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剧本已送达[快穿](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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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倘若时时刻刻都在演,被戳穿的那刻,“演员”只会疯魔。

两百年来,鲤无忧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狐酒带给她的疼宠,因为感受到狐酒的真心,她所投入进去的感情也不完全是虚假的。

她对狐酒是有感情的,这点,从鲤无忧接受狐酒把她脖颈捅穿的事实,在那一刻落下的泪,就能看出来她对狐酒是有些真心实意的。

只有被在乎信赖的人伤害,才会觉得心脏抽痛不止,身体发寒。

戏演久了,也就入戏了。

连鲤无忧也不清楚她所表现出的形象,到底是虚假还是真实的。

鲤无忧也有清醒的时候,就比如她内心无比的清楚,她在狐酒跟前软着声音撒娇卖痴的举动,百分之九十都是真的……

鲤无忧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幕,当时那只野狼森白的利齿大张,唾液顺着它尖利的齿牙往下流,距离她只有不到半米。

就在鲤无忧以为自己要被野狼生生咬死之际,一支由灵力化成的暗红利箭,从野狼粗壮的脖颈势不可挡地穿刺而过。

刚才还血口大张的野狼瞬间倒地不起,身体颤抖着四肢挣扎。

鲤无忧放下挡在脑袋前的手,心有余悸地抬起头,就看见不远处的树林间站着一位身着暗红锦裙的女子,她看过来的眸子淡然无波。

那一刻,鲤无忧觉得她看到了高贵的神明降临。

偶然路过的狐酒顺手搭救了她之后,得知鲤无忧没有地方去就把她带回谷中。

狐酒给了她一个安全温暖的家,给了她无尽绵柔的疼宠,那是四处流浪的鲤无忧梦寐以求的。

但鲤无忧的心性不坚定,狐酒温情细心的疼宠让她迷了眼,她自认为她在狐酒心里是第一位,就算她杀害狐酒,狐酒也不忍心怨她。

只能说鲤无忧并不了解狐酒,假设有人触碰了狐酒的底线,无论那个人是谁,她都不会手软。

狐酒如果知道鲤无忧是这么想的,一定毫不犹豫地上去给她两耳光,再送她一句,异想天开。

鲤无忧从没意识到,她与狐酒这段关系中最关键的一个点,那就是狐酒既然能给她,也就能收回去。

狐酒是给予者,而她只是接取者。

疼宠迷了她的心窍,这让鲤无忧忽略了狐酒对她的纵容疼宠是有度的,底线也不是她想踩便踩,想跨就跨的。

小时候,鲤无忧能无师自通的明白想让狐酒不把她扔掉,就要去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那时,鲤无忧稚嫩的脸庞上带着腼腆的笑,她高高举着那碟糕点,小心翼翼的讨好狐酒,想要获得她的怜惜。

长大后的鲤无忧生活在蜜罐里,那个曾经面对狐酒的一个轻笑,就会紧张到手足无措的小女孩好像已经消失了。

人总是贪心不足的,鲤无忧把狐酒给予她的所有疼爱,全部当作理所当然,她就像个贪婪的乞丐捧着破碗,怎么都不满足的追着狐酒索要。

同样,自私的鲤无忧也是双标的,她允许自己对狐酒下手,却不能忍受狐酒反应过来报复她。

但是,眼下全然由狐酒主导的情况,不是鲤无忧能两言三语做主的,也不是她说她不允许,狐酒就不杀她,大发慈悲放她一条生路的。

鲤无忧还沉浸在深深地震惊当中,她显然没有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

“哐当——”

玉器击地的脆音响彻在静谧的洞府内,那支玉簪被鲤无忧硬生生的从脖颈间抽了出来。

紧接着,被眼睛通红的她毫不留情地甩在地上。

玉簪毕竟是八品的防御灵器,没有那么容易损坏,被血浸染的玉簪毫发无损的躺在青石板上。

只是,簪身上的鲜血飞溅,干净的石板被染上星星点点的血迹。

鲤无忧调动自身灵气给脖颈上的血洞疗伤,她眼睛湿润,里面带着浓重的委屈和不解。

她看着狐酒,嘴唇张张合合好半天才吐出两字:

“……姐姐”

