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首辅的早逝童养媳(297)

徐宴这段时日一直在忙,今日得了空,自然得过去看看。

他人到的时候,冀北候府还有别的访客。不是旁人,是林清宇的挚友谢昊。因着林清宇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不便于被人打搅,李国夫人谢绝了诸多拜访。这次徐宴能进来的,自然都是林清宇亲口应允。

林清宇仰躺在床榻之上木愣愣地看着窗外,显然,伤势比徐宴想象得还要重。

“可查到是谁动的手?”谢昊脸色森冷,“是不是林邺峰搞的鬼?”

“不知,”林清宇盯着窗外树枝上的一片叶子,“还在查。”

“不是他还能有谁?”谢昊啪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霍地一下子站起身。林清宇这些年在京城虽有些花名儿,实际上却不曾真正与谁交恶。若要说置人于死地的仇恨,除了林邺峰母子,还真没有旁人。

“清宇,你还顾及你那没良心的父亲?你把他当父亲,他可曾当你是他儿子?!”

林清宇不说话,扭过头,不看人。

谢昊一口气堵心口,无话可说。

“不是他的话,你还得罪谁了?”转悠半天,谢昊满屋子打转,素来吊儿郎当的人伸着一只手指着林清宇气急败坏地骂他妇人之仁:“还是那句话,养在你院子里的马,除了冀北候府的人能下手,我就不信外面人谁还能碰到你的马!”

“宴哥儿,你怎么说?”谢昊说不动林清宇,便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徐宴。

徐宴垂下眼帘,浓密的眼睫遮着眼眸,眸光幽幽的。顿了顿,他才淡淡地开口问道:“老冀北候是要带如夫人一家上京了?”

一句话让谢昊冷静下来,盯着窗外树叶的林清宇也转过头来。

“今年秋闱,府上大公子可是要下场?”

林清宇沉默了许久,牵了牵嘴角:“快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徐宴在冀北候府坐了一会儿, 林清宇累了,便随谢昊一道出来。

人刚走出门,就碰上一脸苦相的李国夫人白清欢。白清欢自然是认得谢昊, 儿子的挚友, 相交多年。她的目光自然地瞥到谢昊旁边的徐宴身上, 这一眼, 冷不丁被徐宴出尘的皮相给惊了一下。不过林清宇重伤致残, 她如今是想笑都笑不出来。

苦巴巴地冲两人勾了勾唇, 寒暄都没力气, 端着药便往林清宇屋里去。

谢昊看她短短半个月便佝偻得直不起来的后背, 忍不住心中酸涩:“清宇母子也不知做了什么孽, 要遭这些罪, 受这些委屈。那些个不要脸皮的人反倒是春风得意……”

徐宴立在他身边瞥了一眼已经关上的门, 忽然问了一句:“为何府上都称呼夫人为夫人, 而非老夫人?”

谢昊不懂他这么问何意。

“冀北候的爵位已经落到清宇兄头上,这般唤, 不是该混淆么?”

谢昊一愣, 倒是从未注意过这称呼。

说起来,自从七年前林清宇继承爵位, 林家就一直这么称呼的。谢昊记得曾经有不长眼的姑娘唤林家伯母为林老夫人的,被林家伯母当众呵斥了。女子的心思向来细腻古怪, 他笑了笑, 道:“夫人也是怕人将她喊老了吧。这女子啊,不管多大年岁,都是怕老的……”

徐宴笑了笑,两人携手一道出了林家的门。两人手里都还有事,就在门口别过。

马车吱呀吱呀晃悠地走动起来, 徐宴掀了车窗帘子看了一眼冀北候府。冀北候府与定国公府不相上下,雕梁画栋。龙飞凤舞的烫金牌匾高挂在无言正中央,他盯着那三个字看了许久,袖笼里的修长手指不自觉地撵了撵衣袖,面色有些微微发沉。

林清宇的那条腿不知还能不能站起来,膝盖的骨头都踩碎了,治疗怕是不易。若是人就此残了,希望并非出自白皇后之手……

冀北候府离徐家如今的院子颇有些距离。横跨城南,往城西的方向去。等徐宴的马车到徐家门前,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人刚进屋,就看到苏毓在趴在书桌前奋笔疾书。

自从苏毓打定了主意开始做买卖,府上能派出去的人,都被她派出去做‘市场调研’了。她做买卖之前,做了一份关于‘市场调研’的问卷。打听了将近一个月,搜集了差不多上千张问卷,已经埋头在屋里做了好些天的‘数据分析’。是,市场调研,数据分析。这些个词汇还是徐宴从苏毓的嘴里听来的。虽然不曾听过,但顾名思义,徐宴大致能明白她在做什么。

与在金陵时候走街串巷的跑是一个意思。如今她不自己去,倒是会指使仆从去做这些‘调研’。这些仆从有不少是徐宴从金陵带过来的,有些是白皇后送来的。虽不太明白苏毓所谓的‘市场调研’是何物。但明白她的目的以后,倒是比苏毓自己亲自去调研更容易有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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