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夫+番外(5)

许林秀刚入许宅大门,管家很快引他入内,边走边说道:“公子,老爷在书房等你。”

越过两座庭院,许林秀行至许廉的书房门前,敲了敲:“爹,是我。”

许廉亲自开门迎他:“进来。”

许廉从头到脚打量自家儿子:“气色还好,就是瘦了,前些天生病家里给你送了许多补品,可有按时吃?”

许林秀失笑:“爹,那些东西并非一味的进补就对身子有益。”

许廉叹息,让许林秀坐下,继而开口:“盐厂出了些问题,得要你去看看。”

许家作为绍城乃至西朝有名的盐商,跟许林秀脱不了关系。

早些年西朝市面上流通售卖的都是粗盐,这些粗盐盐晶颗粒大,糙,略苦,用来食用味道一般,然而人人都习惯粗盐的味道,于是分不清好坏。

六年前有更为精致的细盐忽然流通于市面,尝过细盐的人,上至高官权贵,下至百姓平民,无一不为之惊叹。

而细盐便是从许家特殊命名的“盐厂”产出。

许家本就是颇有底蕴的盐商,细盐一出,直接奠定许家地位,且垄断了盐的市场。

他们没把此等刚问世且珍稀的细盐定高价,因此细盐人人皆能买得起吃得起。

种种变化,全由当年十四岁的许林秀提出。

许廉起初对儿子的话充满怀疑,后来惊讶,最后却让许林秀将此事保密,除了父子两人,不能泄露此事让第三人知晓。

所以外界都认为许家盐厂,以及细盐制造的办法是许廉操办,却不知背后一切都由许林秀提供法子。

许林秀没多问,时至今日,也不曾问明缘由,可他多少猜到一些。

许林秀听许廉的话戴上斗笠,遮了面纱,父子两人乘马车去往盐厂。

许林秀先前绘画的制工图因库房走水销毁,两个月来制盐机陆续发生故障,得不到维护。

当初造做盐机的工匠均已回了老家,如今能找明故障并维修的人只有许林秀。

置放制盐机的屋子已经清空,四下虽无外人,但许林秀依然遮戴面纱与斗笠,逐一把坏了的机器先做排查。

许廉陪同许林秀检查,管家忽然出现在门外,许廉和管家对了个眼神,留下许林秀在屋内,兀自离去。

管家道:“老爷,这是从任府传来的信。”

许廉不用拆信就对内容知晓个七/八分。

他们许家经商数年,难处碰到过不少。本以为生意做上去了,且跟任家成了亲家后有所缓解。

然而借任家关系,许家经营的盐厂从官府所得的通盐票虽然增加,但任家的胃口却只多不少。

当官的能压死任何一个平民百姓,饶是许家再富裕,总归也得向任家的权势低头。

管家沉声道:“三千两,他们借姑爷的名头越要越多了。”

每年要一两次还勉强过得去,可距离上次“取钱”不到两个月,纵是许家再有钱,都经不起这几年的耗费。

许廉沉吟:“罢了。”

管家:“老爷!”

许廉道:“我们能如何,任明世虽是个闲官,没实权,可他到底有京内的关系在,况且若青松升上去,对我们也有好处。”

许家跟任家结成亲家,那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许廉一来惧于任家的权势,二来不想让自己儿子弄得难看。

许廉叹道:“给吧,此事保密。”

*

许林秀把各个机器排查出来的故障用图绘制好,他交给父亲,许廉笑道:“我这就让人交给工匠。”

许廉观望天色:“时候不早,子静,快些回府吧。”

许林秀道:“青松午后去了兵营。”

许廉爱怜地摸摸他的发顶:“任家规矩虽多,却能护你。你好好待着,爹和娘想你了会给你送信。”

许林秀点头,他从怀里取出一枚温润精致的玉佩:“这个给娘,本来想亲手送上,却匆忙得连娘一面都没见着。”

许廉接过玉佩:“好孩子,乖,快回去吧,爹送你上马车,夜里多添衣,爱惜身子,莫要生病。”

许林秀连连应声。

冬秋扶他坐上马车,夜色披身时,许林秀回到都尉府,恰好与回来的任青松碰上。

任青松先探了他脸颊和手的温度:“有些凉。”

许林秀笑道:“你给我捂捂?”

任青松:“嗯。”

两人在内室的小厅用饭,沐浴时任青松抱着许林秀放入木桶。

任青松望着许林秀肌肤上未消的红痕,有些懊悔,却不后悔。

“多养几日。”

许林秀沾着水珠的指尖滑到任青松面庞:“都尉大人太用力了。”

任青松面庞微动:“听话,先养着。”

许林秀失笑:“爹娘叫我乖,你也叫我听话,我都乖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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