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你真是挺会玩啊。
这人千万别当他对头,不然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随手再往脸上抹了一把,赵学思直接瘫在了轮椅上,整个人显得病歪歪却又好像在屹立不倒的模样,看得孙婆婆都没忍住按了按太阳穴。
他脸上笑容虚弱,抬起手的时候甚至还有那么点竭尽全力的模样,对着裴丰问用气声开口:“接下来的一切,就麻烦裴校尉了。先推我出去吧,婆婆带上东西,咱们出发。”
“不用装那么像,而且你怎么还涂脸!!”
骗子!这人就是个大骗子!!!
太女!你重新考虑一下啊!
咬着牙准备推动轮椅的那刻裴丰问没忍住皱了皱眉,太轻了,不管怎么说赵学思一个大男人都不可能让他手里的重量这么轻。不是他本人真的有点问题,就是这辆有轮子的椅子的缘故。
不过现在暂时不好问,裴丰问挑着小道推人出门,脑袋里算着大概的路线时贺澄也差不多到了正题。
“所以,我到现在还没见到赵学思。”
把赵国公府的院子逛了一圈,或许是因为国公府本就是用的前朝旧宅,宅子花园看上去都有种古色古香的风味。刻意没有去找赵学思,贺澄偶尔与黎采萱聊几句,当然话题都不离开赵学思。
赵国公府有什么?一笔每年都得给的薪水以外,除了赵学思,他们有什么人才么?没有。那个小儿子都上了谷航的名单迟早都是要清算的,如果说再等下一代……
算了吧,能有这么个火葬场文学男主的赵国公,她宁可相信赵学思是那个天才宝宝。
只要有赵学思就可以了,勋贵之所以是勋贵,是因为他们的贵是老贺家给的。老贺家不给,他们能说什么?
“莫不是夫人不肯放人?”
“并无此意,太女真是说笑了。”
在心里暗骂了几句,黎采萱是真的有那么点想要赶人。对这个继子她能够有什么好眼色?尤其是赵学思的存在什么都不能说明,只能说明她是个后来者。他是她永远的心头刺,现在亲儿子更是前路断绝,而他却能够有太女的注视,凭什么?
“那孩子我也是没法管的,若是冲撞了太女,还请太女见谅。”
“你作为国公夫人,却没法管赵学思?”
“……”
贺澄才懒得听这种话,她只要稍微拼凑点自己想要的就行。无视后面努力憋笑的陈开霁与立春,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贺澄才朝着国公府后院的方向走去:“那便是你与赵国公的过错。”
“……是。”
“当然,我倒是觉得你们俩没法管他,他也挺好的。”
真是谢谢你们没有管他。
赵国公府的下人表情各异,苦苦撑着却又没法说些什么。然而就在转过一道回廊时,贺澄听到了一声无比虚弱的呼唤。
“阿静。”
阿静?不是太女了?
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贺澄在看到一身素白瘫在轮椅上、连带着脸上毫无血色的赵学思那刻整个人瞬间气压降低,连带着想开口的裴丰问都有点不敢张嘴。
太女生气起来,有点可怕。
“赵学思。”
她平静地走到哪怕无比虚弱、五官也依旧俊秀到漂亮的青年身边,轻轻握住了他对自己伸来的手。
“没事吧?”
“我,我,咳咳咳,无事。”
低头看到赵学思扭头喷出的一口血,贺澄想要杀人的表情,突然哭喊着“公子你不能死啊”的孙嬷嬷,以及大惊失色的黎采萱,目睹一切的裴丰问微微闭上眼睛,推车的手微微颤抖。
演,你们就硬演!
他决定了,这辈子哪怕最后当上了天照卫头子,都不能惹赵学思这个准东宫侍郎!
作者有话说:
几十年后,大庆的情报头子裴丰问听到有人来问君后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忍不住深深地叹口气:“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第22章 咯噔文学的奥义就在于咯噔
经过漫长的岁月, 等到裴丰问垂垂老矣,孙子在旁边好奇问他这辈子经过的最危险的事情是什么,裴丰问都能一个鲤鱼打挺, 从他的竹榻上缓缓抬起手,声音里充满忧伤。
“当年我在赵国公府推着赵学思那货的轮椅, 他装着吐血,太皇对着所有人发疯,说出那句‘他死了我要你陪葬’的时候,我真是以为她来真的啊!”
俗话说得好,咯噔文学总是要让人心里咯噔一下,不来几句名台词那都不算是完美的结束。当然在最开始的时候,贺澄是真以为赵学思出事了。
直到他握住自己的手时轻轻地用小指在她的手心里一勾, 弄得她郁闷也不是,叹气也不是。
行嘛, 不就是演?她很会的, 相信她,绝对真实可靠, 而且让人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