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把青梅嗅+番外(3)

作者:醉里插花 阅读记录

话音未落,龟公便追了上来,恭恭敬敬讨好道:“二位郎君,她是平康坊天香楼未开/包的妓子,不愿接客,逃了出来,奴得将她带回。”

下了马的两名侍卫面面相觑。旋即,其中一人道:“我与你回妓馆,有事问这娘子。”另一人翻上马疾驰而去。

龟公阅人无数,一看这二位非富即贵,不敢开罪,任由其中一人跟着。回到妓馆,王蓁蓁与雪娥就被锁在了自己的房中,而先前说要问她话的侍卫一言不发,只是守在了房外,似乎在等着什么。

约莫小半个时辰,另一名侍卫去而复返,在守卫侍卫耳边说了几句。随后,她由雪娥伺候着,被送到了平康坊仰山楼酒肆。这是贵人才能进入的地界。

她独自进入雅间,里面坐着一名眸光疏离,俊得像画中人的郎君。

她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明显感到锐利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头上,令人有些窒息的压迫感向她袭来。

那位郎君足足端详了她一炷香的时间,又起身走到她身旁凝视她,冷冷地问:“何方人士?因何入了妓馆?家中还有何人?”

王蓁蓁战战兢兢地答道:“妾乃京兆奉先县人士,父母双亡,兄嫂不义,将妾卖入妓馆。”她心有疑虑,不敢将妹妹也被卖了说出口。

“来人,去妓馆拿了她的卖身契,将他兄嫂处置了干净了。”

看他说得如此云淡风轻,王蓁蓁疑惑不解,什么是干净?后来她才知道,干净就是世上再无此人。

进来的侍卫转身离去后,她突然觉得一阵疼痛,原来是那位郎君双指紧紧地捏住她的下颌,迫她抬起头来,阴沉地说:“不许再说一句话。”

此后,她与雪娥再也没有回到妓馆,而是到了这个宅院之内。定是郎君替她赎了身。

初到这个宅院,王蓁蓁以为自己到了人间仙境。先前,她家中一家人所住的屋舍还不如这宅院的一间寝殿大。

院门有侍卫把守,为首的就是那日唤她“崔大娘子”的江侍卫。

她入住宅院的第二日,周傅姆和一些粗使奴婢被送入院中。谁都不知郎主身份。除了不能自由出入宅院外,她日日逛着宅子里的园子,也不觉烦闷。过起了如同贵人家中娘子的日子。

又约莫过了七八日,一名“学像声社”的女子被送入宅院,教导她依着一个声音说话。女技人告诉她,最要紧的就是将“天枢哥哥”学好。

一月过后,终于见到了那日食肆中的郎君。他坐在她的房中,一言不发,用疏离又略微带些欲的眸光盯着她。她含情脉脉地开口,一句“天枢哥哥”后,整个人被他粗暴地抱起,双手被绑住,两腿被分开,摆成了羞耻的姿势,下一刻,是毫无情感毫无怜惜的痛,只有发泄和惩罚。这样痛如同羞耻,刻在了她的心上。但是,又是这样痛,让她沉沦。这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事后,他冷冷地道:“往后叫我郎主。日后于床上,不许发出任何声响,双手老老实实待着,不许触碰。‘天枢哥哥’在允准方可叫。另外,你的兄嫂已被处置。”

虽然如此,她心满意足。往后再也不用忧愁千人尝万人碰了,而且郎主应该是权势极大,吃穿用度一应都是上乘。

原先她不能外出。六个月后,也许是她听话,也许是她将女技人教导的声音学得很好,才得以每月出宅门一次,往太清宫上香。

她自幼信神佛,如今妹妹又不知身在何处,更是虔心祈祷。只是出门时,侍卫跟着,还要将帷帽戴好,不许任何人看见她的脸。

郎主极少来这院中,这一年多来就来了不过五次,完事之后立即离开,从来不在外宅过夜。不过江侍卫倒是定期将月银交给周傅姆,有时还给她送些娘子们都喜好的步摇、臂钏一类首饰。

