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我夫君是反派(99)

作者:颜幻卿 阅读记录

他宽慰:“放心,此处还有咱们的人,一会儿便可以回去了。”

江嘤嘤一想便放心了下来,反正有李燃在,还有什么是需要她操心的呢?

然而事实证明,她放心的太早了。在林间一路走到漆黑,他们一个人也没有撞见。

就如同当初的男女主一般,完美的和刺杀她们的人错开了。

昨天刚下的大雪,还有一些在路间堆积了一层层。

山道本就难走,乱石藏在雪泥间,一不留神就会被绊倒。尤其如今夜幕降临,有碰到这样的鬼天气,山间一点光亮也瞧不见。

走了许久,这林子仿佛看不到尽头一般。

江嘤嘤身上还披着李燃的大氅,她自己的那件因为不小心泡进泥潭,已经被丢掉了。她抱着膝坐在松下干净的石头上,抬首看着李燃嘴角都撅得可以挂油壶了,杏眼写满了控诉:“都没怪你,要不是你非要刺杀太子,咱们也不会大晚上被困在这里。”

分明是她有意阻止,否则这会被困在这里的就是李恒和元雅容了,但是她丝毫不觉得心虚。

李燃一脚踩在了面前的雪路上,顿时将白暇的雪地踩出了一个狰狞的泥脚印,他瞧着树枝生长的方向勉强辨别着方向。

想到李恒这会已经安然无恙回去了,但是他们还被困在这里就忍不住捏了拳,就极为不甘心。转过头凝望着娇气倒打一耙的少女,静默了半晌,沉声道:“叫你受委屈了,嘤嘤放心,绝不会有下次了。”

若不是一心想着刺杀怕错过机会,将嘤嘤暂且放置了一旁,今日也不会如此。下次再遇到这般境况,定不管如何也要将嘤嘤先送回去。

江嘤嘤从来没在这大雪夜里走过路,但是天这样冷,叫她学男女主在这睡上半晚是万万不能的。若不是为了救李燃,她这会早该睡了,营帐里被衾温暖,又厚又软还得是用熏炉熏炙过的,散发着温暖的芳香,哪里用得着受这罪。

“李燃,我脚好疼——”她拖长了音调,因为烦躁,声音更加添了几分真实性,甚至还带了些虚假的哭腔。

看着李燃已经找到了路,也点好了火把。江嘤嘤不想动了,抱着大氅将自己裹紧,冷风割着她脸疼,就将脸也埋进去了,只露出一双圆润漆眼,控诉着李燃。

就差撒泼打滚了。

她不管,今天李燃是抗也得把她抗回去。这雪里靴子要是踩湿了那得有多冷,她这双玉足要是生了冻疮,还能这样纤白如玉吗?!

“可是刚才扭到了?”李燃皱眉蹲在她身前,捏住脚踝就要脱她鞋子,“别动,我看看。”

你还有这技能。

江嘤嘤哪干,天这样冷脱鞋脚得多凉?

当即就挣扎着收脚,另一只脚为了挣开还顺势踹在了他肩胛上,那金色的麒麟纹上就多了一个黑色脚印。

空气一瞬静默,江嘤嘤脚好歹还是挣开了。就是看着他肩胛的印子,内心还颇有些心虚,勉为其难的将贵手从大氅抽出来,用怀里的帕子擦了擦这胸前的灰尘,擦了两下就假装擦干净还拍了拍,撇嘴道:

“好了,你真当我说脚疼就是脚疼啊,真是脑子转不过弯。”

反派果然是大气量,李燃没有生气,倒是松了口气,身体转了一半屈左膝蹲下,道:“不疼就好。这种诅咒自身的话以后莫要说了,上来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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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围猎(六)

黑漆漆的天幕笼罩在林间上层,因为树木繁盛的枝干遮蔽,难以见到半分天光。远处的景色在眼底都张牙舞爪起来,像是夜里鲜活起来的妖魔。

湿冷的气息弥漫林间,脚下的泥土松软,踩上去能听到清晰的与泥土摩擦的声音。

夜里山岭间气温骤降,湿冷如有实质一般丝丝缕缕的,从脸上鼻尖钻进背脊间。周遭还泛着草木以及松脂的香味,值得庆幸的是这是一片松林,因为才下过雨木料多数潮湿,这松脂就成了很好的燃烧工具。

