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把青梅嗅+番外(90)

作者:醉里插花 阅读记录

反正也说不过他,索性搂上他腰,虚心求教起来:“远愈哥哥,你说你也就我一个女人,怎么就能有这些招数,想必还是博览群书的好处。我听闻扬州烟花柳巷,广陌通衢,秦楼楚馆,鳞次栉比,怕是要寻些春宫秘笈才好。”

裴远愈戳了戳她的脑袋:“怎能叫那些丑东西污了逢月的眼!如今政务不忙,我来亲自教导逢月。”

他真的开始自己教导。

“太后娘娘,这是大元帅亲自所书,还请您独自观赏。若有不明白之处,大元帅可向娘娘亲自讲解。”

这是让崔逢月面红耳赤的工笔人物画册,共十二幅。每一幅用笔的轻重缓急、虚实疏密将人物姿态、体态勾勒得栩栩如生,更是通过色彩的均匀布阵,凝重加染将画中女子慵懒足意及娇媚无力的神态表现得淋漓尽致。看不见画中男子的脸,但从他肆意张扬的动作不难想到他是何等地欢快。

而且每一幅画下竟然还有详注。崔逢月夕原想着就是一句揶揄她的话,没想到他真的画了!

入夜,裴远愈含着笑意问她:“逢月觉得我这个先生当得如何?”

崔逢月向来不是个扭捏的,红着脸也朗声应答:“裴先生画技出神入化,鬼斧神工,逢月佩服!”

“那你这个学生可有不明之处?”

“学生有一事不明,图中所画皆乃敦伦之事,然体态不同,有何差别?”

裴远愈嘴角上扬:“《洞穴子》云:大大是同,小小有异,知音君子,穷其志之妙矣。因此,逢月,你我在此事上需得成为知音,才能体会其中妙趣。如何能为知音,不外乎多练亦。”

“行,那裴先生,不如今晚你我练习画册第十幅如何?”

裴远愈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古人有云,由浅入深,逢月,要循序渐进,如此急功近利我怕崔家娘子明日下不了床榻,还是由第一幅开始吧!”

裴远愈说罢,一个绣枕往他脸上袭去,他含笑接住。

但裴远愈得意忘形之际也忘了古人所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的报应很快就来了。

月色如水,星河暗淡,一条采莲舟在裴家别业的莲池上漂着。

一袭素色敞胸襦裙,发髻入瀑散落于身后的崔逢月,斜躺在小舟上,仰望星空,素月分辉,叹道:“都说嫦娥应悔偷灵药,这么看来,月宫确实冷清,不如这世间喧闹有趣,对吧,远愈哥哥?”

她身畔的裴远愈一手将她揽在怀中,一手却死死扣住船舷,不似往常对答如流,身体异常紧绷,心跳也不稳,崔逢月低眸看向他,明白过来:“远愈哥哥,你晕船?”

裴远愈尴尬地笑笑道:“大船无事,采莲舟过于贴近水面,确实有些不适。”

崔逢月眨着如夜一般漆黑的眼,顿时来了主意。

裴远愈的常服被她轻车熟路地解开,他毫无招架之力,因他不敢放开扣住船舷的手。而崔逢月将自己敞胸襦裙拉至胳膊,幽幽叹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语罢凑上他的唇,深深吻住,绵绵缠绕。

裴远愈却再度绷紧了身体,拒绝她这忽如其来的爱意:“逢月,不行,这是在水中……”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崔逢月朗声道:“裴先生教导过我,古人云,绝知此事要躬行,裴先生忘了么?”

事实证明,于此事上,女子说行,就一定行,不行也行。

此前裴远愈亲自教导崔逢月,从体力到耐力再到知识的丰富性,崔逢月完全处于劣势,受尽欺凌,但这一次,抓住了裴远愈痛楚的崔逢月终于扬眉吐气。

裴远愈屡次要早早结束,奈何崔逢月却狡黠将晚春冰凉的湖水一滴一滴滴在裴远愈的腰间,让他不得不提枪上阵,销魂伴着眩晕,裴远愈面色苍白,心跳如雷,急喘低吼,已分不清他是畅快还是惊惧。

最后,裴远愈高举降幡,无可奈何恨恨说了句“逢月,我真是不行了”后,崔逢月才放过了他。

当晚,裴远愈因浑身无力及头晕目眩,急诏了随行的尚药局奉御,服药调理一日后,才恢复体力。

崔逢月笑靥如花地伺候着汤药,不无得意地问道:“敢问裴先生,我这个学生如何?”

