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里的事(15)

饭桌上的气氛倒是很融洽,酒过三巡,宁海去了洗手间,克克挪过一个位子,坐在我身边,

“乐易,你招了吧。”我看了看她,目光很清澈,而且克克一向被称为千杯不醉,不像喝多了。

“招什么?”“嘁!”克克似乎很不屑,“还装呢?累不累啊你?”“你喝了几杯了?”“不要转移话题,我问你,宁海,你打算怎么办?”我心里沉了一下,不说话了。虽然知道克克很可能看出点眉目,可是这样直白的说出来讨论,我还真是不很舒服。“我知道你想什么。我的意见是,如果你有勇气接受呢,那就赶紧抓住机会;否则呢,就不要去伤害宁海。虽然我只见过她两次,可是真是不错的女孩,你别害了人家。”“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是这态度,这些年了你就是这副死不了活不成的烂样子!算了算了,懒得说你,听天由命吧。反正,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长不了。”克克说着摇摇头挪回了自己的位子,这个时候宁海也回来了,我被那句“不是你的,长不了”搞的情绪很差。我自己知道,真有一天让我看着宁海属于另外一个人,尽管是男人,我的感觉也只有一个,舍不得。吃完饭陈湛他们还要去唱歌,我不愿意去,一来讨厌人多,二来也确实没了什么心情。一站起来我就感觉踩在了棉花上,脚软的几乎站立不稳。好在脑子还算清醒,我知道是宁海在拽着我的胳膊扶着我。陈湛送我们出来,扬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宁海也喝了不少,只好把车放在这了。我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听见随后进来的宁海跟司机说去工程学院。我下意识没有说出我家的具体位置,只是把头靠在了椅背上,闭上眼睛,来抵挡一波一波袭过来的头晕目眩。朦胧中,我感觉宁海把头靠在了我肩上,头发蹭的我脖子里痒痒的。她的手在我的手心里放着,依旧有些凉。我觉得心安了一些,头晕得也不那么厉害了。突然耳朵边一阵呵气,

“乐易,我不知道你家在哪,先去我宿舍休息一会好吗?”一阵幽香伴着淡淡的酒气传过来,我的心跳一下子就乱了拍。我和宁海不是没有这样亲近过,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气氛变得尤为粘腻。我“嗯”了一声,坐起身体转过去,手扶着她的肩膀,睁开眼睛看宁海。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我这样的姿势太暧昧,宁海的脸上现出一片红晕,眼睛也低了下去,睫毛忽闪忽闪的,轻轻的嗔了句,“干什么你?喝多了不好好坐着,乱看什么?”我鼓了鼓勇气,还是没敢造次,轻轻的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松开手回过身,一下子靠了回去,呵呵的笑起来。脸上热热的,我估计红的也跟猴子的某个部位差不多了。宁海没反应,转过头去看着窗外,我自顾自的笑。一会儿,宁海那凉凉的手又主动放在了我的手里。我发现,借酒醉之名,还是能办成不少实事的。很遗憾,我没能再接再厉。迷迷糊糊接了个老妈的电话,被她听出我喝多了酒。暴吼的声音几乎把手机震碎,我白着脸跟宁海说我必须得回家了,如果明天她还想看到我的话。宁海笑着揶揄我,

“就那么怕你妈啊?几岁了你都?”“没办法,吃人嘴软,我吃了她二十多年饭,能不心虚么。”宁海不再说了,我跟司机说了我家那个小区的名字。回过头看看宁海,一片觊觎之心归于平淡。

6

杨兢要去泰山,她那皈依不知道是佛教还是道教的母亲要求她去所谓的什么还愿。我实在不知道还愿是什么流程,克克也不耐烦解释,就告诉我说白了就是旅游。我不过好心说了句“你一个人去不太安全吧?”就被抓了壮丁,克克坚决要求我同去。我一想到热汗奔流攀登在泰山之巅的时候腿就忍不住哆嗦。协商的结果是,我们俩分头去说动陈湛和宁海,四人行听起来似乎要有意思的多。

于是现在我们坐在陈湛那辆红色的宝来里面吃喝玩乐,一路奔往泰山脚下。根据杨克克这厮说的,还愿必须虔诚,心诚则灵。怎么虔诚法呢?就是不开汽车,不坐缆车,全凭一双脚,从红门到达玉皇顶。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的脸呈现了彩虹色。一般人上山都是坐车到中天门,有力气的就爬十八盘,没力气的就坐缆车,到玉皇顶看日出。就这样还很多人坚持不了。照杨克克这说法,我们等于爬两次泰山。红门前面,我坐在宝来的车前盖上耍赖,“不爬!我还要我的脚呢,就算不要脚我还要我的鞋呢。从这爬上去,直接通知120拿担架上山来抬我好了!我要上中天门!到了中天门我才爬!”很不幸,没有人理我。她们三个整理行装,买票进山了。我看看无望,只好抓了件薄外套塞进背包,又提了两瓶水,追赶队伍去。黑灯瞎火的,再把我丢了。因为要看日出,我们选择晚上上山。泰山来过几次,还真没在晚上爬过,倒是也很刺激。我正琢磨是吃口香糖还是棒棒糖的功夫,面前出现了第一座建筑。按照惯例,进去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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