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古人穿回现代(2)

作者:草莓珍珠蛋糕 阅读记录

谢若清眼泪即刻就下来了。她抱住谢芷清,毫无预兆地放声大哭。

“大姐姐,一定要嫁吗?”

“就算国公府的人不敢拒绝,你还可以去求舅舅。他、他一向最是疼你……还有祖母,她出身王家,也是名门贵族!”

谢芷清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拿了帕子给她擦眼泪。那件贵重的嫁衣被她小心地拿起,动作轻柔地放在一旁,免得被谢若清的眼泪打湿。

谢若清心里梗着,哭得一抽一噎:“大姐姐,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不要嫁,福王绝不是良配,你、你快去求舅舅,我去找三妹妹,我们肯定能想到办法掩护你逃出去……”

“傻姑娘。”谢芷清仍在笑,“舅舅也有家人,也有儿女啊。我不嫁,你怎知不会是哪位表妹填我的空子?何必让母亲为难。至于祖母,她年纪大了,我怎能忍心让她为了我的事,再去舍脸求人。”

“再说,嫁给福王也未必不好。来日他登上大位,我便是皇后,哪个女人不想要这个位置呢?不过是多忍些糟心事罢了。咱们女子,在哪里不用忍呢。”

不是的,不是的。

谢若清拼命摇头,呜咽着说:“我与大姐姐一同长大,你骗不了我。大姐姐从小便要强,样样都是最好,你怎么能、怎么能被那样的男人糟践……他若没有福王这层身份,不过是街边最烂的泥!”

“住口!”

谢芷清捂住她的嘴,脸上显现怒容,“这话也是你能乱说的?那是福王,是圣上最宠爱的儿子!此话传出去,莫说你的性命,全家都要遭殃!”

谢若清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她的嘴巴被堵住哭不出声,泪珠还能掉个不停。谢芷清心中被强行压下的苦涩也按捺不住地涌上,眼眶中渐有湿意。

“好妹妹,不要为我难过。”

“生为女子,命如浮萍。即使是笼中鸟,我也是最富贵的那一只,比起千千万万的其他女子,我已经幸运至极。”

“如果有来生……如果有来生……”

她嗤笑道:“瞧我,都开始说些白日梦话了。想得太多,庸人自扰,连累你和三妹妹为我忧心,倒是我的过错。”

谢若清在大姐姐怀中哭着摇头,她有很多很多话想说,却没办法开口。

在她的原来的年代,女子也能读书上学,也能建功立业,可以不必做笼中鸟,可以翱翔于九天之上。

谢芷清只是生错了时间。若能给她机会,她一定能在时代的舞台上大放异彩,可惜在这封建王朝,她的性别就注定了她的未来和命运。

掌权的男性切断了女子所有上升道路,他们把女人关进内宅,让她们互相争斗,去赢得男人的宠爱,驯养女人的奴性,来获得封建制度下合法的奴隶。

他们折断女人的翅膀,再去嘲笑她们见识短浅,没看过海阔天空,不知山高水长,不懂男人胸怀大志,女人只会耽于小情小爱。

可是身为女子,又做错了什么?

“这不是你的错。”

谢若清像在告诉她,也想在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

“不是你的错,不是女人的错。”

“是这个时代错了。”

作者有话说:

食用指南&排雷:

1.本文古代、现代的背景通通架空,各种古代的制度文化习俗大杂烩,为剧情和人设服务,不拘泥于某个朝代,所以可能会有明清的制度唐宋的服装这类时空错乱的事(只是随便举个例子,不是本文剧透)

2.群像、群像、群像,主角谢若清会串联起谢家人的故事,其他角色戏份也很多,介意这点的小天使们谨慎入坑哈~

3.本文亲情向,感情线少,也许谢家每个男性的出场机会都比女主cp多,甚至文案里都没有写他(。)