声带似是受到了损伤,她甜软的声音里掺杂着无法忽视的沙哑。

“别这般唤我,听着恶心。”

狐酒指尖微蜷,以此遮掩右手微不可查的颤动,她开口时的冰冷好像鲤无忧是什么污秽的东西,生怕沾染上一分就污了她的眼。

鲤无忧眼里充满愕然,她张着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只是,话未出口就被狐酒击飞了出去。

那抹鹅黄色的身影被击离地面,随后重重地砸在坚硬的石壁上。

被狐酒用法力护住的洞府连晃都没晃一下,而承受重击的鲤无忧脸色都白了,嘴角溢出鲜血。

同时,她脖颈的血洞又断断续续渗出鲜血,鲤无忧颤抖地掐诀,想调动自身灵气止血。

但全身都如骨裂一般的发疼,剧烈到让她站都站不住。

鲤无忧脸上痛苦到扭曲,整个人无力地跌坐在冷硬的石板上,身后依靠着石壁才没让她倒下。

鲤无忧的修为仅是金丹初期,而狐酒目前的已经是渡劫后期,距离升仙也不过只差雷劫的一步之遥。

鲤无忧跟她简直没有可比性,她在狐酒跟前就是一个小废物,杀她十个,狐酒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鲤无忧,无忧,当初我给你取这个名字,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就是希望你能无忧无虑的长大……”

而不是像幼时的我颠沛流离,时刻都在为了果腹生存而奔波,从没有过一个真正的庇佑所。

后面的话,狐酒并未说出来。

狐酒话语里透出些嘲讽的冷意,在她的庇佑下,鲤无忧也确实无忧平安的长大了。

只是,这头白眼狼非但不感激她的养育之恩,还反过头来要她的命。

可当初如果没有自己,哪来的什么鲤无忧?

狐酒垂眼冷哼,缓步走进不堪一击的鲤无忧。

她微微弯腰,一手掐在鲤无忧的双颊骨两边。

强势地抬起鲤无忧的脸,眼眸漠然,压迫感十足地与她对视:

“小无忧,我以前经常这么唤你,但现在我发现你糟践了‘无忧’这个名字,身为给你取这个名字的人,我很抱歉当初看走了眼,但没关系,我决定收回这个名字。”

她朱唇微张,再次重复:“永远的收回。”

“不要……”

黄鲤闻言,瞳孔骤然一缩。

狐酒的轻语仿佛在她耳边不停循环,黄鲤的泪腺一瞬间失控,泪水不断地从眼里跳出来。

她彻底慌了,无助地摇头想要让狐酒把话收回去。

不要,姐姐我是你最疼爱的妹妹啊……

狐酒看懂了她眼里表达的意思,她不觉得黄鲤可怜,也不觉得她这幅样子就能让自己心软。

相反,她心里翻涌上来一阵阵的恶心。

“黄鲤,你要杀我不是吗?”

狐酒音量不轻不重,却如雷贯耳般传进黄鲤的耳中,她身形猛地一僵,那双水光朦胧的眼里满是震惊与惊诧,她是怎么知道的?!

感受到手底下僵硬的身体,狐酒眼波未动,风轻云淡地继续说:

“所以,在你有了杀我的想法时,你我之间的感情就眨眼崩塌了,再无瓜葛,就算有,也只是杀者与被杀者之间的关系。”

“我没有,姐姐……”

黄鲤摇着头,第一反应是矢口否认,想要编造出谎言来辩解。

但刚开了个头,识海深处爆发的尖锐刺痛就让她闭了嘴,一种呼吸不上来的窒息感深深缠绕着她。

那股疼痛太过剧烈和致命,黄鲤本能的想要反抗,但狐酒想要压制住她简直轻而易举。

黄鲤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的感受着识海中属于狐酒的灵气粗暴地搜刮着她的记忆。

黄鲤不担心那个东西暴露,但她很害怕自己藏在暗地里的小心思全部暴露在狐酒眼前,被她一一刨开来……

狐酒轻闭着眼,用搜魂术仔细查看搜索着黄鲤的记忆。

她始终想不明白黄鲤因何下手杀她,也想不清楚黄鲤从哪里弄来的药粉,居然可以让人一瞬间丧失全部修为并隔绝对灵气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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