裴远愈扬眉勾唇道:“嗯,昨夜逢月审时度势,量力而行,自然是雏凤清于老凤声,但为师日后定会勤加修炼,只盼着学生不要偷懒才好!”

第78章

亲征

在扬州休息七日后,裴远愈启程回京。再见到崔逢月的地藏奴和观音奴齐齐扑到她怀中:“阿娘,阿娘,儿想死你了!”看得抚琴弄棋直抹泪。

边上的王玉玉赶忙劝道:“阿姐如今苦尽甘来,高兴才好。”

崔逢月点点头,冲着弄棋身边的小公主招招手道:“念蓁,这是你姨母,快来行礼。”

小念蓁已经四岁多,长得更像舒王,但眉眼之间不难看出王蓁蓁的影子。

血缘就是很奇妙,小念蓁看到王玉玉后,倍感亲近,直接扑到她怀中,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句:“姨母!”

王玉玉紧紧将她搂在了怀中。

裴远愈在扬州娶妻的消息早就传到了京中,只是,谁也没有见过他的妻子。朝臣们纷纷揣度,难道之前所传大元帅与太后娘娘有私情那是误会?朝臣还未能在这里头找出个头绪来,就已经无暇顾及此事了——幽州柳之琛反了。

纵观大魏时局,陇右、河东、朔方、剑南节度镇的兵马,掌控在裴远愈手中,东都的兵马一直掌控在太后手中,掌天雄军高家虽不与裴远愈亲近,但因崔逢月之子为皇帝也断然不会与幽州一心。

柳之琛得知元天枢崩逝后,调集了幽州兵马,筹划了好几个月,才反。但柳之琛不是自己反的,竟然勾结了吐蕃。柳之琛兵力由北攻入京城,而吐蕃兵力由西攻入,短短数日,北方已经失了邯郸和平原两郡,而西边吐蕃占领了松州、维州和保州三州。吐蕃的铁蹄再度踏入了中原大地,这一次更是来势汹汹。

远山掌控朝政许多年,吐蕃心患未除,这成了他此身最大的遗憾。而还政先帝之后,竟然叫吐蕃打

到了京师直辖县奉天,若当时不是裴远愈力挽狂澜,大魏早就民不聊生。

但这次祸起萧墙,柳之琛一遭反叛,引狼入室,疆土沦陷,祸及苍生。

这一刻,全天下都在看一个人——大魏的大元帅裴远愈。

一道圣旨由紫宸殿颁下:大元帅裴远愈亲征,北上平叛,三日之后立刻动身。

裴远愈启程是在半夜,崔逢月擎着一盏镂银宫灯在承香殿门前送别。

风寒,露重,情更深。

崔逢月仰头望向他,盈盈笑意须臾被两行清泪替代,裴远愈只得紧紧抱住了她,他身后两列蜿蜒等候的灯火齐刷刷地转向背对他们。

深吸一口气后,崔逢月抬手抚上他的眉心,鼻子,脸颊,薄唇,此时无声胜有声。

裴远愈情深款款久久凝视她,他温暖的掌抚上崔逢月的脸后,自责内疚地闭上了双眼,长叹一声:“逢月,我终究食言,今日要离你而去。”

崔逢月紧紧握住他的手:“远愈哥哥,亲征,是你对天下人担当,”把宫灯递到他手上:“拿着,一直拿着,记住,无论是夜半孤身,亦或燕脂凝夜紫,我都是那北地的风,吹入你心,伴你同行。只等你旗开得胜,班师回朝。灯在,家就在,无论你身在何处,无论什么艰难险阻,它都会指引你归家的路。我在这里等你,一直等你。”

温热的男子气息拂过崔逢月面庞,离别难舍的吻印上了她的唇,两人的身影良久纠缠不分,长长地投在了冰凉如水的宫殿前。

月光清寒,伴着北风,映照着裴远愈出征的中军大营。

已是半夜,但大营依旧灯火通明,周尹与裴远愈还在商议对策。十五日了,死伤数千,十万兵力被阻太行井陉关天险,毫无进展。若是长久屯兵于此,粮草用尽,加之夏季时役流行,军心定然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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