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剧本已送达[快穿](163)

作者: 阅读记录

每次学习的时间也不长,但累积下来的成果也是颇为显著。

如今,狐酒除了她自创的谱子功法,只为兴趣雅致所吹奏,信手拈来的曲子细细算下来,也能有十几首。

这次来北楚她不用处理任何事物,狐酒便将玉笛顺带捎了出来,偶尔温习。

目前吹笛只是兴趣,不是狐酒的职业也不是她依赖的武器,就算再怎么消极怠工也没事。

如果一味的追求结果,把某件事当作没有完成目标就会大难临头的苦事,那将没有任何意义,只会无端的给自己增添苦恼和压力。

“你要是感兴趣,待会儿我可以吹给你听。”

狐酒眼睫轻眨,状似随意的抛出一句话。

楚澜听到想要的回答,当即扬唇又故作矜持地微微颌首。

抬手夹了一块糖醋酥肉放到她的碗里,这几日都在一起用膳,楚澜已经差不多摸清楚了她的口味,喜欢偏清淡一些的,重油重辣可以偶尔尝试。

晚膳才刚开始,狐酒还没吃好,面对楚澜的投喂,来者不拒。

楚澜给她夹得菜通通进了她的肚子,这就导致狐酒吃的肚子有些撑。

楚澜察觉到她的异样,有些懊恼自己投喂不知分寸,拉着她以消食为由漫无头绪的散步。

这也导致,狐酒原本打算在室内的笛子独奏,散着散着步就改到了荷花池边。

在明亮月色的帮助下,还是能看见荷花池中的几分景色。

若是平常的时候,他们身边会有不少宫人跟随出行,湖边围着的一圈宫灯便都会被点亮,灯火通明。

只是,现在荷花池只有楚澜与狐酒两人,宫灯也就自然并未被点燃,唯一的亮光只有楚澜手里提着的纱灯。

在暖黄的烛光笼罩下,狐酒偏清冷的容貌被衬得柔和了许多,浓密长睫自然的微微翘起。

她此刻,垂着眼帘看向手中的玉笛,睫毛在下眼睑投出一小片阴影。

悠长的笛声环绕在耳畔,楚澜神情微怔,眸中似有水光闪烁,片刻后,水光像是被人控制着消散在了眼眶里。

自从确定妹妹是南桑女帝,楚澜这几日的情绪一直不怎么稳定。

仿若要将压抑了十五年如死水般的情绪一并爆发出来。

名为情绪的闸门一旦打开,短时间内是控制不住的,憋得越久越不行。

狐酒安静吹笛的这一画面,不知怎么就触动了处在情绪敏感期的楚澜。

让他内心泛起阵阵的涟漪,酸涩、心疼、庆幸等多种纷杂的情绪揉碎了混在一起,成为一个巨大的冲击波重重砸向楚澜。

心绪震动下,楚澜能将表面很好的控制住,只有细微的异样已经很不错了。

专心吹笛的狐酒就没发现身边楚澜的异样,她玉指摆动,游刃有余的让玉笛发出跳跃的音符。

不知道她是自己丢失的妹妹时,楚澜看那份密报上的信息,情绪最大的起伏也只是惊讶和赞叹。

他非常清楚一个毫无背景的人,独靠自身想要做出一番事业,还是成为一国君主的事业有多难,难如登天。

可偏偏她不仅做到了,还做的很好很出色。

这要是放在陌生人身上,楚澜最多会看上几眼,随意夸赞几句。

但知晓这样的一个人是自己丢失的妹妹。

楚澜的心情就做不到那般平静无波了,相反他的心绪如大海中的一方小叶舟,跌宕起伏,疯狂摇曳。

每每离覆舟只差一毫。

楚澜明白长成这样的妹妹,无论哪一处都会比在他跟父亲的羽翼呵护下顺遂长大的妹妹要好。

她的人生会更自由,更恣意且更快乐,世间没有什么能拘束住她。

虽然和妹妹相处的时间只有短短几日,但楚澜能够看明白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从不轻易妥协,自由自在的向阳而生。

