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娇妃+番外(154)

作者:韩金书 阅读记录

这该是多么残酷的斗争,才会叫他们把心思动到年家的女儿身上?

年家不吃这个亏,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把动手的人查清楚。年家的女儿,不能这么白白的叫人给害死了。

年姒玉默然不语。这些人还真是成功了。

皇贵妃叫他们害死了,单单留下六阿哥和四格格。

原主也叫他们安排的意外马车给撞死了,要是没她来了,原主这身子骨早就被埋了。

对付年家不手软。弄了年家的两个女儿,接下来该轮到谁了呢?

首当其冲的,不就是如今炙手可热的年大将军年羹尧了么?

他们动了这么狠的手,这背后必定花了更多的心思抹平痕迹,想要查出来不容易。

但年羹尧坚信,他一定会查出来的。

不管是谁,对年家的人做了什么,他都会查清楚的。

只是这金屋娇藏在袖中,干透了的花,却叫铁尺汉子年大将军的心一阵阵的发寒。

他看着容色艳绝的幼妹,想起她在皇上跟前莞尔娇柔的模样,心里一阵阵的发涩。

喉头紧了紧,半晌后,他才道:“玉儿,这金屋娇,先帝的时候也曾用过。”

年姒玉忙问:“谁用过?”

年羹尧道:“孝懿仁皇后被用过。孝昭仁皇后被用过。”

这两位,都是年纪轻轻因病殒命了。和皇贵妃那会儿差不多。

孝懿仁皇后还曾有过一个小女儿,女儿没能养住,没能活下来。

“谁给她们用的?”年姒玉问。

年羹尧目光淡下来:“能有谁给她们用?两位皇后出身名门,那不是寻常的人能碰到的。谁敢给她们用?先帝将人护的滴水不漏。你说,谁能给她们用?”

“这事没有定论。也不会有定论。但金屋娇的毒,在禁内不是秘密。有些时候她们活着有用,有些时候,她们不在了才有用。有些时候,佟家不需要的就没用了。换了一个年岁小的在禁中,就更有用了。”

轻飘飘的几句话,道尽了宫闱秘辛。

好似他什么都没说,却什么都说了。

他知道,幼妹聪慧,她是能懂得的。

年姒玉起先还听着,听到后来,越觉不对劲。这说的是什么话?这些话,又是在隐射谁?

说先帝别有用心,利用女人?还是在提醒她要小心胤禛?

这是内涵吗?这简直是在明涵。

这是在侮辱胤禛。

年姒玉忍不了这个。

她眸中带了些怒意,不与年羹尧打这哑谜了,话里也带了些尖锐的嘲讽。

她目光锋利的盯着年羹尧,说:“二哥回京,皇上令文武百官相迎。他们跪迎你,你不敢领受。但你年大将军之威势,朝野皆知。皇上跟前,可有为此说过你什么?”

“二哥往西宁平定叛乱,皇上圣旨上说。西宁兵捷奏悉。壮业伟功,承赖圣祖在天之灵,自尔以下以至兵将,凡实心用命效力者,皆朕之恩人也。朕实在不知怎么疼你,才能够上对天地神明。尔用心爱我之处,朕皆都体会得到。”

年姒玉一字一句道,“皇上待二哥至诚,二哥却在这里同我揣测皇上的阴暗用心,觉得皇上对我和姐姐用毒,想要绝了我们的孩子,二哥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二哥如今,是狼心还是狗肺?”

小牡丹这辈子没骂过人,这会儿都用在年羹尧身上了。

“我不管先帝如何。皇上心至仁至善,绝不会行此诡计。皇上还在圣旨上说,尔之真情朕实鉴之,依我看,二哥这真情,如今怕也是没有了。”

“朕不为出色的皇帝,不能酬赏尔之待朕;尔不为超群之大臣,不能答应朕之知遇。”

年姒玉道,“皇上在奏折上写给二哥的话,二哥还记得吗?你也不想一想,没有皇上恩裳,年家何以有今日?他若是想要抑制年家,只管不用你便是,当初用你,也是惜才。可难道这大清,就找不出第二个年羹尧来了吗?难道普天之下,没有比二哥更厉害的人了?”

