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妃+番外(208)

作者:莲静竹衣(出版书) 阅读记录

“是。”他微微低着头,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片刻之后,他便疯狂了起来。

疯狂的,不带半点儿温存的吻霸道地将她的娇唇封锁起来。双臂紧紧箍着她,不允许她丝毫的抗拒与游离。轻轻叩开她的珠唇,轻启她如贝的牙齿,吸吮着那动人的柔软的嫩舌。唇齿相依,紧紧缠绕,几乎窒息。

她,未曾抗拒。

矛盾中,她只是紧紧闭着双眼,微微拧起一双好看的柳眉,忧虑与愁丝笼在面上,微微的轻颤暴露她的情绪。

是渴望,还是畏惧,她不知道。

可是,许彬知道。

于是,一个天长地久的吻之后,他的热情便如潮水般退去了。

依旧是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但是她和他都知道,一切似乎已经结束。爱人间最最美好的缠绵与令人心醉的激情交合,在今晚,或者终此一生,永远都不会发生在她和他之间。

狼狈的美人依偎在他的怀里,像讲故事一样告诉他刚刚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一切,在逃避受伤野猪发狂似的追逐下,她慌不择路,一头跌入这圈兽用的陷阱里来,想不到反而因祸得福,躲过一劫。

可是陷阱里又阴又冷,光滑如刀削一般的洞壁,她根本爬不出去,正在以为自己此生无望的时候,天又下起了如注的大雨,雨点滴落在树叶草丛中的声响夹杂着鬼哭狼嚎的兽吼,让她几乎魂飞魄散。

“许彬,你是专为我而生的吗?我常常在想,也许前世你欠了我什么?所以今世才会这样守护着我。这是还债吧?一定是这样吧?”她喃喃低语着,神情中有些迷茫,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惊惶无措的神情让人看了有些不忍。

“你就当是还债好了!”许彬知道,这样她才会安心一些。他微微一声轻叹,两人的纠葛,何尝是他能说清的?刚要拉着她坐在一块大石上休息,许彬突然看到她的肩头,虽然夜色很沉,她的衣服又是深蓝色的,但是他还是发现了。

“怎么?”许彬的手刚刚伸过去,若微便躲开了:“没事,就是被猪蹄子抓了一下,看我回去不把它拿来炖汤!”

许彬面色阴沉如同外面的天色,手上稍稍用力,布帛撕裂的声音突然而至,若微还没明白过来,自己的肩背已然裸露在他的面前。

“你……”若微又羞又窘,不是因为男女有别,而是那原本美好的香肩,如今丑陋的像案板上的一块烂肉,血肉模糊,爪痕狰狞。

所以,她哭了,委屈的,羞涩的,还有不知名目的泪水,绵绵不绝地流淌下来,她不想让自己的不美好,不完整就这样暴露在他面前,因为在她眼中,他是美好的,完美的,无人可以相比的,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觉得不真实。

许彬紧绷着脸,用随身带着的伤药帮她厚厚的敷上一层,又从内袍中扯下一块还没有被淋湿的布条包住她的左肩,随即像瞪着仇人一样看着她。

“我先送你下山,山下有人家,你要先把湿衣服晒干,喝口热茶暖暖身子。我还得在山上找寻仙露叶。”许彬最终无可奈何地说道。

“我同你一起找。”若微打量着他的神色,虽然他面上看起来极不高兴,但是还不至于让人害怕,于是她开口说道。

结果,许彬忍无可忍,终于绷起脸低吼起来:“不行。你还想以身喂猪吗?”

“那个……”若微自知理亏,“那,找仙露叶危险不危险?现在外面下着雨,天又黑,能找到吗?”

许彬看她神情十分可怜,又透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忐忑,心便软了起来:“这仙露叶和千年茶王树是结伴而生的,有茶王树的地方,百步之内必有仙露叶,只是仙露叶成长期较短,必须是雨后的新叶方可入药,如今正值一场大雨,天明之前,应该有新叶长出。你放心吧,只是,这伤口疼得要不要紧?怎的被这畜生抓的如此狠?”

