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情海浮沉(189)
我道:“阿瑜觉得叫什么好?”
她转着乌油油的眼珠子,笑道:“我倒真有一个,今日下学的时候,我还专门去请教了先生,先生又帮我选了番,觉得这个红袖人三字极合适。”她说着,已是捡了树枝在地上描写出来。
我便笑:“红袖虽是俗气,可是加个人,就又有些味道了,有何解释?”
她见我赞赏,眸子里透出几丝光来,兴奋道来:“方那红袖人才得以揾英雄泪。”
我思之,满意道:“你这女先生如何称谓?我倒想去请教一番了。”
“这有何难?我这先生有个名号叫脂砚斋,其他的我便不知了,好像是姓曹,今日下午照例休息的,夫人若是想见,我陪您去访问也是十分方便的。”她笑吟吟的应着。
我却着实吃了一惊,脂砚斋??评红楼梦的脂砚斋??果然是位女性吗!我眼中掺着不可置信与兴奋,又是曹氏,想来十有八九便是她了,便欢喜的回道:“那就有劳阿瑜姑娘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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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重逢
到了下午便果真前去拜访了,香瑜跟在身后,携了满满一篮子的菜蔬。
倒是一处静谧的住处,小小一座院子,石砌的门,竹环的路,颇有一股隐士风气。
香瑜上前轻轻拉了门环,很快传来脚步声,那声音越来越近,有女子稳重的询问声传来:“谁?”
香瑜自报门号,门果然立马吱呀呀打里面拉开。
开门的女子二十多岁,容貌美丽,姿态端的大方,眼波里却流转着十几岁少女般的灵动,她好奇的瞧着香瑜背后的我,这一探一瞧,两个人都怔在了原地。
“春儿?”
“苧姐姐?”
两个女人同时开了口,一秒钟的静谧之后,是重逢的狂喜,我抱着怀里的珮珮,她则张开双臂抱住我,独留香瑜张着嘴巴在一旁摸不着头脑。
我抬眼去瞧她那眼处细微的疤痕,不是温如春,还能是谁?
她擦了把眼泪,忙把我们迎了进去,又忙着端茶倒水,举手抬足间是已成熟的端庄大方。
她拐弯抹角的将我说成是她幼时的邻居,香瑜掩着唇轻笑:“倒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引用的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如春捧着茶端来,又双手接过我怀里的幼童,叹道:“这便是姐姐身上的小棉袄了。”
我点头,却又勾出几率哀愁:“只可惜怕是再也没了父亲的庇护。”
这声音说得太低,旁人皆没听见,只听得如春摇着臂弯,细声细语:“真是个乖囡囡。”
许是屋里很是安静,这才听觉似从屋后传来幽幽琴声,院落不大,却是布局错落精致,我如被召唤般,放了茶盏,径自往后窗走去,夏风清凉,琴声愈近。
心跳骤然加速,不由自主地张大了眸子,回头便问:“谁在弹琴?”
如春仰起脸,脸色镇定:“是曹公子。”
我却忽的失落下来,想来她看出了我的心情变化,又道:“姐姐也去见见吧。”
我却恍若未闻,只道:“多年未见,故人何在?”
言毕,只听院门处传来轻轻的叩门声,那一敲一打,宛如捶在我心上,香瑜待要起身去开门,如春见我已是脚过内厅的门槛,便道:“阿瑜同我去寻曹公子。”
身后衣物窸窣,没了动静。
眼前叩门依旧,乱了呼吸。
“如春?”门外的人问,声音嘶哑,声道似乎已经坏掉。
听见没有动静,那人便着急了,叩门变成了拍门,口中呼喊:“春儿?公子?你们可在?”
风拂过脸,一阵凉意,原是落了泪,蒸发带走了余温,几步的距离被我拉成了光年之遥。
吱呀,门响。
风停,气息。
两人隔着门槛,一仰一俯,多少年的辗转反侧,多少次的胆战心惊,多少遍的呼唤,多少瞬间的胆怯,此刻全都化为乌有。
“如玉。”我庆幸是我先开了口,是我终于有勇气面对他的炙热,终于在不再年少以后大胆的在选择前不再犹豫!
想来他是刚从市集回来,手里提着一篮字画,此刻不知是进还是退。
我瞋着泪目,去看他的脸,还是那般的如玉美好,只是那岁月依旧在他眉间留下了痕迹,我抬手去扶,他却一下子将我紧紧环在他胸前。
耳边是他同样强劲的心跳,他的手臂紧了又紧,不可置信问我:“阿苧是你吗?”
“是我,是我,是我。”我连着说了三遍,生怕他不信。
他缓过神来,将我松开,便笑:“瞧瞧,哪有隔着门槛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