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以外,全员重生(18)

说完过节就笑了,笑声里带着自嘲与怅然。

“我想求姑娘将我指给他,可他却说自己只是一介商贾,配不上我,又说自己有办法让姑娘你看重他,我就傻傻地信了,还把他给我的药放到了姑娘晚上喝的羊奶里,想着姑娘第二天若是感觉身子好些了就把那药说出来,为姑娘引荐他。

“我明明知道姑娘身处危险之中,平日里饭菜都是让人试了毒才交到我手上的,可我却为了私心利用了姑娘对我的信任。

“万幸的是,姑娘你没喝那碗羊奶。我第二天还急匆匆跑去问他怎么办,

结果侍卫就跟在我身后找到了他。我这才知道他也是想要杀你的人,他给我的也并非什么调养身体的偏方,而是毒.药。”

“他利用我做人质逃出了雍都,又带着我一路逃去肃东,把我卖进了肃东一家青楼。”

看殷筝放下碗筷,过节拿起一旁的空碗,给殷筝盛了汤。

过节一手挽着袖子,一手拿着勺子,姿势优雅舒缓,不经意间就把手和手腕最好看的一面展现了出来。

过节把汤端到殷筝面前,说道:“我在那地方经历的事情就不说了,免得脏了姑娘的耳朵。”

殷筝喝了口汤,因放了一会儿,汤的温度正好,不会太烫,也不会太凉。

过节见殷筝还肯吃她拿过的东西,心里终于舒出一口气,继续道:“我因机缘巧合成了肃东地下商联会会长的外室,那会儿肃东的老王爷才去世不久,商联会欺才继位的肃东王年轻,时常阳奉阴违,藐视朝廷。我曾是姑娘丫鬟的事情不知为何就被商会长知道了,他故意折磨我、羞辱我,在我险些要死的时候,是微服至肃东的姑娘救了我。”

说逢年死去的时候过节忍住了没哭,说自己被买入青楼的时候过节也没哭,但是说到殷筝救自己,过节哭了。

她转身走到窗边,过了许久才擦干眼泪折回来,见殷筝已经喝完了汤,她便低着头收拾桌子。

“后来呢?”这是殷筝回来后对过节说的第一句话。

过节不可能不答:“后来我留在了肃东,你不肯原谅我,但也见不得我受苦,就托了肃东王看顾我,希望我能好好过普通人的日子。可我不愿就这么结束,于是我趁着商会长的死,借助肃东王的势,接手了整个地下商联会,我想为姑娘守好肃东。

“我做到了。”

……

天气寒凉,殷筝坐在窗户边,晒着聊胜于无的日光。

过节拎着食盒出去了,屋子里就剩下她一个人,她单手支着下巴,开口问窗外倚墙而立的少年:“如何?”

少年吃着手里的大饼:“你和她的事,干嘛问我?”

殷筝:“我是问忘音寺。”

少年:“哦,已经叫他们都撤了,不过我回来的时候听说司天楼已经被围了,我们藏的那些火.药也都被搜出来

送到了城外。”

意料之中的事情,殷筝并不奇怪,她问少年:“可有我们的人被抓?”

“有。”少年吃完最后一口饼,接过殷筝递来的茶水咽下,擦了擦嘴说道:“有两个不听话的,非要留在司天楼,被抓了。”

果然。

殷筝开始想法子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并吩咐少年:“叫他们把雍都各个医馆的出诊名单拿来给我,还有宫里太医院的接诊名单,和今日去衙门报官说司天楼有火药的人都有哪些。我需要确认整个雍都有多少重生之人。”

这对殷筝手下的人来说并不难,因为雍都最大的医馆——济世堂背后的东家就是柳夫子,济世堂专攻疑难杂症,且不藏私,风评极好,只要济世堂向其他医馆提出一同研究这场怪病,自然就能获得其他医馆的病人名单。

至于太医院和衙门,这两个地方都有殷筝的人。

“我们的人里面,有重生者吗?”殷筝问少年。

少年摇头:“好像没有。”

非常不走运,根本没办法从自己人的视角知道上辈子发生了什么。

少年嘴上说着过节的事情与他无关,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好奇:“你要留她在身边?”

殷筝点头:“我总要确定她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少年:“若都是真的呢?你会原谅她吗?”

殷筝的回答出乎意料的干脆:“会。”

少年没想到殷筝会这么说,很不解:“为什么?”

“因为她有用。”殷筝时常敷衍少年,但这次却难得有耐心,和少年解释道:“地下商联会可不是谁都能拿下的,她若没那个本事,即便有肃东王为她撑腰,她也稳不住局面。”

可她稳住了,证明她确实有这个能力。

少年:“那为什么上辈子的你没有原谅她?果然还是因为过不了心里那个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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