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小仙妻+番外(106)
柳春花是不敢跟程立阳说柴火的事, 她去跟丁苗说。
去了隔壁院子, 见院子里只有程立阳和东东爷儿俩, 问东东, “你娘呢?”
东东, “在屋子里看书。”
柳春花心说丁苗可真是好命, 男人儿子在外头干活, 她在屋子里躲清闲。
老二也惯着她。
女人骑到男人头上,家里早晚得翻天。
心里腹诽,嘴上不敢说,抬腿就要去屋里找丁苗。
程立阳停下手里的活,斜了她一眼,“你找她啥事?”
柳春花不敢说实话,含糊道,“问她点妇女的事。”
程立阳没再往下问。
柳春花进了屋,看见丁苗还真是坐在桌前看书。
今天天气好,丁苗坐在窗前的桌子旁,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脸上,映得一张小脸白生生的水灵。
柳春花不识字,不知道咋形容,就感觉丁苗这会儿看着就跟天上下凡的仙女似的。
柳春花有点酸溜溜,同样是爹生娘养,人跟人的长相咋就差别这么大。
柳春花也不用丁苗招呼她,自己拉了个板凳在旁边坐下了,“他二婶看书呢?”
丁苗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这不明摆着吗?”
柳春花,“……”
朝外看了一眼,又来了一句,“老二在外面打煤球呢?”
她不喜欢谁跟她说话兜圈子,皱起眉,“你是没话找话吗?”
柳春花确实是没话找话,她总不能上来就说“你家不是要煤球炉了吗,以后队里分的柴火都给我家使吧。”
丁苗,“你要没啥要紧事,你就走吧,别影响我看书。”
柳春花到现在都适应不了丁苗这种说话方式。
按理来说,说正经事之前,不得先说几句题外话铺垫铺垫,哪有一上来就直奔主题的。
她现在是有求于丁苗,不适应,也得顺着丁苗来,“我是想跟你商量件事,你家以后不是要用煤球炉了,队里分的柴火也用不上了,正好我家年年不够用,你看你家以后分的柴火……”
丁苗恍然道,“你想要我家的柴火啊?”
柳春花听丁苗说话的口气,以为事儿能成,心里就是一喜,毕竟丁苗一直都是大手大脚的,一毛两毛的她压根儿就看不上眼。
结果丁苗却来了个大喘气,“不给。”
柳春花,“你家又用不着。”
丁苗,“用得着。”
程立阳跟她商量好了,家里用上煤球炉,以后烧柴火肯定少了,队里再分柴火,家里少要一点备用,其他的都拿到凉茶厂。
柳春花急道,“你家都烧煤球炉了,留着柴火还有啥用?”
丁苗,“我家用不着,凉茶厂用得着啊。”
柳春花脱口而出,“你是想把柴火卖给凉茶厂?你家这么有钱,还在乎那一分两分的?”
丁苗,“不卖,又卖不了几个钱。”
不卖,那就是白送!
柳春花都要惊呆了,要是把柴火捂发霉扔了她能理解,可白送给凉茶厂……
这两口子到底是傻还是精过头了?
柴火是要不到了,丁苗又趴着看书,摆明了不想再理她,柳春花有点蔫蔫的从屋里出来,想再问问程立阳,嘴张了张,不敢问,蔫蔫的出去了。
她心里怪酸的。
程立阳可是程立山的亲弟弟,可他宁愿把柴火白送给凉茶厂,都想不起来给他们家贴补家用。
还不是因为他们穷,两口子都看不上。
等到福生长大了就好了,长大出息了,把她接到城里,以后谁还敢看不上她!
也不知道福生在城里咋样了,咋就不知道给家里写封信。
福生不给她写,她就给福生写,省得时间长了,福生再忘了她这个亲娘。
她有余庆墨家的住址,写给余庆墨,准能到福生手里。
她不识字,一家子人,也就贵生上过几年学识几个字。
到家门口,正好贵生往外走,她一把拉住他,“你先别急着出去。”
程贵生不耐烦道,“干啥?”
