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剧本已送达[快穿](168)

作者: 阅读记录

除了最信任的亲人,她会与之短暂的交流几句,旁人别想让她开口说话或走出房间。

时间一长,她的病情逐渐在日复一日的痛苦中加重,最终,女孩实施了早在她脑中设想了无数遍的自杀。

鲜红的血流了一地,仿佛是女孩在向世界宣告着她最后的热烈。

这个世界上,大抵有着许多开得正灿烂的花朵,而一场突如其来且不给她留活路的暴雨顺头浇下,她单薄的身躯被暴戾的雨水打得遍体鳞伤。

暴雨夜中,她们苦苦挣扎。

但那无尽的暴雨太过持久,太过难捱。

她们实在撑不住那些刺骨的痛苦,最终自己亲手斩断了摇摇欲断细细的根茎。

“啪嗒”一声,被暴雨蹂/躏着满是伤痕的花躯倒在污泥之中。

她慢慢沦为泥土的一部分,不复存在。

不完美的世界有着许多不堪的一角,但活着总能见到或感受到那些美好和令自身愉悦的事物。

所以,还是坚持活着吧,打起精神去发现去感受令你开心放松的事物。

别白白来这世间走一遭,临到生命尽头时,转身去翻看身后的“背包”,挤在手边的却只有成堆的痛苦难过。

如果只是那样太亏了,去努力在背包里放很多很多的“糖块”,最好能把整个背包都填满。

她们没有坚持下来,并不是她们太脆弱太矫情。

如果可以,没有谁不想快乐平安的活着,只是她们用尽全力的坚持,在那些苦难下显得太过渺小细微,她们撑不下去也没有错。

或许放弃这条对她们而言,早已横生荆棘,想要走过就必须血流百尺的道路,忘却一切,去投胎重新开始才是最好的结局。

所以,不要怨她们,她们也不想的。

——

四周昏暗,虚虚无无的空间望不着边际,仿佛只有能触碰到的自身才是真实的。

狐酒看着眼前的女孩,眼尾微翘的桃花眸里闪过一抹讶然。

初见到女孩时,狐酒便被她凄沧的外表震惊到了,可以说比起前几位有缘人,单看外表,女孩是他们其中最惨烈的。

面前的女孩一头狗啃似的短碎发,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剪法让她落在颈肩的碎发长短不一。

长的那部分遮住了眉眼,只露出眼睛之下的鼻子嘴巴,整个人被发型影响气质有些阴郁。

细看过去,也不是这个发型显得,女孩双眼空洞无神,麻木的分子漂浮在她的周围,死寂沉沉。

而最短的发丝,距离头皮也只有几厘米。

除了脸蛋和一双长腿上面没有利器划过的痕迹外,其它裸露在外的皮肤包括纤细的手指都布满疤痕。

颜色深浅不一,浅的已经变成了淡褐色,而有些还没有结痂或是结痂又被人重新揭开,且形状各异。

狐酒学过医,想要判断出这些疤痕是怎么伤的,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那些蜿蜒曲折的疤痕,很明显是钝器狠狠碾在皮肉之上,重重地划过,带出红色的蜿蜒之路。

而那些走向笔直且较深的伤疤便是被锋利的刀器所伤,还有坚硬指甲抓在身上的抓痕,每一道都很深。

根据女孩所表现出的情况,与那些伤疤的走向和位置,不难猜出这是女孩自己的作为。

狐酒听过因心理疾病缠身,从而产生自残行为或自杀未遂的,女孩这个情况跟她见过的心理疾病患者很像。

虽然已经过了许多年,但她还是能记住那些病人一个大概的形象。

女孩一出现,那些深埋在狐酒记忆深处的画面就变得清楚了几分。

“你说的是真的?”

