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明易(89)

原来金姐姐是跟她大哥去京城了,上次就偷听到金宇翔要去京城寻找朝中重臣的支持,出手对付金龙帮,这次前去应该就是为了这个吧。正在暗自琢磨,金济善忽然又加了一句,“宇翔年轻没有经验,福伯也一同去了。”

福伯?好熟的名字,不是那个上次偷听时金济善提到的会与金宇翔同上京城的那个人嘛?咦?金济善跟我说这个干什么,我心头一惊,他在试探我!我连忙想装作若无其事,但是刚才那一刹那的错愕显然没有逃过金济善的法眼,他望着我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

“金叔,既然金小姐不在府上,小侄就不耽误您的功夫,就此告辞了吧。”金济善太精明了,跟他在一起有种被看通看透的无力感,我连忙开始打起退堂鼓。

金济善好似没有听到我的话,反而有些自言自语地呢喃道:“嗨,秀郁这孩子就是太年轻,不懂得照顾自己,这趟出远门我还真是不放心啊。要是能有一个真正关心爱护她的人在她身边就好了。咦,贤侄,你说要走了吗?怎么不多坐一会儿,也罢,你也要去京城,路途遥远,我也就不留你了。”

金济善怎么知道我要去京城,这事没几个人知道,金济善在知府衙门的人脉好深啊!他刚才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我装着一肚子的疑问起身告辞。

在我堪堪迈出偏厅之时,金济善忽然一字一句道:“贤侄,鹰扬没有一同去京城。”然后不顾我诧异的眼神,埋下头去品尝下人刚刚端上来的龙井仙茶。

金济善竟然对我作这样的暗示,我走出金府的心情已是截然不同。

“喂,你傻笑什么啊?”唐栖不知道是第几次问我这个问题了。此时我两已经坐在驰往京城的马车之中,一路上我已经尽量压抑自己的喜悦之情,但还是时不时露出痴傻的笑容,在唐栖给我无数个暴栗之后,我终于笑颜以对回答道:“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情好,哈哈。”

唐栖完全放弃了对我这个无可救药的家伙的好奇,自顾自打起坐来,她哪里会了解我心中的幸福呢。

接下来赶路的几天,唐栖在疗伤打坐之余,大发善心开始指导起我的武功来,先是将“夸父追日”的最后一篇纵跃篇传授给了我,接着又将不全的那本金蛇秘笈替我整理了一下,说是这本秘笈是修习内功的上佳法门,安排了我每日修炼的计划。另外又指导了我练习道衍大师传授的“水火不侵”的护身功法和老化子的那两招擒龙功,连老徐的那套罗汉刀法也没有放过。

经过唐栖系统的指导,虽然我的武功不可能有很快的提升,但是可以说一切的修炼都已经进入了正轨。如果说我以前瞎打瞎撞的修炼是事倍功半的话,现在得道她这位高人指点,已然是事半功倍了。

在练习武功之余,唐栖也给我讲了不少实战经验,比如出手的时候内力要与身法相配合,两者之间息息相关,强大的内力会带来更强的爆发力和更持久的耐力,精妙的身法则是充分利用肢体的摆动变化在短时间内形成可以与强大内力支橕下的轻功相媲美的效果。另外扬长避短,避实就虚也很重要,对方用的是重兵器,你就可以多腾挪身形,消耗他的内力,对方走的是轻灵的路子,你就要占据先手,多用攻击性大的招术,让对方不得不防,无暇施展多变的招术。当然一样称手的兵器也是很重要的,她自己手中的剑就是一把名曰“非攻”的宝剑,配合她的那套幻月剑法,也就是每招招名中都有一个“月”字的剑法,便是如虎添翼。像我这样的新手,手中握有一件利器,更是等于多了半条命,说是等到了京城帮我选一把上好的朴刀。

说实话,我现在对于武功已经远没有一开始时那么热衷,自从听了夏元吉的宽恕之道后,我觉得以前心中的敌人都没有那么可恶了,报复的心思也轻了许多。反而有个念头萦绕心间,以前我一直想成为一个强者,觉得无论江湖还是情场,实力才是第一位,但是这种弱肉强食的秩序真的那么合理吗?那人和动物还有什么分别呢?

当然妖女没有忘了此去京城的主要目的,给我讲了不少现下朝中的大势。现在的皇帝是朱棣,也就是以前的燕王,他是朱元璋的儿子,但是不是嫡出,而是庶出。朱元璋辞世后立了已故太子朱标的儿子朱允玟为帝,但是皇位坐了不到四年,就被野心勃勃的叔叔燕王以“除奸佞,清君侧”为名轰下了皇位,城破之日,宫中留下一具身穿龙袍的焦尸,朱棣宣布侄儿已死,自己继位,称明成祖,年号永乐,可是民间却说朱允玟其实未死。当然按照我们掌握的线报,朱允玟肯定没有死,而且手下还有一大帮死忠的遗臣,准备东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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