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把青梅嗅+番外(34)

作者:醉里插花 阅读记录

“原来阿姐说话可不像现在这么爽朗,也没有这样果决。旁的倒是没有。”

她真正的阿姐如今是舒王的外室。崔逢月曾经想助王蓁蓁逃出京城,但她却对舒王沉迷,不愿离开。若是把这样的消息告诉王玉玉,以这小娘子的爽利,定是要往京城去一探究竟。

京城局势复杂,宫中更是波诡云谲,她这样无权无势身份不明的娘子万万去不得,舒王能将她们的兄嫂赶尽杀绝,定不会对王玉玉手下留情。

月总有阴晴圆缺。日后姐妹俩知晓各自安好,也弥补了别离的缺憾。

拿定主意,崔逢月坦然一笑:“阿姐在京中一载有余,经历了许多人和事,有些改变是自然的。不说这些,领着阿姐瞧瞧你的小院。”

说是小院,怕就是一间瓦屋加外头一个巴掌大的天井罢了。

王玉玉拉起崔逢月的手要往院里走,起身的崔逢月一阵头晕目眩,忽忽悠悠地跌坐在了地上。

“阿姐,您这是怎么了!”王玉玉急急扶她起来,额间出了薄汗。

忙手忙脚地给她递来一盏茶,崔逢月伸手要去拿,不料又一阵眩晕袭来,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勉强喝了一口,却哇哇吐了出来。

王玉玉忙给她抚胸揉背,好一顿揉搓,崔逢月缓了过来。

看着王玉玉焦急得很,崔逢月连声安慰道:“阿姐无事,想来是今日跑马急了,舟车劳顿,累着了。要不放心,阿姐明天去集市找一游医瞧瞧。”

“嗯,明日我去法讲寺送柴火,阿姐去集市看看,也好安心,只是要小心些,不要被坏人给拿住了。阿姐今日也累了,早些歇着。”

崔逢月点点头。

“阿姐,热水不多了,您简单擦洗下,好在天气不热,我就不洗了。”王玉玉把井口大的木棚和一条有些破旧但十分干净的巾帕放在屋里,转身关门在院子里待着。

崔逢月有些泪目,王玉玉的日子过得如此清贫,还想着把好的都留给自家阿姐。

崔逢月生在皇家望族,不缺锦衣玉食,不缺珠宝玉器,不缺宫殿大宅,缺的就是毫无芥蒂不带算计的亲情。不知道明珠在她变为崔家罪人之时,是否能待她如初。但她知道,有一人会永远待她好——裴远愈。想起他,她心里暖暖的。

崔逢月带着这点暖意与王玉玉挤的木板床上,仅能容纳两人的床显得分外逼仄。王玉玉把家中唯一的薄被仔细盖到了崔逢月身上,自己将就着和衣而眠,说是她自幼体壮,不碍事。

不多久,王玉玉呼吸渐重,沉沉睡去。身侧的崔逢月难以入眠。她盘算着把王玉玉装扮成她的贴身奴婢,那明日往集市买辆马车。说到集市,她想起今日无端头晕目眩,正好找一游医好好看看,别半路病倒,就误了大事。

清晨,崔逢月与王玉玉话别后,独自往集市去了。

咸阳县自然不如京中繁华,一早的集市,人不多。她害怕舒王来个瓮中捉鳖,她穿着王玉玉的粗布衣裳,戴好帷帽,一路小心翼翼,在一僻静处找到了一游医。

“先付诊金一百文。”

崔逢月递给他二百文钱,也不说话,直接就把手递到他。游医行走江湖,什么样的病患都见过,并不多言,直接给崔逢月号脉。

“烦劳娘子将左手让老夫号号。”

宫中尚医局奉御及沈暖烟照料她身体时,也不见如此慎重,只号单脉即可,怎么一江湖游医,还有要号她双脉,莫不是她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老先生,我到底怎么了?”左手伸到了游医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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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自投罗网

“娘子近日可有眩晕泛酸?”

“前几日开始,倒是偶有眩晕,昨日跑马急了,泛酸有些厉害,怕是着急赶路的缘故!”

游医突然压低声量:“娘子,上次月事是什么时候?”