给大家介绍一下国公府会出场的角色,不用现在就记住,如果看到后面忘了再回来看这里就行。

祖母王玉芝

国公谢瑾瑜 国公夫人李静雪

以下顺序按年龄排

长子谢嘉衡还没出场

长女谢芷清

次女谢若清

三女谢蕙清

次子谢嘉宁 还没出场

三子谢嘉安本章有提到

幼子谢嘉平还没出场

第2章 穿越

圣旨已下,谢芷清与福王的婚期定在次月十五。几十车的彩礼如流水般涌入国公府,让人看着艳羡不已。

谢家最终还是被迫乘上了福王的船。胜,则还能继续延续祖辈荣耀,以从龙之功稳稳立于朝堂;败,则全族倾覆,赔上几百人性命。

越是临近婚期,整个皇城的气氛便越发剑拔弩张。沿街摆摊的人群少了,各家各户都减少外出。国公府更是闭门谢客,将络绎不绝的来访人群全部挡在门外,家中的公子姑娘们都只能待在屋内。

谢若清的心中总觉得惴惴不安,福王既不是大姐姐的良配,更不是皇位的最佳继承人。意外去世的太子品德兼优,珠玉在前,福王唯一的筹码,便只有圣上的宠爱罢了。

可是,行将就木的君主,真的还把控得了整个王朝的大船吗?

在某个国公爷迟迟不归的夜晚,兵变终于来了。彻夜不停的厮杀声带走了数十万性命,鲜血流满皇城,照映着谢家人惨白的面庞。

福王被押解于菜场,秦王为他列出几百条暴虐罪名。刀起刀落间,这颗曾作威作福的头颅终是滚落在地。

谢瑾瑜被送回府中时,早已不复国公爷的体面。他只是握住李氏的手,留下两行浊泪。

府中哭作一团,不少仆役趁乱偷窃主人财物逃跑,往日高贵的公子姑娘们也没心思追究了。命都要没了,那些身外之物又有何用?

谢若清拿出早已写好的遗书,苦笑着揉成一团丢掉。

大公子谢嘉衡屋内,夫人林氏几乎站立不稳,在丈夫面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还是由她的陪嫁侍女说出口,夫人想要回娘家看望。

国公府大祸临头,这个时候要走,林氏实在无颜面对夫君。可是母亲一生无子,她是她唯一的女儿啊!

她的父亲亦是朝中高官,母亲的外家还是秦王党,只要能回去,未必没有从中斡旋的可能。

幸好,幸好,她和谢嘉衡还没有孩子……

谢嘉衡面上未见恼怒,只是笑着让她等等。

大约一盏茶功夫,他带出一封书信交予林氏。

“上次见到你表弟时,他曾向我讨教学问,当时我忙于其他事务,回复的很不尽心。此信你带回去给他吧,祝他早日金榜题名。”

“珍重。”

林氏仓皇坐上马车,颤颤巍巍地打开谢嘉衡的书信。她在闺中时也算学过几个字,阅读起来不算困难。

这上面是谢嘉衡的亲笔,不是什么学问研讨,只是一封盖了他私印的和离书。

林氏以信覆面,泪如雨下。

**

新皇的清算在三日后来临。

谢家勾结福王,助纣为虐,助其窥伺皇位,罪不容诛,本该满门抄斩。然圣上仁慈,念其先祖于国大功,特保全谢家其他分支,流三千里,仅谢瑾瑜一脉赐自尽。

这已经是朝中世家为国公府极力争取的结果。新皇不满世家许久,他要强化皇权,谢家就是被立起来的第一块靶子。

谢家十人聚在一处,最年幼的弟弟谢嘉平一贯是不说话的。其他子女均已到了懂事的年纪,倒也无人哭闹,只是沉默地对着杯中的毒酒。

谢瑾瑜掩面长叹:“是我无能,护不住你们。”

“父亲不必自责。”谢芷清竟低笑出声,“时也,命也,不过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谢若清深吸一口气,在死亡降临的压力下,终是把所有的规矩礼仪,体统顾忌都丢到一边,破口大骂:

“什么世道,竟如此这般视人命如草芥!不过是会投胎,生在帝王家,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我们谢家世代忠臣,清清白白,落得今日下场,竟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总有一日,水则载舟,水则覆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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