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没你想象中的那样脆弱。”

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有朝一日，我也能保护你。”

“想得美。”

“……”

宿栖哼了声，居然还不信他，刚准备说话，就见姜戈眉头紧蹙，抬手捂着鼻息，有血顺着指缝淌了出来。

“你流鼻血了？！”

姜戈咬着牙，“……没事。”

药效彻底发作。

眼前的场景，骤然间天旋地转。

*

等到再次醒过来时，不知是过了多久，隐约听到有说话声。

眼皮沉重，睁开眼，就看到穿着白衣大褂的医生，正在叮嘱着什么。见他醒过来。

“人醒了，快点叫人过来。”

很快就出现一群人，围着他，对他进行全方位检查。

等到终于消停下来，才看到宿栖从外面进来。

“你醒啦？！”

他转过头，对旁边一同进来的人说。

“外公，我就说吧，他很快就能醒，现在好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你这孩子陪了这么久，也该累了。”

“没事，我一个年轻人身强力壮，睡不睡觉都无所谓！”

姜戈躺在病房上，看着宿栖和自家外公居然不知何时混得挺熟？尤其是老爷子这慈祥态度，真是从小到大，从来都没见过。

他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宿栖率先过去倒水，第一杯先端给外公，一杯递给床上的病人。

姜戈看他一眼，接过水杯，就听到外公询问：“身体情况怎么样？”

“还行。”

“可能有后遗症，以后要注意。”

“嗯。”

“听说你请假了？”

“对。”

“老头子老了，现在管不住你了。”

宿栖坐在旁边，准备削个苹果，“外公别这么说，我见到您第一面，还以为才五十，再干个二三十年都不是问题。”

“再说我们年龄小不懂事，以后要是有什么问题，还得需要您看着，才不会出大错。”

外公脸色稍缓，嫌弃地瞥着床上的外孙，“瞧瞧，小栖比你小，还比你懂事。”

姜戈看宿栖一眼，对方冲他挑眉，掩饰不住的嘚瑟。

心里好笑，“他一向懂事，又乖巧。”

宿栖歪头。

接下来聊了几句话，等到外公离开时，他才起身，“外公，过阵子婚礼，您一定要来。”

姜戈神情一怔，看着外公的反应。

宿栖没察觉，丝毫不见外地拉着外公，絮絮叨叨，“我跟我爸妈都说了，他们早就准备好，我家有个宅子风光特别好，到时候您一定要去看看，山清水秀，还养着兔子和鱼虾，一只螃蟹能有这么大，保准让您满意。”

外公被他念叨着，也不觉得烦，以前觉得姜戈这种桀骜不驯的性子，得找个温柔体贴的，不起冲突，现在见到他自己找的，虽然出身豪门，身上却丝毫没有富二代的那种趾高气扬。

相反，眼神干净清澈，还有些大大咧咧的，即便是权力诱惑，也不会被驱动，丢了本心，真是难得一见的好孩子，他老人家就喜欢这种，越看越满意。

“行行，答应你。”

宿栖立马笑，“那外公，我送你出去。”

把人送走后，他回到病房，一边感慨，“姜戈，我发现你外公真好说话。”

搞得姜戈一时沉默，好不好说话不一定，但他外公向来眼毒得很，最会看人，他的不少队友都怵这位老人家，平常跟耗子见到猫似的，躲得远远的。宿栖倒好，感觉非常良好，还能哄着人。

“你跟他都聊了什么？”

“很多啊，什么都聊，你昏睡两天一夜，外公还带着我见到不少人，”宿栖拿起刀，把苹果切成几块，“再说老人家嘛，你多哄哄就好了。”

“哎对了，你现在想起了吗？”

姜戈想了想，嗯了声。

“是有些。”

“现在相信我了吧，那个师兄，就是你。”

姜戈眼眸微眯，顿了下，“我记得你之前对我说，说你喜欢我小时候。”

“这个意思难道不是在说，你其实喜欢的是我前世？”

宿栖转头看他，“有区别？”

“区别大了，”姜戈表情不变，“我是我，他是他。”

“你喜欢的是当年的他。”

“？？”

这什么逻辑，“你别跟我胡搅蛮缠啊。”

本来就是一个人！

姜戈坐起来，朝他伸手，“过来。”

宿栖把沾着苹果汁的爪子搭过去，男人也不嫌弃，捉着他的手，把人往怀里一拽。

“你得喜欢现在的我，”男人捏着他的脸，字字强调道：“知道吗？”

宿栖干脆把脑袋趴在男人肩膀上。

“姜二少，你好麻烦啊。”

姜戈碰了下他白皙耳尖，哄着他，“不麻烦，只是提醒你，你不需要想太多。我再努努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