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我夫君是反派(126)

作者:颜幻卿 阅读记录

只是自己这次又“没能”看住皇子妃,殿下那边定然难以交代,怕是又要责罚于他。但是乌暨已然是不在意了,既然皇子妃一心想要插手殿下前朝之事,那么今日的尸山血海,便算是极轻的了。

虎背熊的大汉奋力驾着马车,十分滑稽的模样。

江嘤嘤这次出来,将马车上的痕迹都遮盖住了,任谁也瞧不出这是二皇子府的马车。

少女被扶着走下了马车,一袭鹅黄的衣裙,臂弯间轻纱一般的披帛被风卷扬而起,又被她葱白的指节轻飘飘按住。

那双黢黑的杏眼含着盈盈的波光,扫过周遭热闹的街道。

是一副足以叫人看愣住的景色,然而等她一开口就破坏了那一层清冷感,整个骄纵的模样,变得刁钻又蛮恨,带着一股子气急败坏之感:“本妃是让你去无恨河去找李燃,这里是哪里!”

乌暨整个一大汉,被这突如其来的训斥而震了一震,差点以为站在面前的是自家殿下,背脊当时便绷直了,赶紧解释道:“前面的山路不好走,马车已经过不去了。”

其实是可以过去的,但是运送铁器的官道此刻怕都是禁军,去野会被拦住,到时候徒增麻烦。

乌暨扫了一眼崎岖难走的山道,又瞧了一眼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金装过的江嘤嘤,上次之事他在另一侧山谷处伏击李恒,彼时未曾亲眼瞧见当时场面,后来倒也听武炎提起过。

武炎说,扭伤了脚,还道以后再也不要徒步上山了。

乌暨瞧了皇子妃几眼,心下稍微松了口气,皇子妃瞧着也不像会愿意上去的样子。

左右结局已定,在过几刻钟便到午时了,那些人必死无疑。满朝之中多少人想阻止都未能阻止之事,江嘤嘤就更不可能了,所以乌暨也没有往这方面想。

既定之事确实难以改变,然而江嘤嘤还想再试那么一次。

如果反派注定会走向必死的结局,那么在他做那些事之前,是不是还能有一个善终的机会?

江嘤嘤抬头看了看天色,深吸了一口气,暗骂了一声,提着裙摆便匆匆的往山道而去。

乌暨见状,忙步步紧跟在身后。

山路崎岖,几乎寸步难行。

江嘤嘤拎着散落的裙摆,一边踩着石子,一边往山道之上而行。

她得到消息之后便将李环独自丢下了,带着硬要跟上的乌暨便跑了过来,深吸着一口气。小脸紧绷着往山道上而走。

太阳越来越盛,很快便要到午时了。

江嘤嘤一直埋头盯着脚下的路,细密长睫微颤,眼底闪过些许晦暗。

今日之事已经阻止不了了,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还要赶来。但是心底就是有一道声音催促着她过来,一定要来。

一架朴素的马车很快从官道驶入刑场,旁边的禁军皆低着脑袋,不敢奈何太傅。

周慎这些日子其实早已经不上朝了,闲附在家中休养生息。然而今日听到如此骇闻,还是让人更衣,备了马车赶了过来。

他身上着着正一品紫色官服,戴着官帽穿的整齐之至,鬓边的发已经斑白了。眉眼有些老态,他抬了步子,大步的往这边而来。

李燃在瞧见太傅身影之时,眉梢便顿时一沉,抬脚赶了过去。

语气一如往常敬意,十分有礼的抬手:“山路崎岖又偏远,老师怎么过来了?”

太傅看向李燃老态的眸中是深沉的悔恨之意,接着视线又转向周围跪着的罪人,沉声道:“殿下今日所作所为,他日当真不会后悔吗?”

李燃身形一顿,眼底有些晦涩,他收回视线,沉声道:“这是陛下的旨意,本殿身为儿臣,又岂敢武逆父皇之意?”

周慎看着眼前之人陌生的模样,几乎觉得难以喘息,他直接颤了颤,有些难以开口:“殿下怎会变得如此?”