而他不在之时,她满脑子辗转的都是他身上淡淡的清香,他精瘦的身躯。这样的辗转反侧滋生了她心中的欲望:她想和他如一般情人那样温存,哪怕自己能抱抱他也是好的。

一月前,她趁上香后与雪娥逛东市的机会,得了助情花,下在了他的茶水中。

那夜,鲛纱帐里,王蓁蓁青丝洒落,面若桃花,痴迷地看着令她沉沦许久的身躯。察觉到有异的他猛地推开她欲迎上来的身躯。

“你在我的茶水中下了什么!”他眸色一沉,披上了大氅。

还不等王蓁蓁回答,一脚被他踹下了床榻。

王蓁蓁一/丝/不/挂地跪在地上,惶恐道:“郎君,妾身只想与你共度良宵,别无所求!”

“我的良宵岂是你能共度的!妓馆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再有一次,我便杀了你!”冷冷地撂下话后,扬长而去。

如此烈性之药,他是如何忍住!

自那夜后,他再也未踏足此宅院。周傅姆似乎察觉到了郎主的不快,起先还劝她:“郎主多日不踏入宅院,怕是要将娘子忘了,那娘子就是失宠的外宅,任人买卖了。娘子应想想法子,让郎主来瞧你才是正经。”

她哑然,除了“天枢”二字,对他一无所知,能有何良策!只有守于院门的侍卫知晓他的身份,但他们从来不与她交谈。那夜过后,甚至她连外出都被禁止了。

劝告她的周傅姆不见她有任何动作,愈发对她怠慢。只是一门心思谋取钱财。

想到这,她再也躺不住了,唤来雪娥伺候她起身。

雪娥瞧着王蓁蓁有些怏怏的,边给她梳妆边安慰道:“娘子莫要心急,许是郎主公务缠身不在京中,过些时日便会来瞧娘子的。”

第3章

贪腐

裴远愈坐在大理寺少卿厅堂的书案旁,看着上头增添的物件,红润的薄唇一弯。

玫瑰紫釉长方花盆里两朵牡丹花——魏紫,显赫、肆意地开着。花盆边上,放置着精美的茶罐,茶罐边静静地躺着四封用女子专用信笺所写的书信。这与他庄严肃穆的厅堂极不相衬。

裴远愈想都不想,便知道是谁的杰作。能让亭长(1)放入大理寺,又能让他的护卫在他不在时进入的人只有一个——崔逢月。

他慢悠悠地拿起茶匙舀了些茶叶放入茶盏,沏了杯清茶。半炷香后,拿起茶盏放入他高挺的鼻梁下嗅了嗅,剑眉舒展,是他最中意的阳羡茶。

这娘子已经忍了快一月未与他见面了。

大理寺卿职位空缺已久,一月前,皇帝要擢升他为大理寺卿,被他婉拒。

裴远愈任大理寺少卿三年之久,所办大案无数,依照尚书吏部每年的考绩,可擢升为大理寺卿。

整个大魏都知道,他是养在太后膝下河东节度使裴九洲之子,这样的升迁怕是有人要不服。

他当即请旨,告假一月,参加今年春试,若中三甲,便应了大理寺卿之职。

其实,告假一月为的是给他正在审得十分胶着的元丰贪腐案一个缓冲。随着他的告假,各路牛鬼蛇神魑魅魍魉又都活泛了起来,给暗中调查大开方便之门,案子进展迅速。

昨日春试结束,今日他第一天当值,仍旧先让大理寺正张继去审,是该好好历练历练。

拿起第一封信笺:“远愈哥哥,已七日了,不敢去瞧你,恐扰了你读书的清净,但我昨日往大宁坊裴宅外墙转了一圈,心中亦是欢喜。”

又一封: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这都二十一秋了罢,阿耶今日新得上等阳羡茶,赠予远愈哥哥。

第三封:又是一个七日!日日思君不见君!昨日皇后姨母将名贵的魏紫赐予我,我道要转赠远愈哥哥,她笑笑不语。以花寓事,远愈哥哥定能高中,将绯色官服变为紫色。但我还是更喜远愈哥哥着绯色,配着狮纹白玉带,分外合身,衬出宽肩细腰。

裴远愈轻哂,这娘子,毫不掩饰对他好颜色的钟爱。

最后一封:远愈哥哥,今日策试,愿金榜题名!我明日下学便来大理寺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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