旁人也就罢了,听胤禛被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人这般侮辱污蔑,年姒玉心里替他委屈,替他生气。

小牡丹气的眼眶都红了。

胤禛这么好,这么喜爱她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去干那么阴毒的事情呢?

他衷心信任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背地里怀疑他呢?

莫说是胤禛,便是先帝,也是不会对自己女人动手的。

这对父子要是干出这样的事情来,那自不会有大清的太平盛世。天道不会容他们做帝王的。

这必是有人暗中陷害。竟是连先帝都编排上了。

是谁在借机表达不满?是谁想要推卸责任?是谁在翻起风浪?

年羹尧让年姒玉给骂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

他算是领教了爱新觉罗氏信中所说的,幼妹口齿伶俐,时常让人无地自容的话语了。

作者有话说:

西宁兵捷奏悉……朕皆都体会得到;尔之真情朕实鉴之;朕不为出色的皇帝……朕之知遇。——三处皆引自年羹尧奏折。

第73章 073

年羹尧是什么人?那是二十一岁就中了进士的人。

在翰林院里历经检讨、侍读学士、内阁学士熬资历熬出来的人。

他跟年希尧不一样。年希尧醉心医道琴道,喜爱数理图画。在医道方面的建树,可比他做官要好多了。

年羹尧是一心一意做官的,也是一心一意要做好官做大官的。他这样的人,在官场上浸淫数年,京中官场和地方官场上的事,他心里都是清清楚楚的。

又在西北军中待了这么些时日,苦心孤诣,才有了今日这样的功成名就。

要说这其中的艰辛,也就是他本人最为清楚了。

人都说,年大将军所向披靡,铁胆忠心,铁血汉子,忠诚于皇上的年羹尧是什么都不怕的。

其实这些人,都看错了,也说错了。

年羹尧怎么会不怕?越往上走,越是在底下夯实了自己的根基,他心里越是害怕。

否则怎会特特的嘱咐爱新觉罗氏在回京后闭门不出,尽量少会客,更不要年家的人与朝中的皇子阿哥们接触呢?

便是六阿哥,在外人眼中,他们天然是与六阿哥站在一起的,年羹尧却也不让他们真正支持六阿哥。

参与争储,这就不是鲜花着锦的事,而是烈火烹油,是没有好下场的。

查出了金屋娇的事。年羹尧原本没有想在皇上那儿。

他猜测,也就是宫里那么几位了。可想起前头先帝爷的事,他还是害怕,就忍不住往皇上那儿想了想。

这也是合情合理的。毕竟尚无证据证明究竟是哪个做的。

年家的两个女儿都不能有孕,得益的人还是很多的。

他的这个想法,其实也不必在年姒玉跟前说出来。自己心里存着也未尝不可。

可他还是想试一试。想听听幼妹是怎么想的。

结果,被劈头盖脸一顿骂。

幼妹竟能将皇上写给他的那些话一字不落的背下来,小姑娘眼睛里的光很亮,有那么一瞬间,年羹尧竟不能直视那眼中的明亮。

这是何等的信任。这是将身心都奉出去了的赤诚。

皇上写给他的话,那是在密折中批复的。不是谕旨明发天下,更不是廷寄周知各官。

只该他和皇上知道的话,幼妹却能背下来,这便说明皇上信任宝嫔。这信任超出了他的预期。

就是他夫人信中所说的话,皇上待宝嫔,和当初待皇贵妃是大不一样的。

年羹尧从来都是务实的人,谋定而后动。他只会做有把握的事情,事情若无七成的把握,宁肯不要去做。

年少时倒是会轻狂一些,可身边的人说的多了,跟着他的人也多了,年羹尧倒是把这轻狂的性子改了不少。

便是这样筹谋的性子,今日试出了这样的结果,瞧着幼妹气红了眼眶,气鼓鼓的模样,年羹尧突然就在想,佟家圣眷隆宠,到了现在还是荣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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