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里的事(17)

下面的路程变成了体力上的鏖战,我打起百倍的精神克制着困倦和疲累。到了十八盘的时候我的脚已经没了感觉,完全麻木。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拽着宁海,她的呼吸频率很高也很重,肯定累坏了。陈湛因为工作原因时刻在锻炼,而克克已经是跆拳道黑带三段,体力明显比我要好一些,所以在前面带路。我只需要闷头跟着,还省些力气。我们在台阶上休息过几次,山里朦胧着起了一些雾气,加上汗,弄得露在外面的皮肤湿乎乎的,更增加了寒意。越往上气温越低,我把外套从包里拿出来,给宁海穿上。迈上最后一级台阶踏上天街的时候,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爬山的乐趣就在这里,爬的时候无论多辛苦,登上顶峰那一刻都会感觉到舒畅。来不及舒发一下豪情,一个喷嚏就提醒我赶紧办正事。租了军大衣,看看表,只有三点。大家决定去山顶的宾馆睡一小觉。开了个标准间,两人一张床睡死过去,我都没顾上看看趴在我旁边的是谁。居然还会做梦,只是梦中也在爬山,辛苦啊!感觉刚睡着就听到了手机闹铃的声音,我嗯了一声继续睡,完全不知今夕是何处。然后就觉得有人轻拍我的脸,“乐易,醒醒!起来了,去看日出。”“嗯!”我只答应,不准备动。“快点了,再不起来来不及了,快点,听话!”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宁海站在床前,俯身看着我,手在我脸上拍。看见我睁眼了就拉住我一只手,拖我起来。被强行拽起来,用凉水洗了脸漱了口,我披上军大衣,跟她们一路跑着来到看日出的石栏跟前。天还没亮,一片黑乎乎的,连个太阳的尖尖也看不到。因为不是旅游旺季,人也不是很挤。陈湛和克克跑来跑去一会就不见了踪影,宁海在一处石栏前边站下来,手扶着栏边,等着太阳出现。我从后边贴住了她,手环过她的腰,以一个及其暧昧的姿势呆在她身边。隔了厚厚的军大衣,我还是感觉到她轻轻地抖了一下。当那丝鲜红从天边扯开缝隙冒出来时,人群里爆发了欢呼。受大家的感染,我也很激动。宁海的身体向后靠在我怀里,我看着她的侧脸,白皙的脸颊,小巧的耳朵,脖根处几丝贴着皮肤的细发,忍不住轻轻叫她,“宁海。”她回头看我,那双深情的眼睛和润泽欲滴的双唇一下子映入我的目光,我想也没想就吻了下去。

柔软,湿润,有薄荷润唇膏的味道,还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淡香。宁海的呼吸有些急促,凉凉的气息扑到我脸上,更让我贪恋她唇齿间的味道。我用牙齿去轻咬她的唇瓣,宁海闷闷的嘤咛了一声,似叹息,似呻吟,让我心醉神迷。把舌头探过去,宁海退了一下又迎上来,投入的跟我纠缠。她有些生涩,却很勇敢,在我的引导下,把我们第一个吻演绎得如此完美契合。我有多久没接吻了?不记得。我甚至要把那种悸动和颤栗忘却了,却因为宁海,又一次点燃了激情。我穿了军大衣,立起的领子挡住了脸,周围的人群没发现我同是女子的事实,反而为我们的拥吻唿哨起哄,我搂着宁海腰的手愈加收紧,就让巍峨的山峰和初升的朝阳作为我们的见证吧!让我把甜蜜留的更久一些。回去的路上,我蜷在汽车后座,枕着宁海的腿补眠,似醒非醒之间,感觉一只微凉的手在我的脸上划过,拨弄我的鬓角,戳点我的眉心,我闭着眼睛笑起来。其实,我渴望这种抚触已经很久很久,皮肤的寂寞,一样可以让人荒芜。宁海是那个驱走我的寂寞的人,我爱了她多久了?都不敢问这个问题。我们确实默契,从泰山回来,谁也没有提起和表明过什么,居然开始了有模有样的恋爱。我承认,我忒不厚道,可是我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让我一本正经去跟宁海说“请问可以爱你么?”还不如拿把菜刀杀了我来的痛快。要是让宁海等那一天,估计火星撞地球我也未必鼓得起勇气。好在,宁海不是计较的人,她比较相信自己的感觉,不需要我甜言蜜语。克克说的: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7

