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妃+番外(11)

作者:莲静竹衣(出版书) 阅读记录

若微走近几步,微一福礼:“殿下有何疑问?若微愿解其详!”

“呵呵!”太子妃笑不可止,轻轻推了一把朱瞻基。

瞻基定了定神,朗声说道:“若微,是哪两个字,可是若似蔷薇之意?”

若微显然没有想到他会关心起自己的名字来,稍有一顿,随即说道:“回殿下,若微,是浮若微尘之意,取自‘一兴微尘念,横有朝露身,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因为家父喜欢王维的诗,也喜欢淡泊的生活意境,所以才给我取名若微。”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太子妃张妍心中一紧,往事历历在目,不觉神情恍惚,于是说道:“基儿,你带若微在园子四处转转,明日还要去见咸宁公主,多少提点一二。”

“是!”朱瞻基与若微双双福礼退出。

走出殿外,若微长长舒了口气。

“怎么?”朱瞻基有些不解。他止住步子,再一次忍不住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而若微仿佛早有准备一般,仍旧冲着他甜甜一笑,并深深福礼。

“你为何拜我?”朱瞻基一愣,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还小五岁的女孩,只是不知为何突然有一种压迫感袭来。

“我怕以后不小心得罪殿下,所以先行拜过。”若微仰着一张小小的笑脸,朱瞻基又是一愣,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原来书中说的‘笑靥醉人,秋波流动’就是这样的,他心中微微一颤,语气变得更加和缓:“你又怎会得罪于我?”

她收了笑容,一双如玉的纤纤小手揉着粉色的衣带,终于脸上有了几分与年龄相符的胆怯之色:“在宫里,什么都有可能,所以,我怕。”

如果说初见时的笑靥如花让他惊目,那么此时的怯怯娇柔就是让他不由心动。

“别怕!”他脱口而出。

她又笑了,亮亮的眸子中闪烁着期望:“瞻哥哥”。

他依旧面上一红,悄悄扭过头去,轻不可闻的应了一声:“若微”。

“嗯!”她响亮的应着,终于,他的面上也有了几分笑意,于是花园中,他在前,她在后,他向她细细介绍着东宫的殿宇与陈设。

“此处,就是你的居所!”瞻基指着一处极为清幽的院子说道。

“静雅轩”,若微看着顶上的匾额不由念出了声儿。

这里位于太子宫西南侧,是个独立的小小院落。园内屏山镜水,竹柏青葱,十分的幽静。

“我喜欢!”若微笑了,脸上纯净得犹如一池碧水,看得人有些心惊。

第八章 权妃

画檐初挂弯弯月,孤光未满先忧缺;遥认玉帘钩,天孙梳洗楼。

新被册封为贤妃的福姬静静地坐在镜台前,任由一众侍女为自己换上薄如婵翼的纱制睡衣,轻薄如冰绡,朦胧如梦,雅中藏艳,穿在身上,隐隐露出里面水红色的抹胸,不知有多诱惑?多风雅,堪为古往今来最令人销魂的装饰!什么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什么叫“一枝红杏出墙来”,什么叫“淡极始知花更艳”,如今她才全然明白。

一头乌黑的秀发随意倾泻在身后,淡点胭脂,轻描娥眉,如此一切准备就绪,当那一抹明黄的身影出现在殿中的时候,众人悄声退下。

背转过身去,静候他一步一步走近。

肩头被他轻轻扳过去,以手轻托下颚,逼着自己与他对视。他,相貌奇伟,美须髯,坚毅而棱角分明的五官,充满锐气与睿智的眼神,嘴角微微扬起的隐晦而优雅的笑意,无一不散发着成熟男人的气质与魅力。

那一刻,自己几乎有些许的窒息,不能与他直视。

他轻轻一带,她即重重跌落榻间,他欺身而上,气息急促,福姬微微发窘,终于扭过头去。“听说,离开朝鲜之后,你曾投海自尽?”他问。

她沉默无言。

他伸手轻抚她的面颊,福姬身上一阵颤栗。

“就这么不愿意入我的后宫?”他语态中带着戏谑。

她依旧不语。

他的唇印在她的唇上,此时终不能言。

芙蓉帐里度春宵,始是恩泽新承时。

第二日清晨,当福姬自梦中醒来,除了那尚可闻息的龙诞香和榻上的落缨点点记录着昨夜的一切,而他早已离去,殿内跪拜的太监宫女随之奉上天子的赏赐,荣宠与恩典接踵而来,于是,整个应天城皆传诵一时,新近册封的朝鲜妃子权氏成为铁面皇上之新宠。风头之劲,一时无人能敌。

