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把青梅嗅+番外(20)

作者:醉里插花 阅读记录

太后紧赶慢赶,正巧在京城通化门前看到了这一幕。

裴远愈将崔逢月手中的刀拿下“咣”一声扔在了地上,牵着她的手,跪到了太后跟前:“太后娘娘安!”

眼见着太后要将裴远愈带走,舒王顾不得许多,直言道:“太后娘娘,臣斗胆请求,裴远愈越狱,需得押回大狱!”

太后嘴角微挑,讥讽道:“舒王如今都能在哀家面前指手画脚了!哀家执掌前朝多年,莫非不晓得我大魏子民,都需遵我大魏例律。如今,哀家带着他回宫面见圣人!圣人自会处置!”

太后又冷冷看向崔逢月,低眸瞧见裴远愈还牵着她的手,沉声道:“怎么,崔大娘子也跟着进宫受罚?金吾卫,用牛车送她回崔家,叫崔怀亮好好管管自己的女儿,如此胆大妄为!”

裴远愈赶忙放开她的手,挥挥手示意她回家去。

崔逢月依依不舍地看了他两眼,知道太后在此,裴远愈定不会有危险,上了车任由金吾卫送她回崔府。

紫宸殿书房,太后不紧不慢地啜了几口茶,才转动凤眸,看着跪在地上许久的皇帝:“裴九洲这些年已经远离宫廷,李蕙然已经离世多年,经年的那些爱恨情仇如今陛下还是放不下,定要了他的命不可!”说罢眼窝一热,眼泪快要掉下来,赶忙将鼻头的酸意硬逼了下去。

提到嫁给裴九洲的李蕙然,皇帝心中莫名苦楚:“若说不是我要了裴九洲的命,太后娘娘定是不信。是,我是恨他多年,最恨他得了惠然的爱却叫她早早的香消玉损;恨他幼年就得太后娘娘偏宠,病了能在太后怀里安睡,而朕虽不是您所出,同样养在您的膝下,为何只有太医照料;恨他得了皇后的执爱处处掣肘朕,仿佛这天下的女人就爱他裴九洲一人!但若是真杀了裴九洲,朕与裴书怡之间隔着血海深仇!朕怎会如此做!”

太后冷冷地看向他:“是不是陛下动手的,自个儿清楚。起来罢!人死不能复生,他的一儿一女圣人打算如何处置?”

皇帝缓缓起身,坐在了太后边上:“母亲,不是儿想如何处置,如今全天下都看着,幽州、天雄、宫里,谋逆大罪,只能依了大魏律例。但儿一直等着母亲回京,与您商议后再定。”

皇帝看着太后的脸,毫无波澜,以为她定要为难,却不料听到太后淡然说道:“哀家自然明白皇帝的苦楚,依了大魏律例叛臣之后,裴远愈绞刑,裴书怡流放三千里。这是陛下早就想要的吧!”

皇帝手心有些细汗,苦着脸道:“母亲,儿知道如今说什么,都换不回裴九洲一命,母亲心痛,是儿的罪过,不如这样,午后诏太子、舒王、相公们和三司一同与母亲商议,再裁夺如何?”

太后沉声道:“那就议议吧!今日裴远愈便在紫云殿陪着哀家,皇帝不以为哀家会将他私纵了吧!裴书怡呢,叫她一起来陪着哀家。”

皇帝泛起苦笑道:“母亲说哪里话,只是书怡……”皇帝欲言又止,但又不得不说,“书怡昨夜亲口与儿说,愿意嫁与儿为妃,她如今只想待在紫宸殿。”

太后惊愕地睁大了双眼,片刻,恢复常态,毋庸置疑道:“去,把裴书怡叫到哀家跟前。”说罢,也不管皇帝什么表情,转身离去。

紫云殿里,沐浴过后的裴远愈趴在了床榻上,太医细细的给他清理背部伤口。

太后入了寝殿,裴远愈要慌忙起身行礼被她白了一眼制止。

一炷香后,太医回禀:“太后娘娘,伤无大碍,如今上了上好的金疮药,再内服用六剂四物汤便无碍了。”

太后点头挥手,太医退出了寝殿。坐在裴远愈的边上,看着他脸庞透出了裴九洲的模样,泪止不住簌簌往下掉。

裴远愈一时语顿,起身轻轻执起了太后的手。

半炷香后,太后擦净了脸上的泪水,怪嗔道:“越狱你都敢!简直胆大包天!尽和崔逢月胡闹!之前哀家就没说错,离她远点!”

