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春(250)

她口中这样问,其实心里雪亮。自己每回出去,必定是周志相送。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他自然一清二楚。

徐若麟没应她话,只是凝视着她,道:“娇娇,我最近一直忙。晓得你在家也无聊。只是往后……肃王妃那里,还是少去的好。”

初念蹙眉,不快地道:“怎么了?”

徐若麟踌躇了下,忽然伸手过去,将她搂到了自己怀里。

“我不高兴你见那个肃王!”他望着她,半真半假地笑道,“我留意到你每回看他的目光,比看着我时要亮上不知道多少倍!你心里是不是也觉着,他比我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初念嗔目结舌,随即气恼地道:“你胡说什么?我跟他统共就见过那么几次面,每次边上都有旁人。我什么时候瞧见他时眼睛亮了?”

徐若麟呵呵一声,“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只是往后,我还是希望你少与王妃往来,毕竟……”他神色渐渐转肃,想了下,凑到她耳边低声道,“赵晋此人,应该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又是赵家的一字王。所以……”

他没再说下去。初念却明白他的意思。虽然并不怎么认同他对赵晋的评价,但也晓得以他如今的身份,自己与肃王妃往来过密的话,确实不大妥当。其实这也是前次她为什么婉拒赵晋提议的原因。

她叹了口气,闷闷地道:“我知道了。”

徐若麟见她神色怏怏的,正想怎么逗她高兴,初念却忽然想起了件事,咦了一声,转脸看向他,问道:“上次不是听你提过,说云南那位阿令表妹要来吗?快年底了,我听说不少待选的人都已经到京,怎的她还没动静?”

徐若麟面不改色,笑道:“她啊,她数日前便已经到了。只是我去接她时,她自己说住不惯咱们这样的府第,怕里头人多又拘束,宁可住驿馆自在。反正很快便要入宫待选。所以我便随她了。”

初念深信不疑。只是埋怨道:“那你怎么不早些跟我提下?我以为她要来,还特意叫人在咱们院里收拾出了屋子。原来她已经……”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丈夫一个翻身压在了他身下。徐若麟亲她的嘴,又移到她耳畔,低声含含糊糊道:“咱们还是别说外人了。说说咱们自己。前几日我回家,见你都睡得迷迷糊糊了,我便放过你……好几天了……想你想得紧……”

初念被他一缠,立时忘了先前的话头。耳朵又被他啃得发痒,忙缩着脖子推他,“谁叫你这么晚!今天也是!我要睡了。”

他侧卧着贴在她的身畔,衣襟半敞,气息微浊,手也没闲着,灵巧探入她的衣襟,不轻不重地交替握她两团盈软,忽又改为双指捻揉双尖,惹得她身子一阵战栗。

“你要是睡得着,那你就睡吧,反正我是睡不着了……”

他墨黑的眸子里闪着炙热的微芒,含笑望着她,轻声这样说道。

☆、第八十七回

到了腊月二十九。这一日,国公府里早已焕然一新,过年的诸事都准备妥当。徐耀祖有爵位在身,也从观里回来了,预备明日朝贺、祭祖之事。到了次日三十一早,府中有诰封的女眷,以司国太为首,着了朝服坐大轿进宫朝贺,回来后祭祖,当晚年宴过后,初念携果儿与徐若麟一道围着火炉守岁至夜深,在噼啪的爆竹声中,迎来了建初元年的元旦。

正月里亲戚走动,宴请往来,忙碌自不用说,一直过了初十,这才渐渐得了些空闲。廖氏自去年底起,便一直张罗着三爷徐邦瑞的婚事,心中早有了眉目,加上年事也近尾声,想早些定下来,也算了了桩心事。这日便在国太跟前提了。她说道:“老太太,小三儿过了年,正十七,当合婚姻之事了。如今正有几户人家,刑部郎中孙家、太常寺吴家、还有通政司的左通正。这几家,门第虽落咱家一截,只府上的姑娘,不但年岁与小三儿相当,品貌也好。我寻思着,觉着左家的姑娘最合我心意。去年底的时候,在平阳侯府见过她。性子温顺平和,与小三儿正相配。老太太您瞧如何?倘觉着行,我便差媒人去回话,把这事就这么定了。”

司国太知道她既这样到自己跟前开口,自然是早看中了的。便道:“你觉着好,那就行。但愿小三儿成家后能懂事些。也我不指望他有多大出息,愿他能去浮躁,静心敛气和媳妇好好过日子,我便心满意足了。”

廖氏觉着这话不是很中听,勉强笑了下。正这时,屋子外忽然蹿进了一个人,把她吓了一跳。定睛看去,见这么巧,竟是自己儿子徐邦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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