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夫+番外(114)

苏无云耳朵一抖。

将军满腔柔情无处宣泄,甜言蜜语竟也手到擒来了。

重斐当机立断,起身道:“我去看他。”

苏无云绷不住嘴角,微微一抽:“将军,你有伤在身,需多加休息。”

悠着点吧!

重斐反问:“苏军医,你看本将像生病受伤的人吗?”

苏无云一阵无言以对。

将军除了两只手缠起布包扎,那精神劲,那体魄,的确非凡,不像个生病的。倒是他日日给将士们医诊施药,人都快累病了。

重斐拿着士兵送来的伞走远,留下一句:“我不放心,先过去看一眼。”

苏无云和门外值守的士兵面面相觑。

*

冬秋正在邻屋煎药,公子那间房没有小厅,他怕药熏着公子,索性将药炉挪这间屋里。

门敞着,冬秋煎熬过程无所事事地趴在桌上发呆,忽见一道身影如风而来,拔然地立在公子房门外。

重斐偏过脸,跟屋内一下子睁大眼的小仆对视。

他低声问:“你家公子怎么样了?”

冬秋小声道:“公子午前回来就说鼻子不舒服,冬秋给公子熏了药壶,还找苏军医领了张治疗寒症的方子。”

重斐颔首:“他睡觉?”

冬秋:“嗯……”

但公子有没有睡醒他就不知道了。

重斐盯着门考虑要不要进去,纸伞沥着雨水,怕扰到许林秀睡觉,遂把伞放远。

重斐本来想走了,门内忽的传来令他朝思暮想的声音。

“将军。”

听那声音微哑,重斐很是心疼。

他隔门开口:“听闻你生病我来看看,你……多加休息,我就不进去扰……”

重斐话顿住,与那双温柔眉眼四目相对。

许林秀唇角轻扬:“将军请进吧,屋外雨寒。”

重斐坐在椅上,姿势利落,大刀阔斧的,因手还包着布微微发鼓,搭着他的动作,失去往日的潇洒凛然。

见状,许林秀笑意不减,他压低嗓子咳了一会儿,面前出现裹缠纱布的大掌,掌心捧杯水。

重斐望向许林秀:“先喝。”

许林秀声音低柔:“谢将军。”

喝完,他打了喷嚏,鼻尖很痒,不得不揉一揉。

少顷,鼻子又开始泛红,他从怀里取出药壶放在面前轻嗅。

生病中的青年秀美荏弱,鼻子揉红了,垂眉低眼,甚是惹人怜惜。

重斐柔情泛滥,看见许林秀难受,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许林秀鼻炎干痒的症状稍得缓解,收起药壶,歉意道:“将军见笑了,下官方才……”

重斐问:“很难受吗?”

许林秀看着男人一双蓝眸流露出毫不遮掩的关切,心下温暖,哑声道:“倒不难受,只是发痒。”

他收起温和神情,变得严肃:“反而是将军,将军有伤在身,还得多加调整休息,下官……下官会顾好自己身子。”

重斐前一刻还觉得感情没处发泄呢,此刻被许林秀说得一愣一愣。

“那我马上回去?”

他不想走。

许林秀避开重斐的眼神:“下官送将军到门外。”

重斐见留不成,有点失落。

“好,我自己走,你别送,万一再吹风就不好了。”

重斐离开后许林秀坐在案几旁静思良久,最后才精神不济地回了床榻睡下。

*

过两日,伴着开春的这阵雨,军营内热闹起来。

白宣生辰到了,营中琢磨给他庆贺一场,许林秀从许家运来的箱子内挑了件礼物赠送,消息传到重斐耳边,叫他吃醋一阵。

许林秀在雨势小了些后才到白宣的营帐,亲口向他祝贺,聊表心意。

走前,许林秀问:“白先生可知将军生辰?”

上次他过生日问过一次,重斐没提。他不是纠缠的性格,时下军营气氛正好,遂多问一嘴。

白宣忖道:“将军不过生辰……”

于是叹息:“将军不与公子说实属正常,那是他的伤心事。”

而且……此事重斐虽没告诉许林秀,营中与重斐关系相近的人却都知道的,尤其是较为年迈的老师傅们。

那一天谁都忘不了。

重斐十七岁生辰,即是宣城城灭,举亲皆亡的那天。

重家为护当今圣上安危,满族战亡,宣城更是烧成火海,多数人都丧命在当日。

所以重斐的生辰是他全族的祭日,他不再过生辰,更不愿祝贺。

白宣道:“算算日子,宣城葬于火海时,就在将军前不久出发营救将士的时候。”

此事营中很少有人再提,若无意说起,只笼统说宣城灭亡,未特意言明重家全族亡于当日。

许林秀心情沉重,看着霖霖沥沥的雨:“白先生莫要相送,我回去了。”

白宣:“好,晚些时候我叫营厨的师傅往你屋内多送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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