李燃却率先道:“来人,太傅年事已高,还不快扶人回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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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冷风扫过荒凉的枝头,稀疏的枝叶发出低呦哀鸣声。

玄色金麒麟纹宽袍的颀长身……◎

冷风扫过荒凉的枝头,稀疏的枝叶发出低呦哀鸣声。

玄色金麒麟纹宽袍的颀长身影少年孤身背对着身后宽阔的大河,身后有些大的河风席卷过他衣袖,簌簌的凉意直涌上心头。

耳畔周慎声音沉沉,仿佛承载着这十几年的光阴,他样子已经和十几年前大有不同。身上的紫色官服也更为深沉,鬓间难掩的灰白色应和着那双看过来灰褐色的眸子叫人心中犹如压着一块顽石。

有侍卫因为二殿下吩咐,上前站在周慎慎侧恭请之时,周慎凝眸看着他微微避开身的模样,脚下步子却是决然不动。

他开口声音暗哑:“殿下,当真要如此?”

李燃背对着他,背脊决然不动。

树影萧索,寒风簌簌,一轮日影渐匿。

乌暨看了看天色,心下只估摸着快要到时间了,他实在是不解为何皇子妃要掺和进这些事。

殿下待皇子妃极好,日后殿下登上那个位置,皇子妃便是天下国母,究竟有何不好。

他心里已经划过无数个词,例如妇人之仁,他甚至认定了,皇子妃要去阻止,便是和朝中那些庸臣想的一样,认定殿下手段残忍,太子李恒才是正义之师。

很快穿过了一片碎石灌木凌乱的山道,乌暨就瞧见前面的“妇人之仁”的皇子妃冷笑一声停住了脚步,从腰间掏出一把眼熟的匕首来,未等他看清楚是什么匕首。

江嘤嘤就转身看向他,将那略微有些花里胡哨的金丝刀鞘拔开,露出锋利的刀刃在眼前闪过一丝寒芒。

少女微微扬起下颌,修长漂亮的指节把玩着手里的刀,唇角挂起了一抹残忍的笑。

见惯了大场面的乌暨此刻却是心下胆寒了一瞬,脸上的毛都耸立起来,瞪着眼睛看着皇子妃,警惕至极:“皇子妃是要做什么?”

“善良”的江嘤嘤却是将手里的匕首尖对准了他,露出一抹甜腻的微笑威胁道:“去,前面带路。”

乌暨看着荆棘丛生的前路,这是他故意将人引过来的,这条路不好走,这作精吃不得半点苦肯定就掉头回去了。

然而此刻看着江嘤嘤恶毒的嘴脸,顿时觉得自己是瞎了,他现在甚至觉得皇子妃气势汹汹的样子不是去救人,而是去补刀的,还是用匕首捅得血花四溅的那种补刀。

面前是枯萎的荆棘丛,他深吸了一口气,艰难的抬步上前去将那满是荆棘的灌木踩开,给身后的作精开路。

原本是有意想为难皇子妃,如今却是自讨苦吃了。

江嘤嘤看着眼前的开路机,眸底掩盖一抹暗沉。

她已经废了这样多心思挽回剧情了,还是无法将剧情掉过头来,它就像一柄尖锐的快箭,已然离弦,便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方向。

即便是从旁侧使劲的扇风,气流也只能将箭尖微妙的偏移一丝毫,接着又很快被另一侧的风将那丝毫的偏移给调整过来。

从李燃做皇子到如今,所有人从一开始就将他丢弃了,不管是将他率先划入杨家阵营的皇帝,还是无力改变一切的宁贵妃,还有那些心向东宫的宫人,朝臣百姓。

只要周太傅在站在李恒身后的情况下,还能想着拉扯他一把,阻止他犯下大错,希望他日后能去封地安稳的做一个藩王。

这点微末的好,在李燃旧时的那些岁月里显得难能可贵,所以他对周慎有足够的敬意,比对皇帝更甚。

若是说如今还有谁能有那么些微妙的机会,将他从坠入深渊的边缘拉回来,还愿意去将他拉回来,那这个人就非周慎不可了。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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