许彬的目光瞥到若微的肩头,一双眸子便染上了雾气,俊眉也紧紧拧在一起,说不出的痛惜之色。

若微只觉得鼻子酸酸的,她突然下意识地扑到许彬的怀里,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许彬万分惊讶,他轻抚着怀中的佳人:“疼的要紧吗?可惜没带着止痛丹。”

“我哪也不走,就和你一起找个仙露叶。好吗?”她似乎在乞求,只是乞求的究竟是什么?想要抓住的又是什么?恐怕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了。

“傻丫头!你这是何苦?”许彬的声音微微带着轻颤。

第七章 守阙遗恨迁

在洞内燃起一堆篝火,让若微在火边取暖,又在附近洒了些药粉,以避毒蛇毒虫。这才腾空一跃,以脚在洞壁点了两次算是借力,便一跃而出。

“外面雨虽小了些,但还是在下,你在里面好生待着,我找到仙露叶就回来。”许彬的声音渐渐远了。

守着温暖的火,衣衫渐渐干了,自己的心与肩头的伤便一起痛了起来。

为什么只有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才能聚守?

欠债?还债?

就算是前世你欠了我的,可是今世你早就还清了。反而是今生,我欠你如此之多,来世我又拿什么还给你?

此时,雨已经停歇,而酸楚的泪水仍然难止。

也不知过了多久,火堆渐熄,天色渐明。

许彬回来了,不发一语,只是拿了几株草叶,给她看了一眼,便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随即将若微抱起,一同跃出。

此时天色已然渐亮,站在山顶,向山下遥望,可以看到长江一线。水天山色,势欲浮华,百里景色,尽收眼底。南京城郭,历历在目。辽阔江天,令人神弛。

在两人心中,却有千般不舍。

“下了山,又将成为路人。”他说。

她对上他的眼眸:“你知道的,形似路人,心如知己。”

他笑了。

她却凝眉而忧:“其实,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便有些怕你。”

“怕?”他糊涂了,为何要用这个字眼。

“因为你太过优秀,在你身上有一切我所向往的东西。所以怕。”她的调子柔柔的,似乎像是梦语,“直到昨天,我才发现。我怕你,是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心迟早都会靠近你。我关心瞻基,不能看着他受病痛折磨。可是,我也牵挂你,更不能让你孤身犯险。”

他仿佛明白了,面上渐渐浮起那令世间所有女人都为之颠狂的笑容。是的,她的心声,其实说出来原本多余,他对她的心思早已洞悉得再清楚不过了。没看清自己心的,其实一直就是她自己。

“我不可能牺牲你去成全他,永远不会。”她说。

面上的笑容一点儿一点儿扩大,他的骄傲又重新回到脸上。

“同样,也不会伤害他,来成全你。”她应该是一个坚强的女人,所以说这段话的时候,她的目光始终坚定不移地注视着他,“我,对于你而言,再喜欢也是不完整、不完美。那么,就守阙吧。也许这样,你我之间这份情,才分外隽永。”

他明显愣住了,目光也从她的脸上转移到山脚下的长江水上。半晌无语,心如煎沸。每次两个人似乎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偏偏就会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拖着向后退去。进一步,退十步。永远在这样的怪圈中兜兜转转,精疲力竭,柔肠寸断,偏又不肯放手。

终是相对无言,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向山下走去,只是走到半途,若微稍稍有些意外,因为许彬用匕首割掉了那只袭击她的野猪的两个前爪。

“做什么?”看着血淋淋的猪手,若微觉得恐怖极了。

“回去做个黄豆猪手汤,最是养颜的。”和煦的笑容重新回到他脸上,只是眼中依旧有些难掩的苦涩。

在山脚下,他们来到寄存马匹的那位大嫂的家,看到两人满面尘垢颇有些狼狈,若微身上又受了伤,大嫂执意把他们让到家中。

洗漱之后,若微又换上大嫂的干净衣服,坐在炕上喝了杯热茶,还被硬留下用早饭,盛情难却,民风实在纯朴良善。若微很想给他们留一些银两,无奈两人都没有带在身上。许彬看到这户人家虽说不上是家徒四壁也十分清简,便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若微眨了眨眼睛,突然有了主意,她告诉这家的男人,说山上还有一只被打死的野猪,于是便让许彬领着他又招呼着邻家的男人,几个人拿了扁担和绳子上山去扛猪了。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