柳春花,“娘寻思着好长时间都没得着福生的信儿,想叫你给福生写封信。”
程贵生,“家里连纸跟笔都没有,我咋写?”
其实他是不会写,在学校学的那几个字儿,早就还给老师了。
柳春花,“你二叔家有,你去问你二叔要。”
程贵生打了个哆嗦,“我不去。”
柳春花,“你二叔又不会吃了你,你怕啥?”
程贵生嘀咕了一句,“我怕他再我也摁到水瓮里。”
这是揭她的短呢,柳春花兜手就是一巴掌。
其实她也不想去,丁苗说话太呛,她现在都不想跟丁苗说话。
想了想,对程贵生说,“我去问韩大夫要纸跟笔,你就在家等着,敢出去晚上你别想吃饭。”
程贵生暴躁道,“那你赶紧的。”
柳春花去问韩京生要了张纸,又问他借了枝铅笔,拿回来给程贵生,“娘念ꀭꌗꁅ,你写。”
程贵生接过纸和笔,头大,他不会写。
柳春花,“福生,我是娘,娘好长时间没你的信儿了,也不知道你在那边儿过的咋样。”
程贵生嗤了一声,“这不知道的,还以为福生已经死了……”
柳春花朝着程贵生头就呼了一巴掌,“那可是你亲弟,以后就你俩亲,你还咒他!”
程贵生拿着笔在纸上划拉了几下,“赶紧往下说。”
柳春花,“我跟你爹想过去看看你,就是拿不出路费,你要是也想娘的话,就问你爷你太爷爷要几个钱给娘寄过来,娘跟你爹就过去看你。”
程贵生,“那俩老头会给钱?”
“你爷不好说,他家里的钱他好象不当家,可你太爷爷肯定给,你看他多疼东东,在东东身上花钱跟流水似的,你别老是插嘴,照你这样,到天黑也写不完。”
柳春花又念叨了一阵,看程贵生把一张纸都给写满了,才对程贵生说,“就先写到这儿吧。”
程贵生把笔往桌上一扔,跑了。
柳春花拿起一看,写倒是写满了,就是总觉得不大对劲。
她刚才去找丁苗,丁苗旁边就放了个本子,本子上也写着字,方方正正的,可贵生写的,咋歪歪扭扭不成个样子。
随后又安慰自己,兴许是因为丁苗写的好看,韩京生不都夸她写的好吗?
丁苗的字是她亲大哥教的,贵生是跟着学校老师学的,老师肯定没亲大哥教的用心,贵生自然也没丁苗写的好看。
这么一想也就释然了。
把信叠好,看天也不早了,她也不知道邮局局几点关门,干脆明天上午再寄吧。
省城,工商局家属院。
余庆墨他们仨坐饭桌前吃饭,余庆墨夹了口菜,只皱眉,“咋这么咸,你打死卖盐的了?”
谢红丽把手里的筷子啪一下拍到了饭桌上,“余庆墨你成心找茬是吧,你都吃了二十来年了,现在嫌菜咸了?”
余庆墨,“咸了就是咸了,还不让说了,福生,你是不是也觉着咸?”
福生不敢吭,埋头扒饭,呼噜呼噜,吧叽吧叽。
谢红丽嫌弃道,“遗传,吃没吃相。”
余庆墨不答应了,“你要看不上,你就走,回你娘家去。”
谢红丽,“我走,给你那个前妻腾地方?我早就跟你说了,死了这条心吧!”
余庆墨,“看不上你还不走,这不就是贱!”
谢红丽正端着碗,朝着余庆墨就咂了过去,余庆墨有防备,头一偏,躲过去了。
程福生坐他旁边,没躲过去,碗正砸到他额头上,然后咣的一声摔碎了。
程福生额头上立马鼓起个大肿包。
却谁都顾不上他,那两人已经打起来了。
余庆墨和谢红丽现在是经常打。
刚开始两人还要面子,吵都不敢大声吵,怕邻居听见了看笑话。
现在都不管了,不光吵,还打,谢红丽还摔东西,逮着啥摔啥。
程福生眼明手快的抓了个馒头,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