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星认可她：“我会跟羲和商量。”

姑婆一直在听大家讲，待到大家说完，她问：“学堂有多缺老师？要不我也去上课？”

梁雅吃了一惊：“姑婆，你年纪这样大……”

姑婆笑笑：“我能提着一大桶水走路，上课难道能难倒我？”

活了几十年，姑婆认得字，拼音、数字她也会。梁照等人在家里学习的时候，姑婆有时会听一耳朵。

“去上课吧，姑婆！”梁照抓住姑婆的手，撒娇似的摇了摇，“我见过五六十岁的老大娘学生，她都能做学生，姑婆怎么当不得老师！只是姑婆，你想当老师得考试，考过关了才能给学生上课。”

“妹妹呢？”梁照看向梁稚玉，“妹妹一个人在家……”

“我也可以去学堂住。”梁稚玉说，“你看我像不像普通的孩子？”

“……再不普通，你也是个孩子，要大人照顾。”梁雅坚持，“你能做饭洗衣服？能自己养活自己？”

“所以我也去学堂。”梁稚玉露出笑，“阿雅，你有没有发现，你变了？”

在家里，梁稚玉的地位隐约在钩星之上。

梁雅其实有点害怕她，闻言慌了：“我、我……我哪里变了？”

“你渐渐有你自己的主见了，别害怕，这是好事。”梁稚玉柔声说道，“从前你很不自信，总是渴求别人的认可。现在你也没有变得自信起来，可你的进步值得夸。”

不是责怪，是夸奖。

梁雅放松下来，害羞地笑了笑。

休沐日持续两天，学堂开门，老师领着学生外出游玩，增长见识。

梁稚玉一家和学堂一块，看绿油油的田野，禾苗茁壮生长，鸟儿虫儿鸣叫，挨着水的地方能听到蛙在叫。

开阔绿地上，有的学生拿出风筝，让风筝乘风起飞。

没有风筝的梁稚玉看了看，用任意门去府城买了一个风筝回来，过了一把瘾，便把风筝给别的学生玩。

带着画具出来的在画画，梁稚玉也画了一幅画，画里是自己一家人，崔金山也包括在内。

青蛟不在画上，想请梁稚玉添上自己，又不敢说。

他留在梁稚玉家是打架打败了，毁坏房屋，算哪门子家里人。

待到休沐日结束，学堂继续上课。

被要求写游记的学生懵了。

字没识全的正庆幸不必写作，老师要求她们上讲台，以游玩为主题讲几句话，她们也懵了。

在观世镜看到学生们的苦瓜脸，梁稚玉笑呵呵地切换场景，看姑婆上课。

姑婆昨天前天没去玩，考了试就为上课做准备。

真个上课了，梁稚玉注意到她有点紧张。

学生多是穷苦出身，顽劣的没几个，姑婆板着脸，她们个个认真。

一堂课上完了，姑婆松了一口气，决定见到梁照梁雅等人要夸奖一番。面对众多学生的压力着实不小，她一个大人都忐忑，何况小孩子。

说来，梁照她们怎么能泰然自若地面对学生？

大家聚在食堂吃午饭，被姑婆问及第一次上课的感受，梁照眨眨眼：“我为什么要紧张？她们加起来也打不过我。”

梁雅迟疑了一下，说实话：“我上讲台时，腿在抖，下课时我腿也抖。多上几堂课我就习惯了，学生没什么好怕的。”

小芸笑道：“我是老师，学生怕我。”