当季节进行到了盛夏,我地狱般的日子又降临了。天生偏热的体温使我喜冬厌夏。人们所说的苦夏在我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每个夏天我都是在食欲不振、精神萎靡的状态中度过的。本来单薄的身体体重直线下降。有空调也不行,在空调房里待到3个小时以上我一准拉肚子。逼得跟我一样怕热的老爸拼了老命的不开空调睡觉。我只好减少呆在家里的时间,在外边到处溜达,好让爸妈多凉快一秒是一秒。傍晚并不减热量,晒了一天的柏油路反上来的热气几乎能把我热憋过气去,我觉得我呼吸一下都会有汗冒出来。从家里洗了澡出来,我骑了老妈的小踏板在马路上奔,这样虽然停下来的时候更热,但起码行进中的时候可以凉快一点。打电话给宁海想叫她出来吃冰淇淋,得知她居然在学校的筒子楼里。“你想热死啊?这点你那屋能赶上桑拿房了!”“几个学生在这,你过来吧。我还得等一会,弄完了我们再出去。”等我到了筒子楼才发现,不光宁海屋里,整栋楼都沸反盈天。她隔壁房间更是人声鼎沸,电视机开得震天响,学生们大呼小叫。一问才知道,今晚市体育场有个“**之夜”演唱会,巨星云集。孩子们买不起也买不到票,宿舍的电视只能看新闻联播,只好到相熟的年轻老师这里来过一下瘾。好在宁海不在这里住,房间里没有电视机。可是依然有一堆学生围着她,我凑过去一看,原来在笔记本电脑上演示网上股市操作的具体步骤。唉!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啊!我上学那时候偶尔做个家教就算社会实践了,看看现在的孩子们!看大家都忙着,我也没去打扰。跑到宁海的小床上去躺着了。突然听到哗啦哗啦的声音,耳朵贴墙上一听,得!另外一边居然在打麻将,吆喝的那叫一个起劲。真是热闹大了!我感叹一声,枕着宁海香喷喷的被子和枕头,居然慢慢睡着了。梦中突然觉得脸上痒痒的,伸手一抓,毛毛的东西。张眼去看,宁海的脸悬在我的眼睛上方,手撑在我脖子两边,头发滑下来落在我脸上,看着我的眼神让我一时都找不到词来形容。这,这姿势也太那个了吧?我抽动了两下嘴角,咧了个及其难看的笑容。没办法,我的心脏已经破纪录的在蹦跶了,我找不到更好的掩饰方法。宁海“扑哧”一声笑出来,“这么大动静你还睡得着啊?怪不得恩童叫你睡神呢。”“呵。”不会应对的时候最好的应对办法就是傻笑,抬头偏过宁海坐起来,屋里已经没有人了,屋门是关着的,只是那惊天动地的声音还在。“你学生呢?都走了?”“嗯,这儿太吵,也讲不清楚,改天课堂上一起说吧。”“那我们出去吧?”“嗯,好,不过——”“嗯?什么?”“我得换件衣服,这件都让汗浸透了。”宁海说着指了指自己身上。“哦,换啊。”我没反应过来,一脸茫然的说。宁海顿了一下,到衣柜前边抽了一件白色的T恤出来放在一边,双手交叉拽着衣角,一抬手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好在她是背对着我的。我只看到了一个线条极其优美的背部和两条透明的内衣带子,不然我真能喷出鼻血来。宁海很麻利的把干净的T恤穿上,转过身走到我这边来。我也是铁血铮铮一大活人,生理成熟心理沧桑,这种时候看到这等美色要再不有点什么反应对不起自己这二十多年。于是我伸手就把宁海揽过来,因为我坐她站,我的脸刚好在她小腹那个高度,我把下巴担在她的腰带扣上抬起脸看着她说:“让我亲亲你吧?”宁海的身体明显的僵了一下,脸上又起了红晕,不过好像还挺高兴的。于是我察言观色以后得寸进尺,拉她坐在床边上托着她的脖子开始吻她。有甜甜的巧克力味道,刚才肯定吃雪糕了,想到这里我噙着她唇瓣的嘴开始弯起来。但是我没工夫去求证,自打关系确定除了在车里偷过几次香以外还真没有什么机会好好亲热一下,虽然在亲着,而且实在是热。但是我要抓紧机会,可遇不可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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