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剑师传奇(6)

我向来人望去,接触到一只凌厉的眼神。

哥战,黑盔战士的大统领,大元首的忠实走狗,帝国里巫师和黑寡妇外最令人惊惧的人。

哥战压着我的剑,狞笑道:“小畜牲,你的力道只有平时的一半,看你怎样逃出我的指隙。”

哥战最憎恨的人是我,因为他认为若不是我,公主将是他的囊中物。

我闷哼一声,身子俯前,长剑从他剑下递出去,向他小肮抹去。哥战冷哼一声,回剑封架,刹那间两剑交触了十多下。我吃亏在旧伤未愈,兼且刚才一轮冲杀,耗用了体力,立时落在下风。四周的黑盔战士虽停了手,但却一圈圈地将我们重重围住,形成我心理上难以忍受的负担和无奈感。

哥战怒喝一声,长剑精芒烁闪,一连几下精妙绝伦的剑法,我脸额一凉,已给他划出一道血痕。我不惊反怒,狂喝一声,长剑毫无花巧横扫哥战,这一剑无论时间和角度都是无懈可击,哥战避无可避,肩头血溅。

黑盔武士们一齐呐喊,为他助威。我趁哥战后退,正要反身找寻西琪,脚下一紧,一条飞索缠着左脚踝处。一股大力拉来,使我几乎仆在地上。

我沉腰坐马,脚底立时像在地上生了根,抗止了飞索抗扯的大力,右手剑正要劈断缠脚的飞索,哥战的剑又像毒龙般由右侧抹向我的咽喉。

我并不怪他乘人之危,在刀锋上只有生与死、成功者与失败者,并没有正义或卑鄙。

与此同时,我的长剑已封挡了哥战十多下重击,可是却始终没有空隙劈断缠脚的索子,这成了致败的关键。

“呀!”

惨叫声从我口中传出去,震荡着整个魔印比,一股至少有十多名黑盔武士拉扯的巨力,从脚上传来,使我无奈地被拖倒地上,一切也完了。

冰冷的刀斧矛枪,指着我每一个要害。

我被粗暴地捆缚起来,与西琪并放在屋内的一角,哥战坐在椅上,拿着我的剑检视着,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来前的刹那。

哥战脸无表情地看着我这被擒者,冷冷道:“地图在哪里?”

我心中涌过一阵恐惧,没有人能在他的手下不吐真言,但我的父亲却是个例外。我还记得刑室内不似人形的他,仇恨代替了恐惧,我咬牙道:“你将施在我父亲身上的毒刑,用在我身上吧!不过恐怕你会得到相同的结果。”

哥战一脚踢出,正中我心窝。

我惨叫一声,向后翻倒,后脑撞在墙上,立时眼冒金星,几乎不能呼吸。

西琪尖叫道:“不要!”

哥战正准备继续用私刑,一把声音从门外传来道:“统领!那猎户要见你。”

我强忍胸痛,睁目看去,恰好见到上校畏畏缩缩地走进来,我明白了,上校是告密者。

哥战盯着上校。

上校怯怯地道:“大人,你答应过,事成之后,将那女子给我。”

哥战眼光转到西琪身上,第一次着意地打量她,他眼中闪动着奇异的光芒,显然被西琪的美丽吸引,我心中暗叫不好。

上校也看出情形不对,谦卑地道:“大人!大……”

哥战森冷的眼神打断了他的话,道:“你过来。”

上校愕然道:“干什么?”

哥战嘴角露出一个笑容,道:“你不过来,我怎给你打赏?”

上校大喜过望,踏前两步,待要跪下接受礼物,哥战手一动,锋芒一闪,长剑已透胸而入。

上校不能相信地望向胸前没入的剑,剑利锋快,一时间还感觉不到那痛楚…

西琪尖叫起来,她虽然每天习剑,今次还是第一次目睹有人被谋杀,而且是如此卑鄙的方式。

上校狂嘶退后,长剑随着狂喷的鲜血,脱了出来,上校直追出门外,“篷”一声仰天跌倒,再也不能动弹。

我怜惜地望向西琪,她满脸热泪,身子扭曲起来,刹那间我明白到哥战是蓄意在我们面前杀死上校,以造成对我们的精神压力。

哥战若无其事站了起来,他身上溅着上校的鲜血,形相狰狞。他缓步走到西琪跟前,忽地一把将蜷缩在地上的西琪抓起来,整个搂在怀里,西琪虽然手脚被捆绑着,还是拼命哭叫和挣扎。

哥战狂笑道:“有意思有意思,我最爱挣扎的娘儿,尤其是这么美丽的。”

“嘶!”