去柔仪宫拜见贵妃,各宫妃嫔首次相聚,礼来复往,一时有些应接不暇,周旋应对中实在无趣,好容易挨到王贵妃乏了,众妃散去,她也领着贴身侍女走出柔仪宫,在花园中缓步而行,看似偶然,又仿佛命中注定,她与他再次相见。

他揖手而拜:“参见母妃!”

福姬如遇雷击,呆立当场。而侍女太监纷纷上前:“参见汉王殿下!”

“汉王?”福姬显然愣住了。

“回母妃,正是高煦!”他一身亲王正装穿着,哪里会有错。

她才明了,难怪当日他会出现在登州,会在迎接朝鲜使臣与众淑女的队伍中,原来他就是在当地就藩的汉王,那么他当日种种照拂与体贴,不过是替他的父皇,朱棣所作的份内的差事。

她心中一时苦涩难当,不禁回想起当日,远离故国朝鲜,自己恨泪轻垂,夜间在行馆心绪难平,独自吹箫排遣心境,远远的有人以笛音相和,烛火中虽然朦胧,但是自己分明看的十分真切,那俊朗的身影已然深深地印在自己的脑海中。

笛箫相和,凄楚缠绵、如泣如诉、娓娓道来,音色醇厚甜润,旋律扣人心弦,可谓珠联璧合。这就是所谓的知音吗,恍如一阵春风吹皱一池春水,从此心中便有了他的影子,挥之不去,引得时时泛起阵阵涟漪,而如今才知道,不过是梦一场,梦醒了无痕。

也罢,难不成还做痴人之想吗。

挺直身形,轻移朱履,就此错过。

同样是入宫后的隔日清晨,若微早早醒来,自离家之后,夜夜都与紫烟同处一室,如今紫烟被送到王贵妃宫中学习宫规,自己还真有些不适应。

“姑娘!”一个眉清目秀的宫装侍女走进室内:“姑娘不多睡一会了?”

若微看着她,年纪虽然比自己大些,但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面容清秀举止得体,不由心生欢喜,她面上一笑说道:“换了地方,睡不安稳,索性不睡了,姐姐是哪宫的?”

那女孩掩面而笑:“姑娘如此称呼,奴婢可不敢当,奴婢湘汀,是太子妃跟前的,如今奉太子妃之命前来服侍姑娘!”

“哦?”若微双手拍掌,一派喜色:“真的,那太好了,只是若微自小顽劣,初入宫中恐怕时时失仪,日后可要请湘汀姐姐处处提点,多多照拂了!”

“姑娘说的哪里话,奴婢实不敢当呢!”湘汀看她年纪虽小,但是言辞清晰,字字如珠,又长得娇美可人,也生了亲近之心,方又说道:“既然太子妃把奴婢派给姑娘,自然是事事以姑娘为先,替姑娘周全了!”

若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抬眼环视室内。赫然发现从家里带来的那两只大箱子,如今就在窗根底下。

湘汀好像明白了,指着箱子说道:“姑娘,这是黄公公派人送来的,上面的封条还未除去,姑娘请清点清点?”

若微笑而不语,走过去一把撕开封条,打开一口箱子,随又合上,转而打开另外一口。

湘汀虽然略有不明,但是念头一闪,觉得应该回避,于是转身出去,嘴上说着:“我给姑娘打水洗脸,”不多时当她手捧铜盆再次进屋的时候,看到若微举着一对赤金镶珠耳环,笑嘻嘻地走近她:“姐姐,这个送给你当见面礼,可莫要嫌轻呦!”

湘汀颇感意外,但是看她仰着一张笑脸,笑容如此真挚,眼神又这般纯真,也放下芥蒂,诚心劝道:“姑娘初入禁宫,恐怕以后少不得要各宫来往,打点应酬,湘汀与姑娘虽为初见,但自是诚心相待,这个就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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