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侯门嫡医(136)

“……”孟氏只觉得眉心突突地跳了两下,“当真是钱嬷嬷?”

“老夫人明察,奴婢不敢说谎。”感受到洛倾雪那两道灼热的眼光,喜乐只觉得如芒在背,便是在那之前的拶刑也未让她觉得有这般的难受和挣扎过,“老爷明察,老夫人明察。”

洛倾雪深吸口气,转头看向钱嬷嬷,“其实衣柜里的那滴鸡血是钱嬷嬷滴上去的吧。”

“大小姐,您可不能冤枉老奴。”纵使在这样的情况下,钱嬷嬷也很是硬气,倒是不知道有什么依仗。

“倾雪,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孟氏强压下心头的不悦,压低了嗓音道,“昨夜不是都已经查清楚了,不是钱嬷嬷。”

洛倾雪低着头,“昨夜是查得很清楚,钱嬷嬷手上也的确没有沾染鸡血,不过……如果鸡血是沾在中衣内衬上的呢?”

“……”众人无言。

“昨日约莫午时前后,有人曾经在素瑶居门前看到过钱嬷嬷,不知钱嬷嬷该如何解释?”洛倾雪声音清冷,一字一句。

“……”众人沉默。

“今儿清早,我差人去保和堂请大夫为素瑶居的下人诊治;谁知却刚好碰到人将这个扔到院子外面废弃的枯井里;可是费了长归晚照不少时候才将它捞起来,钱嬷嬷想不想知道是什么?”洛倾雪指着锦笙手上端着用一方白绫遮挡的托盘。

“……”

随着洛倾雪的字字句句,虽然非常的平淡,平淡得好似在陈述一件件平凡的事实般,钱嬷嬷的身子却颤抖得越发厉害。洛倾雪每说一句,她的面色便惨白一分,直到最后,脸上没有丝毫血丝。

“砰!砰!砰!”钱嬷嬷顿时磕头如小鸡啄米,声声闷响传来,“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是老奴鬼迷了心窍了,求求您饶过老奴这一次吧,求您了。”

“……”洛倾雪端起茶杯,掩饰地遮住嘴角的嘲讽,不急不缓地抿一口茶。

“砰!砰!砰!”

磕头声,求饶声,仍在继续。

孟氏的面色已经难看到一定的境界,就是那厨房用得最久的锅底都远不能比,她气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口上下起伏着,一只手死死地抓着座椅的扶手,另一只手紧握成全。

“你这贱婢,谁让你自作主张的;大小姐院子里的东西,也是你这没脸没皮的下人能动的?”

“老夫人明鉴,老奴只是不忍瞧着您为小孟氏的病情彻夜担忧这才铤而走险。”钱嬷嬷说得比唱得还好听,脸上老泪纵横,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钱嬷嬷抿着唇,“老夫人明鉴啊。”

“哼,我可不敢用你这等偷鸡摸狗、手脚不干净的人;这次偷的是乌骨鸡,谁知道你下次又要偷什么。”孟氏赶紧与钱嬷嬷撇清关系,抬头看着洛倾雪,“雪丫头,这贱婢就交给你处置了,就算乱棍打杀了,祖母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闻言,钱嬷嬷面如死灰,喜乐的身子也不由得颤抖了下。

“祖母这是说的哪里话;钱嬷嬷服侍您老人家这么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看在祖母的份上就饶她一名吧;父亲觉得可好?”洛倾雪嘴角带着温和的笑,语气也蓦然好了几分。

孟氏闻言,心陡然一沉。

她实在没想到,导致昨日自己丢脸的罪魁祸首竟然会是钱嬷嬷;这事若是传了出去,指不定在背后怎么说她。

祖母贪吃,竟染指病中孙女的补品?还是她上梁不正,下梁歪?

洛永煦原本也很是担忧,毕竟孟氏这么多年都是田嬷嬷和钱嬷嬷共同服侍着,想着他眉头紧锁,也很是为难。当初月儿在世时,可从未让他因为这些事情烦心过;整个诺大的镇北侯府,从没有听说哪里发生了什么不可调节的纷争,到处都是井井有条的;如今她去了不过才短短几十日,他竟然……

抬手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又转头瞧着洛倾雪,见她眼神真诚不是作假,这才点点头道,“倾雪说得是,钱嬷嬷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这荣禧堂她是再呆不得的,就送到浣洗房去吧。”

“……”钱嬷嬷顿觉身子一僵。

浣洗房,那可是整个府中最辛苦、最下贱的唯二;另一个自然是夜香房;整个府上所有下人的衣衫都是要送到浣洗房去的,阖府上下数百口人,每日换下来需要浆洗里里外外的衣衫能堆成一座小山。

孟氏赶紧点头,“如此也好。”

“老夫人——”钱嬷嬷失声唤出口,孟氏的脸立马就沉了下来,“别唤我,我真是想不到,原来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我,我……”

钱嬷嬷磕磕巴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怎么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明明一步步算计好的,不管是小孟氏还是喜乐,算计得那么精妙,为什么却处处都是漏洞,她低着头,“老奴多谢老爷不杀之人,老奴不能再伺候老夫人您了,您……多保重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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