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似锦也在其中，而且是最前头。

燕月笙握了握她的手，轻轻一笑，“还差五天就是成婚一年，可惜不能陪你过了。”

温似锦失笑，拍了拍他的袖子，“你能好好地回来，比什么都强。”

再多的话也不想说，离别的情感总是惆怅。

随着一声“拜别吾皇”，十六岁的少年翻身上马，穿着金光闪闪的盔甲，远赴战场，义无反顾。

“哥哥……”一直安安静静的燕水灵在人群发动后，突然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呼唤，“哥哥我在家里等你。”

燕月笙没有回头，只是在马背上轻轻地摆了摆手。

转瞬，失去踪迹。

“呜呜呜，表哥就这么走了，表哥呀。”燕岁岁伤感难过，捂着脸在一旁小声哭了起来。

燕锡无听得恼火，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瞎说什么，走什么走，只是出征了。”

别搞得好像出事了一样。

燕岁岁这才死死地抿住了嘴，只眼泪汪汪地看着马队的背影，在心底默默祈祷表哥能早日归来。

当然，有祈祷早日归来的，自然也有诅咒长隆帝死在战场上的。

牛家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被无情抛弃，但牛氏成功产下一男娃，让牛家重新焕发了新的希望，如今的老老实实，只为了更好的以后。

幸好长隆帝也没有对牛家作何处理，只是不咸不淡地降了牛家家主的职位，外加对牛氏严加看管起来而已。

“这次小皇帝去战场，最好死在青阳郡，等二皇子回来，登上皇位，咱们麟儿可就是太子了。”牛家二嫂美滋滋地道。

牛氏抱着包裹中的孩子，面色苍白中透着冷淡，“二嫂慎言，现在年号叫做长隆。”

再说了，即使二皇子回来，也不一定立她为后。

牛氏算是看明白了，温舒妤才是二皇子心头上的那个人，从前她争风吃醋，想着夺回夫君的心，现在一个人带着孩子，竟觉得也不错。

他最好别回来，别打扰现在平静的生活，以长隆帝的心胸，应该会让孩子平安长大。

“孩子你命苦啊，投在了我的肚子里……”牛氏抱着麟儿，长长地叹了口气。

牛家二嫂不敢跟她顶嘴，只好怏怏的告辞离去。

出了二皇子府的门口，她往地上呸了口唾沫，“还把自己当二皇子妃呢，我呸，一个弃妇而已，得亏牛家没放弃你，否则你就擎等着死吧。”

说完，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却因为太过气愤没看路，差点被一辆马车撞到。

牛二嫂本就不愉，这下更是恼火，直接扯着嗓子怒喝道，“什么人不长眼，看不见我是谁吗，我可是牛家的人，你是不要命了吗，带着马儿往我身上撞。”

马车被重重勒停，车里的人差点摔倒，还挨了骂。

车辕上坐着的中年车夫就不高兴了，蹙着眉头道，“你这人可是差劲，牛家怎么了，牛家就能这样欺负人了吗？牛家就是什么了不起的世家了吗？”

“是你欺负我，是你不长眼往我身上撞，若是把我碾到车底下，牛家一定不会放过你。”牛二嫂扯着嗓子骂骂咧咧。

马车夫还想顶嘴。

车帘子忽然被撩开，一个生的甚是有气质的雍容妇人探出头来，“三哥，别跟她瞎咧咧，回头跟老牛说一声就是，娘有点不舒服，咱们赶紧找个客栈休息一下。”

中年马车夫这才愤愤地闭上嘴，一边撩起马鞭，一边冷冷地睨了牛二嫂一眼。

就这么一眼，却仿佛带着浓郁的杀气袭来，让刚才还骂骂咧咧的牛二嫂一瞬间僵在了原地，还以为自己看错了，那不是一个普通车夫，而是一个染了无数鲜血的凶徒。

可怕，可怕。

幸好他们走了。

牛家二嫂一边拍胸脯，一边逃也似的离开了这条街。

第374章 祖父归来

马车行至京城最大的客栈，中年车夫跳下来，把马交给迎面赶来的小二哥，又转身回到了车辕附近，伸出手臂，“可以下来了。”

车帘子被撩动，先前那个颇为年轻的妇人探出头，扶着中年车夫的胳膊跳了下来。

转过身，两个人又一齐朝着车厢内伸手，“娘，大哥，下来吧。”

下一瞬，两个人的手都被打掉。

约莫五十来岁的老妇人探出头来，嗔了一眼两个人，“不需要这样，我又不是老的不能动了。”

说完，利落地跳下了车辕。

一旁的中年男子，年轻妇人，包括后头约莫五十来岁的老头，全都瞪圆了眼睛。

等老妇人稳稳着地，炫耀似的转了个圈，他们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这老娘太年轻也不得行，就是不服老，动不动蹦蹦跳跳的，一点没有身为“老骨头”的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