然不在。

估计,还是住了客栈了罢。

把山下城里大大小小的客栈都问了一遍,却还是没人。

莫非……已经回了镜平湖,张吕洼?

也是。

十六、

照旧轮值,年节已到,纷杂之事大抵都理平了,庄子里也多了几分喜气。

楼里的兄弟们大都自个吃饱全家不饿的汉子一条。

也有寡母鳏爹虽老残,兄弟姊姐虽贫寒,却尚在的,少不得揣了攒的银子回去看看。

还有几个福气好些的,有妻有子,那便是被弟兄们叨扰敲酒来喝的命了。

当然,蹭饭的,少不得嫂子的孝敬,侄子侄女的红包。

和暗阁里的两个兄弟们撵着暗总的干儿子,去城里百鬼啸新添的相好那里蹭了顿饺子。

留下那个倒霉小子应付他干爹爹的麻烦,哥几个先一步溜了。

百鬼啸这捡来的儿子,以后八成是接他干爹的位子——不若五阁选主的麻烦,暗总的交替,和总管一般,是当任的事,只对楼主负责,楼主没吭声,便算是当得了。

这小子年纪小小,功夫心计已经不凡。现在沾些便宜,往后在他手下吃苦办事也好有料子自个乐乐。

明早才当值,他们几个还要喝些酒。

我略有些阑珊意,加上出去时带了些肺腑轻伤回来,不好碰发物,也需再调调息,便先回去了。

一路回庄,下脚处积雪已经化了些,两旁野地和远山仍旧是白茫茫一片。

偶尔一阵风刮得猛了,吹了枝条上积雪扑面飞扬。

天却是开了云,见了日头的。蔚蓝明朗,有极淡极淡的暖意。

裹裹旧毛麾,小心避开地上滑冰,再抬眼,已经望得到庄门了。

齐人高的落地灯笼大红大红地排了六对,和檐下一溜儿小的,映着青砖墙,颇有几分喜气。

门口的弟子精精神神守着,就是脸上隐隐带了分笑意,大概,轮完值,便是喝酒的时候了罢。

这旁边,一家伙缩在大衣里,低头拿脚尖拨弄着积雪,翻出几根枯草。

而后,蓦然转过头来。

竟然,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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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由着他在我身上捣鼓。

递了盒药膏给他,其余便随他去了。

好歹也是个看过艳图的。

客栈的帐顶,有些显旧,却是上好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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