陈酒嗓音嘶哑,听到这个声音她神情一怔,随后才迟钝的反应过来,她已经许久都不曾开口说过话了。

具体有多久,陈酒生锈的脑子也记不清。

她死后,跟随着指引来到这里,虽然心中还有疑惑与狐疑,但莫名的她就对眼前这个女子的话产生信任。

可能是对方的姿态太过淡然,除了刚开始见到自己,那双清亮的眸子里闪现过一抹惊讶外,便再没有任何情绪。

陈酒数不清多长时间没有被当作普通人看待过了,就算是她的父母也没有。

因此,陈酒对她很有好感。

但遭受过刻骨的痛苦,使陈酒不敢再轻易相信别人。

另外,她一年多都不曾与人面对面的和平交流过,不是在封闭自己就是在因为心中无端的委屈与怒火无处发泄,像困兽般嘶吼的砸东西发脾气。

陈酒真的怕了,她很怕自己释放出的善意,会再次给她带去灭顶之灾,即便她早就已经死去。

“当然,有什么愿望你可以说出来,仅限三个。”

狐酒玉指比了个三的手势,她恢复的修为早已能够让她重新化为人形。

但这是她第一次以人的形象出现在虚空中,狐酒朱唇轻启,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声音温柔听不出丝毫的不耐烦。

欺霜胜雪一词足以描绘她的绝色,因为在虚空里不用见任何人,狐酒并没有完全化为人的模样。

狐酒保留了自身的特点,她眉尖朝上半指的位置有一抹殷红,似半块太极盘的轮廓,衬上她眉眼间的淡然,又似是一尾悠闲自得的小鱼。

陈酒抬着眼,透过沉重的发丝缝隙间望着她。

狐酒感受到这道目光,回望过去,眼神温柔有力,两两相望片刻,陈酒紧绷着的肩膀稍稍放松。

“我……”

陈酒嗓子绷着,尝试向还是陌生人的狐酒诉说,但她说出这个字后便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喉咙发紧,仿佛声带这个部位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陈酒再次感到了深深地无力感,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她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力越来越勉强。

她垂下脑袋,指尖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掌心,不断地做着深呼吸,强迫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

狐酒也曾为病患看诊,可怜的小家伙,对待病人她职业性的很有耐心。

狐酒走上前,缠绕着铃兰花枝的金镯随着她的走动,在白皙骨感的右脚踝微微晃动。

这枚简约圆形的金镯是她身上为数不多的饰品,有印象以来就待在她的右脚踝上。

狐酒并不清楚这是谁给她的,但应该是她那从没见过的父母……

她来到陈酒面前,右手轻轻地触碰到她的发顶,柔和安抚的灵力传到陈酒脑子里。

这让陈酒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与舒缓,死亡那刻都没能从心口挪开的巨石,瞬间粉碎成尘土,消失不见。

陈酒呼吸滞涩,她回过神……

“呜呜呜……”

陈酒抑制不住的哭泣,灼烫的泪珠从眼眶滚滚落下,她原以为泪水早在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流干了……

狐酒顺毛似的抚摸着她的脑袋,这头狗啃似的炸毛发型摸着,却比外表看起来柔软许多。

她身后簇着的大尾巴摇曳碰撞着,不过比不过她的尾巴软绵,枕在上面很舒服,思维一发散,狐酒再次想念她洞府里的玉床了。

她走着神,一边安抚着情绪激动的小姑娘。

耳边抽泣声慢慢的弱了下来,只有偶尔吸鼻子的抽噎声。

狐酒俯身凑近她,顺手撩起她额前略长的发丝向后捋,露出陈酒白洁的额头与眉眼。

与她失神盛满水光的眼瞳对视,再次询问:“想好了吗?”

自从出事之后,日常生活里,陈酒就非常害怕与人接触,连自己的妈妈都不行。

她很怕自己变得脏污的身体会弄脏妈妈,这其中也包括好友和其他任何人,她总是狼狈的逃避与别人发生接触。

陈酒就像是将自己当成了一团黑色的墨点,不敢靠近任何人,也不敢让任何人靠近,她怕因为自己,把干干净净的人染上了脏污。

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哪怕付出生命她也会义无反顾的去爱自己,陈酒很清楚这一点,但越是清楚,她越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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