西琪的衣服给撕下了一大幅,露出雪白粉嫩的背肌,她绝望地悲叫起来。

我强忍着心中燃烧的怒火,冷静地道:“放她下来吧!”

哥战大喝一声道:“地图在哪里?”

我道:“我没有带出来,还留在帝国里。”

哥战怒吼一声,将西琪推得撞往墙上。

哥战一把将我从地上抽起来,暴喝道:“在哪里?”

我冷笑道:“即使我说出地点来,你会贸贸然相信吗?”

怒火在哥战眼中燃烧着,忽地他屈起膝头,重重地撞在我下阴处!痛得我全身痉挛起来。

“砰!”

我给他掷往地上,滚到墙边,才停了下来,仇恨在我心内翻起滔天巨浪。

哥战胸口不断起伏,若他能在我身上将地图搜出来,他立刻会把我折磨至死,以消私恨,可是,现在就只有等找到地图之后了。

哥战逐渐将暴躁抑压下去,沉声道:“好!我将你带回帝国,看你的命运了。”

接着的三天,我像货物般被放在马车上,手足换上了帝国锁重犯的铐锁,我不知西琪在哪里,或者被囚禁在另一辆马车上,也可能没有随队而行,四周全是黑革闪闪的帝国武士,甚至看不到哥战。他们只给我能维持生命的食物和清水,三天下来,我已感到很衰弱,幸好我体质过人,又曾受过严格的训练,所以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身受的创伤却很快地复原。我唯一的希望系在祈北身上,我奇怪哥战一句也没有提及他,这可能是上校没有告知他详情,又或是自大暴戾的哥战,并不在意山野村夫。假设他知道西琪是帝国历史上最杰出剑手之一祈北的孙女,恐怕以后也难以安眠。祈北,他在哪里?

这晚大队就在树林里扎营。到了午夜时分,四周传来混乱的声音。

我猛然睁开眼来,耳里满是噼噼啪啪的怪响,一时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火!”

是火灾,我的心立即想到祈北身上,他一定是蹑着大队的尾后,直到哥战在林中扎营,才以火攻来制造混乱。

我听到哥战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先将马车赶走,小心点,我看这场火是有人蓄意放的,否则怎会东南西三方同时起火,只剩下北方的逃路。”

另一把声音应道:“若果有人如此大胆,包保他逃不了。”

哥战闷哼一声,明显在盛怒之中。

马车缓缓开出,火屑烟灰由车厢窗子飞进来,我一个人横躺在车厢里,恰好看到熊熊的火光。只有祈北如此经验丰富的老战士,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发动这样一场大火,其次,哥战也太大意疏忽了,不应在林里扎营。

车前车后都是黑盔战士,祈北要救我也不是易事,这个念头未过,“轰”地两声巨响,似是两棵烧着的大树在马车前后倒下。

马方前后均传来人仰马翻的嘈吵声音,拖着马车的马儿惊跳不安,拖得马车在原地乱转。

忽然间,马车再次动了,而且是剧烈颠簸地奔驰而行。

我给抛得东滚西倒,无情地撞在厢壁上,但却狂喜万分,我知道祈北正在驾着马车,载我逃出哥战的魔爪。

追逐和喝骂声从后面逐渐迫近,哥战当然不肯放我走。

“砰!”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我心中大骇,这时怎可以停下!

车门打了开来。

祈北旋风般扑了入来,将我拉出车厢外,当我给横放在地上时,祈北一声大喝,马嘶声中马车狂驰而去,祈北以剑刺马股,马儿哪能不发狂拼命往前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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