第137章 学习

上课有钱拿, 小芸巴不得多上几堂课。

她跟着陈方济没攒到多少钱，认了孔承芳当干爷爷，零花钱也不多。

只剩下她和娘的张家更是贫穷, 她娘没有杨阿喜的本事，只会卖死力气, 不知变通。这娘耳根子还软, 被人哄两句便晕头转向，差点认了骗子当干儿子。

趁着学堂修建, 小芸让张母租房子洗衣服, 赚了些钱, 聊胜于无。

至于钩星，她白学武功又白吃饭, 没那么厚的脸要零花钱。但她过年拿了红包，拆开一看, 是一片金叶子。

吝啬小气的陈方济, 家里有几十亩田地，给她的红包只有一片银叶子。

小芸还拿了东方荷珠、无双龙王、碧华神女、送子娘娘等人的红包，龙王最大方，红包沉甸甸的，里面装着十枚黄金钱。

怎么用这些钱小芸没想好。

瞧见杨阿喜做生意赚到不少钱，她也想做。

然而做生意和学习不能兼顾，万一钱没有赚到，学习落后别人, 小芸会后悔。见过钩星和东方荷珠等女子的风采, 她不可能甘于平凡, 而学习是她向上爬的最佳道路。

在跟着钩星习武的人里, 罗新妹头一个晋升先天, 接着是令狐维，下一个却是刘如宝。小芸服气罗新妹和令狐维二人，她们是东方荷珠预定的手下，刘如宝这个年纪跟她相仿的她不服。

明明她更早习武，怎么刘如宝比她更早晋升？

刘如宝又没有龙血浇身的奇遇，只是个普通农家女……

更过分的是，刘如宝读书识字还比她厉害！

小芸问钩星为什么，当时钩星想了想：“可能是她心思少，习武读书比常人专注。”

这话的潜意思是她小芸心思过多吗？小芸没敢问，冥思苦想好几天，静下心来请刘如宝指点。

事实证明刘如宝比她更早晋升不是侥幸，小芸从刘如宝身上学到了些东西，听到了一些隐秘的传闻。

刘如宝仿佛藏着秘密，小芸有心窥探，总是抓不到刘如宝的狐狸尾巴。

算了吧，忌恨别人不如提升自己，小芸不想围着刘如宝转了。

对于姑婆的疑惑，刘如宝说道：“我和学生都在学习，区别在于我的进度比较快。我看待她们就像平时指点阿照、阿雅、小芸她们，没感到紧张。”

马丹丹没发表看法，闷头吃饭。

大家都做老师，就她没做，她不好意思面对大家。

崔金山是鬼，白天休息，晚上在学堂巡逻，抓到过潜入学堂的妖魔鬼怪。

青蛟什么活都干，除了上文化课。

有时他在白天巡逻，有时化作蛟龙在天上俯视学堂及周边地区，有时督促学生习武，或者一条龙能劈完学堂需要的所有木柴……

他还在学堂内外种菜，施展甘霖术浇灌的蔬菜带着些灵气，学生老师吃了都说好。

梁稚玉和大家一起吃饭，食堂的饭菜没有家里的讲究，味道却不差。每天学堂在伙食上的支出是大头，纵使有万妖国相助，亦让人发愁。

学堂跟附近的农人商谈一番，让农人种植养殖，临水镇及周边地区肉眼可见地变得繁荣起来了。

正好青州也在种植农作物，当过土神娘娘的段小琴重操旧业，根据青州的地形、气候编撰了一本耕种手册。她一边以鬼国国主的身份印刷耕种手册售卖，传播鬼国国主的美名，一边派手下的鬼指点农人采用更科学的耕种方式。

其它地方段小琴也不打算放弃，好比南州，她也编了耕种手册，令手下的怪物送回临水镇土神庙。

是以，段小琴为学堂伙食做出了贡献。

刘如宝不知六号（段小琴）的底细，在论坛里说：“我想把耕种知识整理成册子，没想到别人比我快，还比我细致。我干的农活多，可是我懂得少，耕种知识我还得认真学。”

六号（段小琴）：“书房增添了养殖牲畜的书，你认真读，没准能抢先别人一步。”

刘如宝说：“正在学。”

土神娘娘能够让农作物丰产，让牲畜增产应该不在土神的职责内。

忽然间刘如宝产生疑惑：“送子娘娘能不能让动物多生崽子？”

八号（妖王）：“你让动物多生崽子干嘛？”

刘如宝老老实实地说：“吃肉。”想到战神为了救宠物，被天庭责罚，她又说，“人圈养动物吃肉是不是太残忍了？”

二号（魔王）：“你可以不吃。”

八号（妖王）：“老虎捕猎别的动物吃肉，你觉得残忍吗？”

刘如宝：“没觉得，老虎是吃肉的……啊，我懂了，人也吃肉，这叫食物链。但是人太多了，不能让每个人天天吃肉，天天吃米倒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