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穿成太子的小毛团(86)

作者:容千丝 阅读记录

正逢宫人端来温酒,齐子翱取了,双手呈给夏暄:“殿下文武兼备,子翱好生惭愧。”

“驸马见笑,本宫那点微末技艺,岂能担得起‘兼备’二字?”夏暄一饮而尽,摆手命仆侍退下。

郎舅二人四目相对,各自脸颊烫灼。

齐子翱为靡丽不堪的想象,以及难以启齿的窘迫;夏暄自知与九公主并无苟且之行,但先一夜阅览那堆纠缠姿态,梦里模糊影像莫名有了参照。

天知道今日的他有多努力保持端肃,才不至于羞死在那少女面前!

这一刻面对妹夫欲言又止的神情,他深知隐瞒无用,干脆主动交待:“那日之事……驸马且当没发生过,本宫巧遇一宫女,唔……没别的,只是多聊几句。”

他快编不下去了。

齐子翱将信将疑:聊几句,非要躲起来聊?聊什么能聊到气喘吁吁?殿下欺负我至今没真正当上驸马,糊弄我?

“臣仿佛曾闻玉珠子轻敲之音,且为软玉声,乃至上号的和田白玉才有此音。”

“……”

夏暄心下暗忖:这家伙博学,可不好蒙混。

他灵机一动:“本宫赏的玉簪,你别管了!”

“臣绝非有意僭越,”齐子翱深深一揖,“只是……惶恐,还望殿下切莫重蹈二郎覆辙。”

夏暄一怔,眉宇间闪过复杂难言的忧与悸。

“二郎”,是齐继后之子,永平郡王夏昂,既是夏暄同父异母的二哥,也是齐子翱的表弟。

有关二皇子从储君人选沦落至郡王的因由,圣旨上只有寥寥四字——行至不端。

知情者大多含糊其辞,无非怕污损了天子颜面。

夏暄想起二哥所为,惴惴之情流转于心,抬手拍了拍齐子翱的肩。

“未至于此,不必……多虑。”

···

黄昏,猎场上动物哀鸣声犹未绝耳。

晴容独自闲坐湖边的老柳树上,用捡起小圆石逐一向水面掷出。

石子一跳,两跳,三跳……敲碎一湖绿影,激起圈圈细碎涟漪,恰如她不安的心。

她公然谏言,想必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人,能不露面,尽量不惹人嫌。

缄默之际,忽闻背后悠悠脚步声,她只道是鱼丽,随口问道:“都收拾好了?”

“嗯,你呢?”

应声的是太子!吓得她差点从树上摔下。

蓦然回首,只见夏暄独自一人,披着斜阳暖光,信步而近。

他已卸下鱼鳞叶明银甲戎装,改穿素雅道袍,手上提着铜鸟架,架上竟是……她昨晚魂灵入侵的小鹦鹉!

她心跳抽离:糟了!被发觉了?要对质?

夏暄见她呆坐于树干,震悚地瞪视他和他的鸟,一时间惶然:“九公主怕鸟?”

“不,不是……”晴容惊色稍敛,下地行礼,“殿下这……?”

夏暄耳面俱热,竭力维持从容淡定:“昨儿无意中获得一只鹦鹉,甚是喜爱,奈何无暇照顾,想托九公主照看几日。”

“能为殿下效劳,小九定当尽力。”晴容暗暗松气,又觉哪里不对。

“呃……这小家伙挺聪明的,会说话、作画、哼小曲儿,九公主闲时大可解解闷。”

他得此鹦鹉,欣喜之极,一心赠予她,趁大伙儿忙着整顿行囊、安置物件,悄悄来寻。

但平白无故送她鸟,于情于理皆不合,唯有拐弯抹角,谎称“无暇照顾”。

此外,还有无法启齿的原因,无论如何,不能被她知晓。

晴容确认他未觉察端倪,恭敬接转架子,装作不经意一问:“敢问殿下,鹦鹉可曾获赐名?”

“嘤……”夏暄话刚出口,立即发觉不对劲,连忙改口,“九公主定便是。”

晴容忍俊不禁,伸手摸向小嘤嘤浅黄色的冠羽。

未料,鹦鹉勃然大怒,猛地张嘴,狠狠咬住她的食指!

“啊——”

晴容毫无防备,尖声而呼,慌忙撒手。

架子因她松手而落,小嘤嘤则扑至夏暄肩头,瑟瑟发抖,呜呜哼哼。

晴容还没来得及为惊扰太子的宠物而致歉,却见夏暄大惊失色,急急抢过她的手……毫不犹豫挪至嘴边,以舌尖轻舐她指腹溢出的鲜血。

指上阵阵疼痛,瞬间被他唇与舌的温热濡湿替换成酸麻。

她,彻底傻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晴容:把昨晚的我送给我,是什么操作?要我自己照顾自己?

太子:嘤?

·

晴容话里的一些引用,根据晋江规定,需要标注,大家不用管( ̄▽ ̄)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诗经·小雅·北山》

蒐,择也。禽兽怀妊未著,蒐而取之也。——韦昭《国语注》

恻隐之心,仁之端也。——《孟子·公孙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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