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祸水(46)

赵雍同样清楚这些,看得透彻,才更加慎重。

她却不等着别人给她选择,她要自己选,且冷静清醒的选了这么一条路。

她在这地方,同任何人都没有牵扯,挡不到谁的利益,便有安生日子过。当初他带着她在邺京招摇,知道她跟过他的那些人,如今也不敢欺压胁迫于她。

若不是这般,总归是轮不到那些后生围在她身边乱转。

赵雍一面是在听苏禧的话,一面是在暗忖,从头至尾,倒是没有说什么。

此时能说的话已经说尽了,两相里变得安静。

苏禧拿眼去瞅赵雍,别的不清楚,单听到系统的好感度上涨提示。

“你住的地方,离这远吗?”赵雍发问,将她那些话全部撇开了。

苏禧看一看他,老老实实回:“约莫是一刻钟的路。”

赵雍颔首。

一刻钟后,他们到了苏禧住的地方。

小小的院落生机盎然,看得出来被认真打理过。泥墙上爬满嫩黄色的迎春,角落里栽种的几株梨树与桃树都开了花,或白或粉,鲜绿的杂草蓬蓬勃勃长在墙角。

赵雍一踏进院子便暗自打量过一番,信步闲庭跟在苏禧身后走进正厅。厅子里布置十分简单,一方木桌,桌上是粗糙的茶壶茶杯,桌子旁边几把木椅。

苏禧去厨房烧水泡茶招待这位大爷,赵雍自己在厅子里面待不过半晌,转到厨房找她。地方有些小,赵雍没有进去,立在厨房门口看她做添柴烧水这样的粗活。

瞧见那火半天没有点着,看不过眼的赵雍终于抬脚走进去:“我试试。”苏禧让了位置出来,倚在门边,也看着他做这些事,动作生疏,火却是真正烧了起来。

“皇上怎的还会这个?”苏禧惊奇般问。

“是头一回。”赵雍漫不经心的回,又无奈,“你这一年都是怎么过下来的?”

赵雍没让苏禧插手,自己将水给烧好了。折腾一场泡好茶,两个人才在厅子里坐下来。粗茶粗碗和赵雍平时里用的千差万别,他却似全无所觉,淡定的喝起茶。

一杯粗茶方才下肚,赵雍问:“住得可习惯?”

苏禧说:“习惯的。”

赵雍颔首,放在桌上的手,食指点一点桌面说:“还有一件事。”

苏禧看他,应一声,等着他下面的话。

赵雍轻飘飘的语气:“当初赠你的珠子,还回来时少了一对,那一对呢?”苏禧眼带疑惑,是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等想明白了,脸上掩不去窘迫。

仿佛下意识的动作,苏禧捋了一下自己的衣袖,视线落到别处,像是不敢看他。赵雍将她任何细微举动看在眼中,这一刻才是真正什么都确定。

他记性好,统共送了她五对珠子,他一直记得。那只香囊里面,只有四对,余下那一对是弄丢了、赏人了或者是私藏了,他无从得知。

直到今天,不经意望见她手腕上的东西。

赵雍看一眼苏禧,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宽大衣袖下的手链上恰缀着一对明珠。

“要还回来,怎又私藏了?”赵雍笑问。

苏禧支支吾吾说:“不是……皇上送的那一对……”

赵雍不信她的话,只握住她的手,掌心贴着她的手背,低声说:“原本是要留你在宫里的,但你不愿意,且时局艰难,便由着你走了。”

“你方才一番话,”他忽然笑,“叫我差点也被糊弄过去。现下你不必说旁的,只需坦白回答我的话——在你心里面,可是有我的?”

苏禧低头,抽不回来自己的手,从脸颊到耳根子全红透了。她咬着唇,仍是不去看他,努力镇定的语气:“皇上这般,是要被人说不成体统的……”

“外头传你我的荒唐事不止两三桩,有什么不清楚?如今看着,是再多添上两件也无碍了。”赵雍一笑,浑不在意的口吻。

苏禧脸越红,正当这时,院子外有人在喊“许姑娘”。赵雍认得这道声音,是那个年轻秀才。他抬抬眼,笑问:“这药方已经开到这儿来了么?”

“许是有事……”苏禧似羞得满脸通红,再坐不住,挣脱钳制快步走出去。

赵雍在她身后,慢悠悠站起来。

年轻秀才是拎着新鲜豆腐青菜来的,院门被打开,看到苏禧,他脸上有些憨憨的笑容:“许姑娘今天辛苦了,我去抓药,想着你今日不得空,顺便买了些……”

话未说完,余光瞥见迟两步才从厅子里走出来的赵雍,年轻秀才一愣,又是嗓子一哽,半截话就这么卡住了。他看看苏禧,看看赵雍,想赵雍是从哪儿出来的。

年轻秀才连苏禧的院门都没进去过,因而他反应过来今天才初次见赵雍,转眼功夫此人已这样大摇大摆出现在这里,何况有苏禧相陪,只觉得受到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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