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他做什么？难不成，当面打一架？”

姜戈低嗤，“倒不至于。”

他隐约感到头疼, 可能是药效开始发作, 也可能是被气的, 但依旧面不改色。

“你真是因为他, 喜欢上我？怎么, 我跟他长得很像？”

“岂止是像。”

宿栖下意识说，打量着他这张脸，他的五官轮廓，随即改口道：“不对，还是有些不一样。”

当年是战场浴血的大将军，周身煞气，更为吓人。

姜戈眉心直跳，沉着嗓。

“宿栖。”

“你是不是觉得，”他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儿，带着几分危险，“我不会跟你动手？”

居然敢拿他当替身？！

宿栖完全不怵他这幅危险模样，“我觉得我身手不比你差太多吧？”

怎么说他当年也很厉害，真要说起来，他跟姜戈是同一类人，还同属一师门。

姜戈睨他，“谁给你的这幅自信？”

见他还不信，宿栖嘁了声，想到对方完全不记得那些事，也就懒得多说，反正等想起来就行了。

“话说回来，既然你都不记得我们以前的事，为什么还要跟我结婚？”

“离婚麻烦。”

男人脸上不带一丝情绪。

宿栖噢了声。

“你就是喜欢我呗。”说什么麻烦不麻烦，都是借口。

“……”

“你还吃醋。”宿栖点头，添油加醋。

“你的错觉。”

宿栖唇角上翘了下，还不肯承认，“我总算是发现，你现在跟以前有什么区别。”

“？”

“没那么浪。”

“……”

姜戈真被他气到，“宿栖。你就这么会演？”

“真会演的人是你吧。”宿栖说：“你有什么事都不告诉我，回来这么久，居然一个字都不跟我提。”

姜戈唇角扯了下，“我以为你喜欢我，告诉你，你难道不伤心？”

“现在看来……分明是我自作多情。”

他说着这话时，心脏都感觉到一阵疼。

宿栖一怔，见他转身就走，连忙拉住对方。

“喂，你不会真以为我把你当替身？”

“不是，你也不想想，你这么帅的脸，这世上还能找到同款？！”

姜戈脚步止住，眼角瞥着他，“什么意思？那个人是我？”

“当然！”

“你刚才怎么不说？”

宿栖眨眼，“当然是想看你吃醋啊。”

……这理由，倒还成立。

姜戈气不打一处来，“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收拾你？”

宿栖心里憋着，上次也说要收拾他，到现在不还是好端端的，他摆正脸色，满脸无辜，“好嘛，我逗你玩的，再说我不这么说，怎么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我听说喜欢你的人特别多，仔细想想，认识你这么久，从来没听你说喜欢我。”

虽然姜二少平日里放荡不羁，但实际上，这人骨骼里都透着生人勿近的疏离冷漠，从未开口表白。

也就这段时间，准备婚礼，他才感觉到，姜戈的心思。

姜戈垂眼看他，“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一开始很难搞。”

宿栖边想边说：“是我找到的顶级小白脸，身价贵得要死，会演还能骗人，连我爸都被你唬过去。”

“后来，姜顾沅走了，你也消失，那段时间我总是在想，再见面会是怎样。”

“师兄，又是怎么回事？我跟你什么时候有这层关系？”

“啊，这个，”宿栖挠了挠头，“这就说来话长，一时半会解释不清，等你想起来就知道了。”

“没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宿栖睁大眼，“姜戈，你居然不信我？！”

姜戈拿起茶几上的药瓶，“我是很想信你，不过你听我的吗？当时不跟我商量，擅作主张，跟着那个犯人跑了。”

“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当时情景，把他留下来，他未必心甘情愿配解药，我当然得先获取信任。”

宿栖解释道：“这种技术人才，一般身手都不咋滴，再说，不是还有你随时联络？”

他知道姜戈肯定一直跟踪他的信号，才放心大胆地离开。

“万一我不能及时赶到？！万一你求救无门导致受伤？！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黑发男人深呼吸一下，握着他的肩，直视着他的眼，郑重警告：“以后不许做这种事，无论是为了任何人。”

“包括你？”

“对。”

宿栖一愣，想了想，靠近，抱住男人腰身。

“我知道你担心我。”

“方延有意投诚，不利用这个机会，就太可惜。”

他心里还有点酸酸的，姜戈这个样子，特别像是当初，他年幼时什么都不会，战力渣，面对着那些凶恶猛兽，少年总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他，防止他一时失误，担心他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