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剧本已送达[快穿](27)
而他任凭怎么挣扎反抗,都不可能压倒这座山。
萧淮喉咙里溢出痛苦的闷哼,无法反抗,他只能将手臂并着,挡住自己的头和脸。
第19章 权谋文男主的悲惨青梅
萧淮的整个世界寂静无比,但又矛盾相驳的吵闹嘈杂极了。
周围的空间里,好像都充斥着刘进辉兴奋的喘气声,和自己狼狈痛苦忍不住发出来的闷哼声。
但突然间,犹如山间灵鸟般清脆婉转的女声破开重重黯霾。
直直达到萧淮耳畔与心间,仿佛那些让他纷扰的声音全都消失,唯余阿姊熟悉温暖的声音。
“阿姊知道你因是早产儿身子骨比同龄人弱,平时说话也轻声细语,更别说跟别人逞凶斗狠了。”
“只是面对别人的伤害攻击,不要怕疼不要怕受伤更不要退缩,即使你最后落了一身很重的伤,但只要你胜利了,那你打到的就不只是这个男孩,同样打倒了回忆里软弱可欺的自己。”
狐酒的眼神始终落在那个被刘进辉压在地上打的小少年,清醒的眼里掠过一丝心疼。
但她没移开视线,只轻轻地注视着这一场单方面的殴打。
末了她道:“多的我也不说了,阿姊只告诉你一句话,你不用考虑这顾忌那,放宽心了打。”
“无论后果如何,阿姊都给你担着,就算阿姊这个没有实权的长郡主顶不住事,父亲还在你身后。”
萧淮紧闭着眼,突然撤开挡在脸前与头上的手臂,他盯着刘进辉的眼睛里藏着一抹狠厉的怨气。
萧淮出拳的速度不再迟疑,更不再控制力道和顾及下拳的位置。
小而攥得极紧的拳头破开空气,用力砸向刘进辉的右眼。
刘进辉正单方面揍得爽,忽然迎面一拳,来不急躲避,他条件反射地紧闭上眼睛。
下一秒,右眼便酸胀疼痛不已。
“啊——”
刘进辉当即控制不住放开嗓子干嗷一声,他比萧淮大两岁又发育的早,正处于变声期。
这么一叫,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杀老鸭了呢。
萧淮趁他停下动作去捂眼的工夫,忍着身上无时无刻不传来的疼痛。
迅速屈起腿,咬紧牙,使出全部力气朝刘进辉左胯骨踹去。
如萧淮所预想般,他挣开了这个前一秒还对他来说如大山的束缚。
而刘进辉被这一脚踹得,仰面倒在地上。
用力过竭,萧淮的胸口剧烈起伏。
但他没有任何迟疑地爬起身,迅速压在刘进辉身上。
并用腿横压住他的双腿,随后举起拳头接连不断地专挑疼的地方砸。
局势的转变颠倒就在一瞬息。
刘进辉被打得痛呼不止,一个劲的喊着他小厮的名字,喊叫着威胁着让他快过来救他。
被大汉按住的小厮急得干瞪眼,而刘进辉的呼叫声威胁声传到他耳边,就像一道道催命符。
来催他下地狱的。
萧淮是早产儿,身体从小就比同龄人要弱。
就更不用说跟大他两岁,壮得跟牛一样的刘进辉比了。
但萧家毕竟是武将世家,他是萧家的嫡系子弟。
在萧知玉的耐心教导下,对拳法与招式还是懂得一些的。
只不过,萧淮不喜麻烦性子和顺,平时能忍则忍能退便退,打架斗殴经验为零,更没有与人实战过。
拳法难免有些生疏,但他听了狐酒的话。
全心全意的投入其中,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打败这个曾无数次来找自己麻烦,并带领别的学子排斥自己的小人。
心有所向,身体自然遵循着心跟脑。
所以,萧淮拳法出招方式生疏不错,但他每一下都用尽全力,落在刘进辉身上的拳头又快又恨。
打着打着,萧淮盯着刘进辉青紫红肿的脸,曾经在书院里各种难堪委屈的画面浮现在脑海里。
无端却汹涌的情绪漫上心头,萧淮眼里的怨气消失。
朦胧的水汽渐渐充斥红红的眼眶,一滴泪湿热的泪砸在刘进辉脸上。
