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鱼肉(353)

甄文君心里一动正要开口,卫庭煦吻住了她的唇。

双唇触碰的一瞬间甄文君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卫庭煦的嘴唇又香又软,完完全全被她吸引,被她舌尖扫过的唇面瘙痒难耐,酥麻的感觉用力往她心里钻。

卫庭煦往后退,她跟上去。卫庭煦再往后退,她再跟上去,大半个身子都探到了池面上,卫庭煦再一撤,甄文君“哎”地叫了一声,摔入池子里。

苦药味灌进她的口鼻里,呛得她咳嗽不止。

卫庭煦看她狼狈的模样得意地迅速游到远处,甄文君抹了一把脸,佯装生气道:

“好啊,你戏弄我,给我过来!”

卫庭煦哪里肯,游得更快。甄文君长腿长手纵身一划就将她抱住,卫庭煦相当识时务马上投降,甄文君顾及她的腰不敢有太大的举动,也不放开,就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不让她再走。

“好了,不闹了。”卫庭煦放缓了声音,要单方面结束闹剧。

“你闹完我了就让我不闹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甄文君来劲儿了,不让她走。

两人的娇笑声传到了浴池之外,小花本来要来问卫庭煦今晚是吃鹿肉还是烤全猪。没想到还没开口求见便听到里面嬉笑戏水的声响,面上一红,没好意思打扰,在原地踌躇了片刻发现她们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便不再守着,赶紧走。

这一夜两人相拥而睡,第二天起了个大晚。

甄文君浑身爽利恨不能飞檐走壁,亲自去了庖厨端了卫庭煦每日需要喝的药给端去屋里主动伺候她,没想到半路遇上了步阶。

“女郎,有个像是廷尉署的人传了个口信来,说谢公想见你。”

“谢公?谢扶宸?”甄文君心中发毛,四下看了看,小声问,“传口信之时除了你可有让旁人听见?”

步阶摇头:“文升留意过了,那时并无旁人。”

“那便好。”她点了点头,没说去也没说不去。手里端着药,眉头紧锁的看着步阶半晌吩咐道,“你多留意着,倘若那人再来万不能让卫家的人见到他,你明白吗?”

步阶道:“女郎放心。”

算算日子,谢扶宸的大限之期将至,这么重要的时刻谢扶宸居然会想要见她?被关押在诏狱想要往外传消息并不容易,更何况是见一个人。

他绝不会随意见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会说什么,甄文君心里隐隐有些想法——或许谢扶宸要说的话,很重要。

诏狱之中漆黑阴冷,即便李延意不曾授意诏狱之中的狱吏们也知道,天已变,这位曾叱咤一时的大司马即将随着怀帝一起成为国家改写历史的垫脚的石头。因此谢扶宸在诏狱之中的待遇成了历来最差的前任三公。

关训曾明令过手底下的人不可肆意苛待牢狱中的犯人们,可还是会有想要巴结卫家跟新帝势力的小吏暗中在谢扶宸身上下力气。谢扶宸倒是没什么抱怨,掺了沙子的粟米,沤的发臭的炖菜,面不改色地认真享用,甚至连吃饭的礼仪都不曾丢弃。几轮下来之后,那些狱吏们得不到趣味也就罢手了。当谢扶宸吃到虽不丰盛,但还算正常的饭食时对着前来送饭的狱吏说了声“谢谢”,倒把那狱吏臊了个脸红。

也不是每一位狱吏都是如此,夜深人静的时候,有个身影谨慎小心地摸到了谢扶宸的牢房前,轻声唤道:“谢公?谢公?您睡了吗?”

黑暗中,听见谢扶宸道:“愁多方知夜长,只可惜这牢狱之中不曾有窗,不知今夜月亮是个什么模样。”

黑暗中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只听见啪嗒两声之后,一丝微弱的火苗冉冉而生,将黑暗驱逐了一些。待适应了一会儿后便能看到谢扶宸端端正正地跪在在草席铺着的石床上,虽然憔悴却并未有狼狈之相,他看向光源处,笑着问道:“可是昨日那位小郎君?”

那人忙道:“正是小人!”说着又从胸口里掏出一个布包,递进牢房中:“谢公,贱内做了点蒸饼,我拿了来,您趁热吃一点。”

谢扶宸上前来接过布包,还有余温,是这小吏一路揣在怀里捂着才没失了温度。谢扶宸道了声谢拿着蒸饼细嚼慢咽地吃了起来,一点儿碎渣都没从嘴角掉下。

小吏几番欲言又止后,道:“谢公,您托我递的话儿已经递了过去,但人家小娘子没说来还是不来……”

谢扶宸笑着摇了摇头:“无妨,是某给小郎君添了麻烦,只是此刻某身无长物实在是无以为报。”说着便朝着那小吏深深一揖。

小吏连忙摆手:“不不不,谢公言重。小人虽没读过什么书,可也听过圣人之言,谢公乃是当世大儒德高望重,若非今日落难小人又怎有机会与谢公说上一二?恨只恨小人只是一介小吏,不能为谢公平冤,眼睁睁看着谢公在这诏狱里受这些贼子的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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