松脂燃烧后有种刺鼻的香味,火把散发着暖橘的光芒,映在李燃面上给原本冷硬的面容增添了一抹柔和暖光。

他身上依旧是那一身黑色,肩胛上的织金麒麟暗纹有点磨手。江嘤嘤勾着他的脖颈,身上厚厚的大氅十分的暖和,她下颌抵在他肩胛上昏昏欲睡打着哈欠,但是却将他搂得很紧。

怪哉了,江嘤嘤对睡眠要求向来是极高的,但凡床不够软或是床边没有熏香她都能翻来覆去睡不着,若是心情不好还要再发好一通脾气。

但是此刻她就是安稳的想睡觉,哪怕在这样恶劣的情况下。

虽然山路并不平整,但是李燃每一步都走的极稳,他向来都是如此。在这种境遇下,他依旧沉着得很,没有半分指责或是怨言。

他身上穿得不多,衣料在这个天气里显得有些单薄了。因为要看着路,还要撑着火把走路,所以他并不能把自己如江嘤嘤那般裹在大氅里只露出个眼睛,江嘤嘤能瞧得间他的耳尖在冷风里变得通红,于是她就腾出手给他捂了捂耳朵。

虽然是有些困倦,但是江嘤嘤没有睡,她觉得李燃一个人走在这夜风的山岭间,好像有些太可怜了。

如江嘤嘤这样骨子里便自私霸道又蛮横的,能可怜一个人是极不容易的。她能去屈尊走那么路,去挽救即将做错事的李燃,便更是极难得的善心大发了。

可惜埋头走夜路的李燃还什么都不知道,他见江嘤嘤还有玩心,便送了口气叮嘱她别乱动莫要睡摔着,然后便又视线沉着的看着周遭地势,判断着方向。

江嘤嘤觉得无聊的紧,下颌抵在他肩胛上,一边拖长着声调和他说话:“李燃你冷不冷?”

“李燃你困不困——”

“李燃——”

宛如一个近在咫尺贴着耳朵的自动播放器,喋喋不休。多数时候,江嘤嘤都是满口娇柔造作的“夫君”,但是好像这样的称呼里更多的只是对他这个身份的认可,她好像并不曾贴近这个人。

她叫“李燃”的时候,就好像在叫这个人。

这个时代直呼其名是一种很不尊重的行为,只有上对下,尊对卑才可以这样叫,便是平辈间也少有会这样称呼,多数会隐去姓氏,亲近的则会称其字。

江嘤嘤知道这些,但是她想叫什么叫什么,岂会管这些。

其实这样久以来,她对李燃好像并不怎么熟悉,所有的认知都来自与书里的只言片语。

李燃还在仔细分辨着方向,夜间路实在难辨,此处他并没有来探,全然是陌生的地方。因为今夜并无星月,也不能观星辨别方向,只能仔细瞧着树木的长势,看着枝叶哪个方向更繁茂。

这里多是些松柏,即便是冬天也能瞧得见大致生长样貌,等绕到了白桦林就不能通过这个辨别了。

只是火把的光芒的微末的,在这寂静深不可测的林间只能照亮离得近的地方。若是一个人站在这里,只会觉得无边的孤寂,可能下一刻就要被这深渊吞噬了。

但是身后有个吵闹的江嘤嘤,喋喋不休的,话密得紧。叫这深林立刻就失去了它本有的阴森,甚至会叫人有种错觉,这也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地方,走两步就到家了。

但是她不害怕就好,李燃几乎已经被她磨得没了脾气了,他单手将腰间匕首掏出,在树身上刻下记号,然后将匕首放回鞘中一面声音沉顿了片刻,轻声低沉道:“我有一个字,犀照。”

“啊?”江嘤嘤含糊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李燃便又耐心的重复了一遍,解释了意思。

从来没有人唤过这个字,身处与这个位置,也没有谁有资格这样叫他。因为这两个字的亲近意味,他声音放得极为轻缓,这两个字说出来的时候有几分陌生也有些不知名的悸动从心间缓缓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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