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情海浮沉(190)

作者:云予霄 阅读记录

他语气调侃,仿佛过去的不是八年,只是四个时辰,他一手拉住我,一手关上门,便将我带往屋里去。

之前想过的种种重逢,预想过的千言万语,倘若再相见,是不是会相抱痛哭,倾诉着一万句话,可到眼前,两人的淡定却无需商定,如挚友般,如知己般,没了的是年少时浓烈的爱恋。

我们杵在厅中,不知该如何。

“喝点水吧?”同时开了口,又觉尴尬。

“你好吗?”又言语相撞,不觉垂了头。

“我可是在做梦?”如玉眸中闪着光点,隔着衣袖握住我的手腕牢牢扣在他心上,那里是他因为激动而跳跃灼烈的心脏,我答:“我们都没有在做梦。”

我们此刻是真实存在于对方眼前的。

原来八载的时光足以改变这般多的事物,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想过无数遍的重逢与哭泣,此刻却安静的过分。

两个人慢慢落了座,隔着一张八仙几。

“这些年你还好吗?”如玉开口,他常年抚萧的手指纤纤,爬上一旁的茶盏,略带局促。

“如玉,这些年,我总在想你,我想找到你,亲口告诉你,我一直记着你,从未忘记。”我说完,两人视线相触。

窗外,古琴潺潺,伴奏般吹起一阵阵回忆的涟漪。

“是,我知道。”他说。

我内心却突地陷入矛盾,那弘历呢?我把我的丈夫置于何处??我与弘历的这八年,这两个孩子又置于何处???

“可是,我不确定是否这里还装着你。”我指了指心,脱口而出,却不按计划出牌。

少年时的爱恋是火热的,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而青年往后的爱是耳鬓厮磨,是油盐酱醋,是这两个共同孕育的小生命。

如玉怔在那里,瞪着眼睛看我,不知该做如何解答。

“但是,你一直在我念想里,一直在。”我说着,似乎又回到了那年,那架葡萄藤下,那个附笛吹箫的少年郎,那个在假山后与我相拥相吻,对我许诺的少年郎。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看来他待你很好。”他苦笑,却仿佛又找回了镇定自若。

“是,他待我极好。”我依旧与他对视,又道:“你那时待我也极好。”

他又道:“你为何在这个地方?”

却轮到了我苦笑:“如今我已是个活死人了。”

他不解,我便将前因后果以及又是如何阴差阳错到这的过程简单做以解释。

“可还回得去?”他问。

“回不去了。”我轻叹,“以前只道戏文里有那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楼塌了,却没想到不过几载,我也成了那戏中人。”

“那先留在这里。”他急切地说,我看他眼中的情,不禁蹙眉,论时光如何缱绻,他还是那样的温柔。

我没有告诉他,我就住在这附近,却笑着冲他点头:“不留在你这儿,我也是没地方可去了啊。”

“阿苧,莫要拘束。”他见我垂了头,竟突出此言,我愕然,却才品出这六字的其中意,莫要拘束,如那时节般就行,曾经的过往,不必心怀愧疚,人生种种选择,只有那一次机会,我们既然那个时候已经做出了选择,就没有后悔可言。

我与他四目相对,琴音缓缓而止,屋子里很快热闹起来,故人重聚,此刻皆化为滚烫的泪水与呜咽的笑声,香瑜知趣的告辞:“先生,夫人,我得赶紧回去了,夫人您晚些也尽早回去。”

如春应道:“好,晚些时候,我们把夫人同小姐完好送回。”

曹霑欣喜地看向我,道:“从未想过还能与姐姐相见。”

“看来公子心情甚好。”我喜悦道。

“那是自然,过去的都是那皑皑陈雪,化了也就没了,如今写写书弹弹琴也是甚合吾意”,他目光沉了沉,又道,“况且还有人相伴左右,人生不过如此了。”

说罢,那目光逐渐深情,在如春身上聚焦,饶是顽皮如她,此时却也羞赧起来。

是啊,人生苦短,能看开那虚无缥缈的,能专心做些自己喜欢的,又有心上的人儿相陪,复有何求呢?

又有何求?

“姐姐今天在这儿吃晚饭吧,一定得在这吃!”如春抱着珮珮,向我命令。

我满口答应,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那太好了!姐姐,你只管坐着歇,我和公子去准备饭食!”她胸有成竹。

我讶然:“曹公子如今也会下厨了?”

“跟着温姑娘,倒也学了不少。”他也胸有成竹。

只是这一口一个姑娘,一口一个公子的,是什么称谓。

待他们离去,我抱着珮珮坐在椅上,正想问如玉,他反倒开了口:“这就是珮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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