以往都是弄棋给她备好月事带,她记得上月月事约莫是四十日前了,这些日子烦心事接踵而至,疲于应对的她哪里还顾得上月事!

“嗯,老先生,这些日子颠沛流离的,月事约莫迟了十日。不要紧吧!”

游医一脸正色:“要紧要紧,怎么不要紧,仗着年轻,不知保养,有了身孕还骑马东奔西跑,就应该在家好好养着,来日生产时才能顺顺利利!”

崔逢月脑子突然“嗡”地一下,仿佛炸开了:“您说什么!身孕!?怕是您号错脉了!”

游医有些不悦:“娘子,虽说我这游医医术不如郎中金贵,与京中名医相较甚远,但若喜脉都号不准,行走江湖怕早被人用臭鸡蛋砸死了!小娘子,好生养着就是了。”

他左手拿着幌子,右手拿起虎撑(1),看着架势,像是准备摇晃着走街串巷去,崔逢月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急问道:“老先生,我夫家就是嫌弃我成亲几年未能生养,合计着要把我休了,我这才偷跑出来,如今要是真是……真是……,那可是喜从天降,菩萨开眼了!您可帮我看准了!”

游医停下脚步,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原本以为这小娘子还未成亲私下弄出的人命,原来是多年求子不得备受夫家嫌弃,也是个苦命的人。

“娘子安心,绝对不可能出错。回家去吧,你夫家这次定会把你当成香饽饽供着了!”

“那我在这可是谢过老先生了。”又往他手里塞了一百文钱:“老先生,离家时所带银钱不多,这算是谢礼。老先生这是要往哪里去,烦劳留下住址,待我归家叫我家郎主登门重谢才好!”

游医指了指远处的城门:“也不知道咸阳县有何变故,这几日以来官兵四处搜寻,街上行人稀少,哪里有什么生意!老夫马上就要出城了,游医居无定所的,娘子今日已经给了三倍酬劳,重谢就不必了。”

崔逢月心下大定,福了福身:“那就此谢过!”

“阿姐将马车买到了?太好了!我和寺庙饭头僧说了,明日便不送柴火了!以后咱们在一起都是好日子啦!”

王玉玉兴奋无比,边说边将午食端了上来,只有几个胡饼和一小碟咸齑(2)。

崔逢月冲她招招手,让她坐下,勉强笑笑说:“玉玉,阿姐和你商量件事。”

迎着王玉玉期盼憧憬的目光,崔逢月还是狠狠心道:“阿姐这次怕是走不成了,你先走,等阿姐处理好京中之事,定与你相会。”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回过神来的王玉玉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阿姐,咱昨夜不是说好了么,生死都在一处,今早你还说叫我扮成你的婢女,一路也不惹人在意。怎么就突生变故了呢!是阿姐嫌弃我了么!什么事都可以商量,唯独这一件不行!”

崔逢月攥着她的手:“玉玉,你听我说,阿姐在京中出了大事,怕你忧心就不多说。今早我到集市上买了马车,被他们远远瞧了个影,好不容易脱身回来,他们很快就寻上门来。”

“那咱们快逃吧!逃走就没事了!”王玉玉拉起崔逢月的手就要走。

逃,豪门望族的她为了心中挚爱逃过,坠入青楼的王蓁蓁和王玉玉为了清白也逃过。她们都在和命运抗争,但,终将逃不出权力的牢笼。

皇后说过,高家的儿女,无需他人施舍与怜惜。崔家和高家或是情非得已,都不想或不能护住她。如此,她要回去牢笼之中,在牢笼中撕开第一道裂缝。牢笼看似坚固,内里实则脆弱,仿佛坚硬的水晶球一般。只要有了一道缝,就会顺势全面裂开,直至粉碎。

初闻有孕,她也不知如何是好,抗旨逃跑,舒王又步步紧逼,来日她身怀六甲,如何颠沛流离!

转念一想,这是天大的喜事,这是菩萨保佑裴家,要给裴家留后!生,怎么能不生,拼死了也要生!

要生孩子,缺一个夫婿,而夫婿就在眼前,不用跑了。舒王不是求而不得吗?那便叫他求而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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