听着太后怪罪崔逢月,裴远愈赶忙陪笑道:“太后娘娘,是臣让她如此行事,臣想往河东查明事情真相。”

太后叹了一口气:“当初不让你弄刑狱之事,你偏要,如今还想着查明真相。本来河东的势力原是要被舒王的舅舅柳之琛把控,宫中有人也不想让他柳家一人独大,圣人便叫高家去了河东。话又说回来,即便是没有诏命,崔逢月的舅舅高文渊和几个儿子老谋深算,也不会袖手旁观。反观裴家,已经没有兵权,仅有哀家手上这一万金吾卫。即便是你查清真相,又能如何!听着,如今只能蛰伏。”

听了太后一席话,裴远愈有些惭愧,终究年轻,阿耶之死让他一时冲动了:“臣受教!”

“无论日后如何,保命要紧,别再和崔家娘子胡闹了!”

“太后娘娘,臣心中所愿便是与她一生一世,您莫要怪她,她也是心疼臣!”

“欸,终究年轻,他崔怀亮怕是不愿再允这门亲事了。”

还欲说些什么的裴远愈被走入寝殿的裴书怡打断,想起是她将自己越狱之事说与舒王,正想问个明白,不料太后在他开口之前起身,走到跪于地上的裴书怡跟前,尽全身力气的一掌将她掴倒在地,裴书怡顿时耳边脆响面颊火辣。

第18章

为妃

“嫁给皇帝,你这是想毁了自己的一生么!”太后狠狠地道。

伤心委屈齐齐涌上裴书怡心头,无声哭泣。

一炷香后,裴远愈看了一眼太后,将裴书怡扶起坐下。

“阿姐,是你将我与逢月出京的消息告诉了舒王么?”

裴书怡泪未止住,缓缓点了点头。

太后和裴远愈面上沉静入水,等着她说下文。

昨夜,月明星稀,紫宸殿灯火都熄灭了,四周俱寂。裴书怡却是莫名的心慌,一直呆坐在暖阁,可越坐越心慌,悄悄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贴身婢女秋红想跟上,叫她制止了。

走到紫宸殿庭院,如今正是夏初,树木丛生。她在拐角远远瞧见皇帝朝着她的方向走来,想必是要到她寝殿去。她心中烦闷得很,本就不愿意见皇帝,鬼使神差地悄悄躲在了树后。

她身形刚刚稳住,就听到程振元急追了上来:“圣人,奴有要事禀奏。”

皇帝转过身来示意他说,程振元挥手叫跟着皇帝得金吾卫退下,又环顾四周并未察觉有异,便道:

“刑部李侍郎道崔家娘子前日去了刑部,在刑部司门郎中处待了好一会儿。”

皇帝低头沉吟:“司门郎中掌管过所,怕是崔逢月要将裴远愈救出大理寺。”

程振元道:“那奴婢立刻叫金吾卫加强大理寺的防守,定不叫他跑了。”

皇帝阴阴一笑:“虽不是朕定要了裴九洲性命,但裴家留下男丁,终究是祸患,裴家气数已尽,但若以谋逆之罪绞杀他,太后定然会想法留下他的性命。叫他走!让他出了城门,在瓮城以射杀回鹘奸细为借口,将他一并射杀,记住,定要出了城,那命案就不归京中管辖,太后的势力便会力所不及。”

“奴婢明白,现场一定不会出纰漏,只是崔家娘子如何处置?刀剑无眼。”

“放她一命,高家崔家势强,但借此事能让高家崔家都收敛些。去吧。”

听得裴书怡心惊肉跳,呼吸也急促起来,只得死死咬住嘴唇,一动不敢动。

看着皇帝和程振元远去的背影,眼神复杂又慌乱,沉思片刻,也顾不得什么,急急往紫宸殿殿门走去。

恰逢这几日宁贵妃有恙,舒王在宫中侍疾,裴书怡快到殿门时瞧见了照例前来与皇帝回禀病情的舒王。

“舒王安,深夜至此,定是有要事?”定了定心神裴书怡问道。

对皇帝心仪的女子,舒王还是恭敬回道:“宁贵妃夜不安寝,尚食局司药说用些朱砂效果更佳,但朱砂有毒,得程大元帅允准。本王从得知他到了紫宸殿,前来此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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