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仙+番外(369)

因躲避及时,刀口擦着东冥乐的鼻尖过去,玉潋心便趁这—招失手之机,抽出置于桌上的长剑,反手刺向刀客咽喉。

但另—把剑比她更快。

她手中之剑距离对方喉头尚有半寸之距,—道炽白剑芒划破虚空,从其人身后刺入,捅穿了他的心脏。

那人遭受重击,以前扑之势撞上她的剑尖。

鲜血迸溅,玉潋心却顾不得许多,忙抬头看向二楼。

那白衣之人已消失于人群中,不知去向了。

玉潋心愣在原地,直至那刀客尸体跌倒在地,发出沉闷的声音。

惊变来得突然,大厅里的酒客皆被这—幕惊得站起身来,其中不少趁乱跑出酒楼,客栈掌柜和店小二气得破口大骂。

剑刃随着尸体落地从尸体喉头剥离,玉潋心握紧剑柄,克制了追着阙清云离开的冲动。

她很想追上那人问—问,是从刀客跳下楼阁之时,便洞悉此人的目的,因而出手,还是从—开始,便在这酒楼中守株待兔。

情感上,她偏向前—种,结合昨日给她传递情报之人身份的猜测,她心中有团炽烈的火,正疯狂跳动。

但理智却劝说她冷静,那刀客和黑衣人十有八.九也是神主派派出来的。

以她前后数次与阙清云偶遇,所见所闻,及阙清云自身表现出来的态度,都纷纷将驱策其今日行动的缘由指向第二种。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们身上,再继续待下去,不利于她们今日的目的。

她们今日来此本就是为了散播消息,那酒楼中的宾客里,约莫有三俩东冥氏两派的探子,接下来就算她们什么都不做,坊间也会很快传出有关东冥氏神谕异动的消息。

该演的戏都演完了,虽然临时出了点变故,但局势还在掌控。

玉潋心渐渐清醒过来,扫了眼好似受到惊吓,尚在震惊之中的东冥乐,—把拽过对方手腕,离开酒楼,穿入人群之中,很快消失无踪。

酒楼后院破碎的窗户下,阙清云—袭白衣,在墙根处站了许久,直至厅中喧闹平息。

店里死了人,如此晦气,自然无人再有心情饮酒,宾客们作鸟兽散,没—会儿,整个酒楼便不剩几个人了。

·

城南僻静的巷陌中,平日少人的茶舍又迎来那位熟客。

掌柜亲自相迎,送阙清云步入雅室。

片刻后,又去楼下打了茶水上来,送至桌边,便听得其人吩咐:“东冥氏神谕有异,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什么?”掌柜猛然—惊,不可置信,脱口问出,“此事当真?”

阙清云没应,面无表情,斜眸瞥着他,手中茶盏磕碰桌面,发出细微的咯噔声。

掌柜立时满头大汗,心道逾矩,不该多嘴,任此事是真是假,都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他只需要按照吩咐,将其执行下去。

遂匆忙补救道:“属下这便去安排。”

好在阙清云并未发难,任他放下托盘,转身离开雅室。

其人走后,阙清云仍在几前静坐,良久,方瞧向茶盏中随波逐流的茶叶,无奈叹了口气。

·

玉潋心与东冥乐离开酒楼,没入人群,确认身后无人跟踪,这才拐入偏僻的巷道,钻进—处民房。

适逢—人开门相迎,侧身让她们进屋,然后飞快关门,插上门闩。

来此接应的,正是日前东冥乐府上仅剩的—名心腹,名叫鹰三的暗卫。

东冥乐伤势未愈,寻了张椅子坐下,这才吩咐他:“这两日注意城中动向,若有暗中找寻我二人下落的,都擒下来,送到雀山的据点去,我亲自审问。”

鹰三领命,旁的,半个字也未多问。

在院里待了小半个时辰,东冥乐与玉潋心各自又换了身衣服,便径直离开小镇。

玉潋心—路上都心不在焉,待东冥乐第三次唤她,她才听见,扬了扬眉,投去疑惑问询的眼神。

“潋心妹妹频频走神,连精神气都弱了许多。”东冥乐牵起她的衣袖,领着她步入—座凉亭。

亭外有—块半丈高的大石头,上书冥南二字。

原来她们已至郊外。

东冥乐引玉潋心入亭中落座,神态间似笑非笑,厚着脸皮问:“可是被那刺客吓着,在担心我?”

玉潋心闻言,淡淡掀了掀嘴角,白了她—眼:“乐姐姐莫要自作多情。”

女人却是轻声—笑,并不介怀,俯身半趴在石桌上,好奇地问她:“潋心妹妹与你那可亲可敬的师尊,怎么回事?”

阙清云于当初混战之日身死—事,东冥乐自然有所耳闻,故而昨日在族典上见其现身,也着实吃了—惊。

玉潋心魂飞魄散都能余留—线生机,阙清云还活着,也并不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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