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师姐不好当(57)

作者:岑岑也叫岑大王 阅读记录

冬至那天,大雪纷飞特别冷,小两口往年穷的没烤过碳,有了孩子后本来更拮据的家庭反倒用得起碳了,睡觉就算不盖被子也要在炕边点着,暖和一夜后,睡的格外舒服。

第二天起身不见孩子,下炕一看,孩子半截身子都在碳堆里,都烤焦了,另外半截身子因为屋子里实在太暖和了还是热的,父母一探鼻息,瘫倒在地,各自给了自己两巴掌,不久后抑郁而终。

家里那三亩二分地也荒废了。

刚刚逃走的笑女,情况和那婴儿差不多,她家良亩半倾,若是种些粮果,不说大富大贵,不愁吃穿是肯定的。

但笑女不甘平庸,不想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劳民妇,她性格开朗,幽默风趣,逢人便笑,梦想是做一个喜剧演员,有一天能在圣上面前演个小品光宗耀祖。

其父母手里现钱不多,皇宫又距地泽庄十万八千里,为了支持女儿逐梦,只能变卖田产,沿路靠着说些相声演些段子逗别人开心,借此收点赏钱维持生计,可以说一家三口的命都是握在擦肩而过的陌生看客手里。

笑女天生幽默,琢磨出不少笑梗,但再高的天赋也不能只挥霍而不进取,终是江郎才尽,此去山高路远,变卖田产所得的银钱早已用尽,又逗不得大家笑,赏钱也越变越少,父母年迈的身体经不起日日风餐露宿,根本活不下去。

行路未半,只能中道原路返回,回庄后,细细品味,原以为日日微笑挂在脸上奉承别人是很容易的事,但看过外面世间百态人情冷暖后,只觉得笑不动了,笑腻了,笑不出来了,不想笑了。

但田产早已变卖,家里分文没有,又不会二两手艺,只能捡起半成不就的喜剧天赋,上街卖艺,因为笑不出来,丧着个脸讲出来的笑话也没什么感染力,捧场的都是些老熟人,但他们也没什么钱,可以可怜她一次两次,次数多了,别人也不是活菩萨。

走投无路之际,她去找了那位有求必应的信使。

信使神通广大,赐予她最和煦的笑容和最亲和的感染力,心情一好,笑女立刻文思泉涌,写了不少段子,并把它声情并茂的演绎出来,搭配爽朗的笑声,即便是最无趣的路人,也能被她吸引过来驻足观望。

尝到了甜头收获颇丰,背着满满一袋子钱回家,途中遇见郎中往她家的方向奔走,才知晓母亲前段时间过度劳累已经油尽灯枯。

丧礼当天,她请了最贵的哭灵、丧仗,哭声惊天动地,唯独她混在丧仗里,笑的格外开心,庄里人说她不孝,母亲都死了还笑的出来,她还是笑,笑的撕心裂肺,直接疯了。

其父几日内痛失妻子,疯了爱女,整日郁郁寡欢,虽有各色表情,语气的哀伤始终如一。

给笑女母亲哭灵的其中一位妇人,是庄里大户人家的夫人,非常有钱,其声音高亢嘹亮,用在哭灵最是物尽其用。

地泽庄注重白事,讲究丧仪必须宏大,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哭灵,哭灵很贵,那位夫人就是靠这个发家致富的。

地泽庄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地,早些年根本那烂大街的地根本不值钱,夫人就用哭灵的钱买了不少,地泽庄几乎一半的地都被她买了,多年后田地增值,她一跃成为有钱人,但她有钱后,并没有忘本,依旧干着老本行儿,有活儿就接,目的是妄图用钱解决地位的尊卑。

哭灵这种职业,在地泽庄里,有这样一句话,“挣着花不完的钱,当着最下贱的泥。”

可想而知,哭灵的地位在地泽庄是何等的卑微,即便你成为首富,依然有旧思想的人瞧不起。

她的女儿因为她的职业,年过三十也没能嫁出去,上门求亲的不是痴傻男儿,就是屠宰户儿,同样的,他们的地位也如同蝼蚁。

夫人当然不许,并昭告庄里,她女儿非文臣武将不嫁,来年,她女儿还真就嫁给了一位状元郎。

只不过,那个状元郎是来骗婚的。

大婚当天,一名皮糙肉厚的妇女带着一个扎丸子头的孩子上门讨说法,新娘才知晓状元郎早已成家,并育有一子。

状元郎见事情败露,杀妻杀子以表忠心,新娘害怕他的心狠手辣,决心不原谅,状元郎恼羞成怒,连捅数刀,新娘当场身亡,他也拔刀自刎。

酿成如此惨剧,夫人绞痛不已,女儿的葬礼上,她哭的惊天动地,后悔不已,大念“哭了一辈子灵,挨门挨户谁家的灵我没哭过,临了,哭到自己家来了,造孽啊。”

丧礼过后,大门紧闭,遣散家徒,田地荒废,无人问津。

第47章 地泽庄九死一生 再遇难言。

根据卖伞阿娘所说, 像这种稀奇古怪的故事每天都有发生,地泽庄一大半的地都荒废着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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