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夫+番外(4)

春雨微小,过廊两旁的遮帘挡去风雨。

许林秀扶着任青松的手掌缓慢步行至观景楼,烧热的火炭使得周身温暖,台上视野广阔,入目即是后院绚烂绽放的梅。

风雨卷下好些花瓣飘落,许林秀看到冬秋和几名后厨的人拿着竹筐在树底拾捡花瓣,想起来冬秋说过后厨的师傅想做梅花糕点。

他手心一暖,两只手皆被任青松置于掌心包裹。

男人微微低头,注视他问:“冷不冷。”

许林秀摇头:“莫要太紧张了,风不会把我吹碎的。”

任青松道:“胡言乱语。”

许林秀笑而不答。

观景台周围无人,他由着任青松包裹他的一双手,目光沿台边所揽的风光一一扫过。

忽然,后院门口方向传来一阵杂闹的动静。

许林秀定睛观望,却见在树底下拾捡梅花瓣的仆从赶到后门似乎正在驱赶什么。

半晌,连冬秋也走过去。

许林秀好奇:“发生何事。”

任青松不希望有外物打扰了许林秀的雅致,想送他回房,许林秀却望着他;“我们下去看看吧。”

他眉眼皆是笑意:“闷在屋内许久,好不容易才见着个人。”

任青松眼神闪了闪,带许林秀去往后院的方向。

后院,门外的争执还没停下。

“别啰嗦了,赶紧叫护卫把这乞丐赶走,臭烘烘的,真是污人眼睛。”

“冬秋不是说主子和公子正在楼上观赏,若叫主子看去岂不扫了雅兴,臭乞丐,快点滚开!”

仆从你一言我一语的,冬秋皱眉,神情踟蹰不定。

正当仆从驱赶乞丐之际,任青松沉声呵斥:“吵吵嚷嚷的做什么。”

任青松和许林秀到此站了少刻,从大伙儿争论的话语已知缘由。

任青松面色冷然:“守卫何时擅离职守到这般地步,都尉府还有没有规矩。”

赶来的护卫连忙认错,准备架着扒在后院门口的乞丐丢远。

许林秀眸光一闪:“等等。”

雨水骤停,迎面寒风吹袭,许林秀吸了一口,嗓子微咳。

迎着任青松不赞同的目光,他浅笑,稍微靠进男人怀里,吩咐冬秋:“去后厨拿些干粮给他,再带点水。”

得了公子发话的冬秋应声,连忙小跑着走。

任青松摸摸他的脸:“风凉,回房待着,莫为不相干的人费神。”

许林秀笑道:“好。”

只是等到回房后,冬秋跟来了,他又询问一遍,得知乞丐拿了粮食和水离开后才不再多问。

任青松沐浴出来,走近坐在梳妆台前的许林秀身后,拿起檀木梳子替他梳发。

许林秀透过刻绘鸟纹的铜镜望着男人俊沉的面容,轻声道:“我陪你睡会儿。”

任青松:“嗯。”

任青松本意就想让许林秀陪着自己多休息,刚才后院发生的事情耽搁了些时间,让他稍有计划被打乱后的不满。

任青松不喜欢许林秀把心思放在无关紧要的人或者事情上,早些年绍城内外还传过许家公子欺凌老弱的话。

他与许林秀相识相守六年,方知都是些谣言。

许林秀不仅从未仗势欺人,善心更比寻常富贵人家泛滥。

任青松通常不会干涉,可若那些小事扰了许林秀的心绪或身子,任青松便不愿他管太多。

内室纱幔落下,床榻仅透少许的光线。

许林秀靠进任青松怀里,伴着男人火热的体温,渐渐闭眼再次入睡。

任青松有许林秀相伴,鼻前是浅淡优雅的梅香,他内心安然,紧了紧拥在许林秀腰后的手臂,随之闭眼。

*

午后,许林秀和任青松在前厅用饭。

雨虽停了,地面却印着湿润水痕,阴冷潮寒。

冬秋从外头取了信进来,是许家差人送的。

冬秋把信双手递给许林秀:“是老爷。”

许林秀目光扫了眼任青松,将涂了火漆的信封拆开。

他看完信,说道:“我回家里一趟。”

任青松:“我陪你。”

许林秀摇头:“不用,你营理是不是还有的忙?你安心忙你的,我让冬秋陪我过去就好。”

兵营确有许多事务需要任青松处理,他思忖,点头。

送许林秀出门时任青松低声交待,许林秀再三保证不会让自己受风寒或劳累,临上马车前,他微仰起脸,温柔深情的眼眸静静凝视。

任青松扶他坐上马车,落下车帘后才在他眉心印一吻:“早去早回。”

许林秀鼻腔应了声:“好。”

*

许林秀自嫁给任青松,就鲜少回许家。

受西朝的风俗影响,他几次私下想悄悄回去探望亲人,许廉不准许,连李昭晚都在暗中劝他。

这次许廉亲自书写信件差人送到都尉府,想来发生紧要的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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