刘进辉一愣,然后他就感觉砸在身上的拳头更加重了,同时落在脸上身上的泪只增不减。
身上的剧痛袭来,刘进辉顾不上其他,只能凭着本能哀嚎求饶。
“别打了……别打了……萧淮我错了…我以后都不找你麻烦了…”
刘进辉磕磕绊绊的求饶,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假,但落在身上的拳头却慢慢减慢减缓。
注意到这一点,刘进辉继续忍着疼继续喊:“萧淮我真的知道错了……别打我了…”
身上接连不断的疼痛彻底停下,只有那些早就落下的还在隐隐作痛。
萧淮从他身上起来,头丧气地低着。
眼泪还在不停地挨着眼睑往下落,砸在地上印出一颗颗深色的小圆点。
但他从始至终没发出一点声音,直到他被狐酒压着脊背拥进怀里。
萧淮攥得有些麻的手松开,像只历尽磨难终于归巢的雏鸟,他挪动脚步贴近阿姊的怀抱。
他秀气的下巴抵在狐酒脖颈侧,被熟悉令他安心的气息围绕着。
萧淮紧咬的牙关终于放开,紧接着一直被压抑的呜咽从嗓子里喷涌而出,越来越激烈与急促根本不受控制。
“小淮,阿姊不知道你因何原因,将这件事情瞒着我和父亲,但我尊重你的选择。”
狐酒听着他激动到抽噎的呜咽声,手掌贴着他的背,轻轻拍打以示安抚。
狐酒看到不远处有一只蒲公英,白绒球球由细细的根茎支撑着,随细风微微摇曳。
她声音平稳却无端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但小淮,无论如何,下次在遇到这种情况,我希望你做出的决定是来找阿姊与父亲。”
萧淮没应声,只哭得更厉害。
攀在狐酒肩上的双手也攥紧了手下的衣物,细瘦的手指收紧将黛蓝衣物攥出细细的皱纹。
狐酒揽着他,原书里萧酒这个恶毒女配的弟弟萧淮,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只有一句笔墨短暂的描写:因镇北侯夜袭东宫试图刺杀太子未遂,即刻剥去爵位贬为庶民,全家改造流放。
这个全家流放里只包括萧淮一人,长公主安分守己地待在自己的长公主府,而痴傻的萧酒早已经嫁去东宫。
——
去庄子摘葡萄散心的计划取消,萧淮虽然挨打的时候忍着不出声。
但刘进辉不知分寸下了全力,身上凡是被打到了地方,全是一块青一块紫。
当时可能萧淮都觉得没什么,但当放松下来心神安定,身体稍微动一下他都觉得剧痛无比。
他能忍下来,但没必要为了出去玩而忍着这些疼痛。
那就不是玩乐了,而是变相的折磨。
所有,就算萧淮想去并说自己身上的伤不算什么,狐酒也不可能让他因为这种事情忍。
狐酒直接让车夫改道驾车去了医馆,请大夫看过伤情拿了伤药,便带着萧淮回府养伤安置。
在狐酒带着萧淮回他院子的路上,他们遇到了来找萧知玉有事的长公主。
长公主正准备出府,就见狐酒牵着萧淮的手从她前方迎面走来。
长公主看见萧淮脸上青紫的伤,饶是她善于伪装隐藏心思。
看到这一幕,原本不以为意的眼神也登时转为惊愕与呆愣。
直到姐弟二人利落地行礼问好,走出老远后,长公主还跟着转身扭头。
十分失态地盯着姐弟二人的背影看,眼里的惊愕不减反增。
这还是她那个性子文文弱弱的儿子吗?
怎么脸上带着那么明显的伤,且那伤一看就知道是跟别人打架落下的……
长公主边出神的想边往外走,没走出几步。
长公主就回过神,心里的震惊虽然没有彻底消失,但神情已经恢复了以往的高贵冷艳,步子从容不迫。
她从不过分在意有关姐弟二人的事情。
甚至,在他们身上花的心思还没有她公主府里,养着的那几株兰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