所以,楚澜才会无数次的在心底重复暗示自己:只有经历磨难的人才会变得强大,妹妹便是如此。

可楚澜不想她遭受那些磨难,他也不需要她被迫成为强大的人,有他在身边,他会保护好她的。

一切都已经晚了……

只要当楚澜设想到狐酒成为南桑女帝之前,在军营中所经历的艰辛、苦楚、泪水。

所有的心理建设在一瞬间崩塌,然后碎成尘土再也堆不起来。

每个人看待事物的想法都不同,在知晓狐酒的身份后,楚澜对她的感受只有心疼。

他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去挽救已经发生的事情,便决心要在以后的日子里对她千娇百宠。

楚澜要让她重新明白,在自己面前她不用防备也不用伪装。

他是她的兄长,是她小时候抱着大腿撒娇的少年,他对她的感情一点也没有变。

一曲终了,余韵仿若还萦绕存长。

狐酒吹得有些口干,她将玉笛递给楚澜拿着。

而狐酒低首,解下系在腰间呈成人巴掌大小的酒壶。

壶身是玉白琉璃所制,隐隐透出里面葡紫的酒液,随着她打开木塞时发力的动作轻轻摇晃。

“砰——”

一小滴酒液因为惯性跳了出来,葡紫的酒液稳稳停落在壶口。

玉白色的壶口挨着朱唇,狐酒微微仰头,葡紫的酒液流进口中,她的喉咙上下吞咽。

喉咙的干燥稍稍平复下去,狐酒唇上沾着些水光,轻晃了晃还剩大半的酒壶。

侧头看向楚澜:“阿兄,你要尝尝吗?”

楚澜对酒不感兴趣,即使是度数极低跟果汁没什么区别的果酒,他也提不起兴趣。

“不了,阿兄不喜欢。”

楚澜温和地拒绝了她的邀请,紧接着夸赞:“刚才的曲子很好听,就是旋律很陌生,阿酒吹得是南桑那边的曲子?”

狐酒眼里透着放松的散漫,她手背撑腮,手肘支在石栏栅的方形石柱上。

她并没有着急回答楚澜的问题,而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手将酒壶放置栏栅上:“是,因为我是在南桑长大的,同样也是南桑的君主。”

楚澜心里突然冒出一阵恐慌,似乎某种早已被他预料到的场面,将要到来。

他感觉的没错,紧接着,狐酒便语气平静的抛出一句话。

这话带来的震撼不亚于在楚澜耳边扔下了一枚炸弹,将楚澜心底竭力维持的平和炸碎。

“阿兄,你明白的,我始终是要回南桑。”

狐酒注视着楚澜的眼睛,那双狭长锋利的眸子遍布着阴郁,因为主人心绪不稳里面的情绪暴露无余,惊惶且不安。

“……”

气氛意料之中的寂静,楚澜垂下眼帘,默默握紧了手里的玉笛,似是不愿面对逃避一般的不作声。

楚澜知晓他拦不住她,也没有任何资格和立场阻拦她回南桑。

妹妹身后不仅有他,还有南桑千万的百姓。

但明白归明白,楚澜感性的那一面却在脑中疯狂叫嚣,不要再让妹妹脱离自己的视线和管辖范围内。

但理智这时候又会跳出来泼醒楚澜,他必须放她回南桑不该阻拦她,更不该作为她的兄长让她陷入为难,以亲情为枷锁试图绑住她。

两方思想在脑海中疯狂交战,楚澜握着玉笛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连唇瓣也跟着抿了起来,呈现出纠结不安的弧度,他还没想好怎么开口……是诉说真实想法让妹妹为难,还是压制情感放她离开,无论那种选择楚澜都做不到。

左手突然覆上温热的触感,将楚澜从心力交瘁的纠结大战中拉出来。

他迷朦的视线移到左侧,那是只指甲修得干净圆润的手,指尖都透着健康的浅粉血色。

正在将他紧攥着成拳的手一根一根地掰开,力道温柔却不容拒绝。

楚澜愣神地注视着这只手无名指的关节处,那里有一道经过漫长岁月颜色浅淡的疤痕,是妹妹的手。

当时他问这是怎么伤的,妹妹一眼扫过,不在意地回答:“在战场上,受点伤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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