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元]风刀割面(216)

作者:璨钰 阅读记录

安童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轻轻抚摸我的腰背,抚摸我的头发,又把我的脸抬起,问道:“曲律的斤送你回来的?他在你身边,竟如此大意。”他虽问的漫不经心,但那份掩藏的别扭还是被我捕捉到。我戳戳他的胸膛,不怀好意地笑问:“你吃醋了?”

他的脸瞬间绷起,冷冷道:“我和他比什么?”

我笑了笑:“那你为何脸色不好?”

他不禁怔住,难掩脸上尴尬神色,勉qiáng撑出的成熟气度又消散了,别扭道:“你和别人同乘一骑,我心里总不舒服……”

“还真是小气!”我忍不住笑出来,却没顾及他的脸色。只觉周围气氛有些不对,刚抬起头,呼吸突然一滞,嘴唇被两片柔软覆住了。

清凛的气息猛然袭来,嘴上却是灼烫的温度,唇齿仿佛在冰与火中辗转,我一时迷醉,双手情不自禁抱住他的背。

待我们分开时,都忍不住微微喘息,额头相抵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对方,温热的气息在鼻端缠绕。

安童摸摸我的脸,道:“你今天酒喝得太多,是心情不好?”

“没有,我高兴着呢。我的婚事,父汗暂不会催bī,哥哥你也放心。”

安童听了,微微一笑,好像不大确信似的,看着我眼睛沉默片刻,才道:“这件事本不该让你费心,还有我在。”

我没说话,只是摇摇头。俄而,又想起一事,笑道:“还有,恭喜你要当舅舅了。”

他听了一怔,旋即明白过来,嘴角也忍不住上扬,脸上好像有明朗的阳光,那是发自心底的喜悦。

我们只小坐了一会儿,安童便起身:“我不能久留,改日再找机会看你。”

我点点头,让他放心离去。

第96章 讨价

酒意去了,我依旧怏怏欲睡,到了晚上,只喝了一点粥水,阿兰帮我上药后,我歪在毡榻上,又睡倒了。迷迷糊糊不知几个时辰,有些醒觉,恍惚听见帐外有声,又被人止住,而后似有人撩帘进来,轻手轻脚的。

“公主怎样了?”开口的声音却是忽必烈的。

“晚饭后就睡下了,还未睡醒,奴婢去看看。”阿兰回道。

“不必,让她睡着,我们只坐一会儿。”忽必烈制止了她。

“奴婢去给大汗和大哈屯准备热奶茶。”

忽必烈没有进内室,只在外厅坐着,看来察必也一同来了。我本欲起身,突然想听听他们会说什么,便卧在榻上,侧耳听着,谈话声声声入耳,声音不大,却听得清楚。

感觉到忽必烈步履轻捷地在地毯上踱步,一边走着,一边感叹着:“这地毯早已旧了,磨得不成样子,还有那坐屏,几年没有换过。坐chuáng上的毡子也起毛边了……她也不是不会打理,怎么这般减省?管事们又是怎么伺候的?”

察必笑道:“大汗别怪奴婢们,定是那丫头吩咐下去不让置换的。她虽闹腾,但这节俭的作风,倒像学了大汗的样子!”

“别说了,没有你这母亲教导,她也不会这般省事的。我有时只怕薄待了你们母女。”

“大汗说的哪里话?妾与察苏一身衣食,都赖大汗赐予,大汗尚且节省用度,我们岂敢铺张?”

他们俩左一言右一语的,竟是明里暗里地夸我,当事人在幕后听着,窝在被窝里偷笑,却不吭一声。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良久,又闻忽必烈叹了口气:“要是诸王公主,都像你们母女这般晓事,朕就不愁了……”

察必闻言一滞,而后试探着开口:“今年岁赐赏下的财货,又是不少罢?”

“你我的子女,自不必说。东道、西道诸王,哪个赏银不是上千两的?还有锦缎丝绸,一样都少不得。他们还不甘心,数量与往年持平,都不满足了,还想要的更多!可怜我的大哈屯和女儿俭省度日,却要白白养着这帮蠹虫!”

察必连忙劝道:“这些都是省不得的,汗国近来无战,哪里有新土地封赐诸王,也只能靠财货笼络人心罢了!饶是这样,西北那里还不安分呢!”

“所以我一向厚待马木剌的斤,海都拢不住,八剌势力刚起,西北的门户的要畏兀儿部帮我守着,也好照应那木罕一二。今年岁赐给的格外多,马木剌的斤心里也能明白。”

“亦都护是个识事机的人,只是他的儿子……“察必说了一半,又收住话头。

“你看曲律的斤怎样?”忽必烈呵呵笑着,饶有意味地问道,“朕还答应帮他说门亲事呢。”

察必似乎犯了难,犹疑片刻,才道:“孩子是好孩子,只是柔懦了些,不像是个有担当的,也不知以后能否扛得住事儿?听闻他弟弟倒是个年少有为的,却又不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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