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天道之子(167)

而现在在位的那位,乃是残害他师父的元凶,而那元凶竟然是……

是才刚死去的传柯师弟?

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世上还有这种玄异的事情……是他见识太少?

“所以师父体内的竟然是……”岁寒气得浑身战栗,又害怕得面无血色,道,“我去找他问个明白。”

“徒儿,你不是他的对手。”丹炉中,褚石的意识道,“问明白又能如何呢,你这是羊入虎口。”

岁寒倏然站住,嘴唇打颤道:“是了,我修为在元丹境一阶,而二师弟,不,那个丧尽天良的东西,修为却在元丹境九重……”

“不是,他取代了为师,为师的修为在元婴境巅峰。”褚石这时候还加了句,“和副掌门不相上下。”

穆平安不由看向钟明笛,钟明笛习惯了这类视线,倒是脸不变色心不跳。

他的能耐本不仰仗修为。

单尘对此深以为然,他在显仙宗的师父也是这样,修为不高,只是入圣境,但能力超群。

“我还是不敢相信,你真是我师父吗,”岁寒脸色发白,“我师父对我了如指掌……”

他还是不愿意相信,穆平安大概能理解大师兄,后者近乎没心没肺地活了小半辈子,这小半辈子都有师父在头上撑着,除了修为一直难得寸进外,他日子过得一直顺风顺水,没经历过大风大浪,甚至没见过像传柯那般歹毒的人。

“你说。”褚石道,“这世上再没有人比老夫更了解你了。”

岁寒道:“我第一次见师父您,身上穿的里衣是什么颜色?”

穆平安当时脑袋一木。

这算个什么问题!

他还以为就跟钟明笛问褚石问题,从迟元峰建峰领域,选址原因,亭台楼阁多少,谈到炼星塔意义、炼药术的起源等,难道不是只有这些才能证明褚石身份么?

褚石淡淡道:“红色。”

岁寒:“我得到的第一件丹炉三足内部分别是什么颜色?”

那丹炉是自己赠给他的,褚石胸有成竹:“黑金。”

岁寒狐疑了下,道:“不是赤金吗?”

褚石道:“黑金。”

岁寒:“赤金。”

岁寒严肃地道:“不若我拿出来瞧瞧,分明就是赤金。”

褚石凉凉地道:“那丹炉,你不是已经卖了吗。”

岁寒顿时泪流满面,唰地跪在了穆平安面前,对着丹炉道:“师父!”

穆平安:“???”

单尘:“……”

钟明笛:“……”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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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贪财

岁寒直至这时才气得不能自已, 以至怒急攻心:“那不像话的家伙竟然这般对您!这一切难道无法挽回了吗,师父,弟子该如何做才能救您!”

褚石似乎已经失去耐心, 语气毫无起伏地道:“救不了了,为师只剩下一抹微不足道的意识,就是神来了也没有办法。”

“师父, ”岁寒泪流满面, “若没了您, 弟子该怎么活。”

褚石又喜又悲:“我怎么有你这样不争气的弟子,就算我活着, 你也不能一辈子侍奉在我左右啊!”

岁寒看着那件丹炉,恳切地道:“不知二位可否割爱, 我想带师父回迟元峰。”

不等穆平安开口,云雀立刻从穆平安肩上飞下, 金鸡独立于丹炉上方,于此同时一道破铜锣般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不可!这丹炉是我主人的!绝对不可!”

褚石梗着嗓子道:“还回迟元峰,你是嫌老夫死得不够彻底么!”他现在想到那二徒弟都一阵发寒, 他太清楚自己这大徒弟的脑子, 完全不是心思极深、手段阴毒的二徒弟的对手。

岁寒替他委屈:“可是师父,难道您就一直栖身在这丹炉之中了吗?”

不然呢?褚石原先在丹盒中不见天日了十二年,他担惊受怕了十二年,而今能待在丹炉中, 而且还是这般精妙绝伦的天极丹炉,他的内心已经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尽管还不太适应。

“老夫这样又何尝不是在活着, ”褚石宽慰他道,“老夫当了半辈子的人, 一心只想着炼药,而今成了丹炉,今后也只会想着炼药,不是挺好的么?关键是你。而今你师弟图穷匕见,你再待在迟元峰不安全,不如听掌门的话,留在内宗,自有人会庇你。”

穆平安不得不承认褚石是真心大,对这位大弟子也是真关心啊,整个迟元峰所有弟子都在传柯的威慑之下,他唯一关心的却只有这位大弟子。

不过说来,传柯最有敌意的也是这位大弟子。

这股敌意他是亲眼所见的,尽管很隐晦。

岁寒道:“但弟子不是管事的料,也管不了事。”

掌丹堂的内堂长老并不是个虚职,而是个实差,他若是坐上这个位置,那得多耽误他修炼突破,他才元丹一阶……

说来,把岁寒安置在这个完全不适合他的位置上,是钟明笛的意思,掌门知他聪慧,并未多询问就按他说的提拔了岁寒。

对此,穆平安和单尘竟也思索不出所以然来。

……把岁寒大师兄安提拔进内宗安放在虚差上也能防不测,为何偏偏是完全不适合他的实差?

褚石听了顿时恨铁不成钢,虽然不知道副掌门的用意,但目的肯定是为了他这弟子好,道:“掌门怎么说,你怎么做,哪那么多意见,若不给你个实差,你岂会干正事。”

岁寒害怕得牙关打颤,却难得振作起来,道:“这样一来,弟子是安全了,但弟子也不能丢下迟元峰的师弟师妹们不管。万一那家伙又对其他师弟师妹们动手呢,他连恩重如山的师父都能残忍杀害,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钟明笛道:“眼下他并不知道事情败露,而且他的葬礼尚未结束,他暂时不会对门下弟子动手。”

“但也是暂时,副掌门,难道任他逍遥法外吗,三年可以做很多事,可以害很多人。”岁寒乃是名副其实的七阶炼药师,而且还是巅峰级的七阶炼药师,他当然知道一个八级初期的炼药师的破坏力。

区区地极药宝都能让大片新入门弟子成片成片地身中剧毒,八级炼药师随便一个手笔,炼出的毒药将无人可解。

“老夫能解。”褚石的意识在丹炉里嘀咕道,“但不能给他这么做的机会。”

钟明笛道:“这便是我找你来的目的。”

他这话一说,穆平安和单尘都虚心听候。

说来这种实际的处事之道,比起虚头巴脑的将经论道要实用得多,学起来也更直观迅猛。

钟明笛道:“此事若能成,你便是迟元峰峰主,否则你就只能祈祷你的师弟师妹们在你二师弟治下,熬过三年了。”

岁寒不寒而栗,他原本不想当迟元峰峰主,但比起内堂长老的实差,还是迟元峰峰主逍遥自在。

穆平安和单尘心中大亮,原来如此!大师兄空有济世之心,却不想在内殿担实差,也不想当迟元峰峰主,二者选其一,他必然会选后者。

但他们想不到的是,岁寒大师兄为人耿直,也很怕死,他真能做成这件事吗?

从内殿回来,岁寒来到迟元峰内堂,叩见师父“褚石”峰主,或者说真正的传柯。

传柯端坐高位,神情肃穆,有种说不出的凛然气场。

“师父。”岁寒心头悚然,微垂下头,眼珠在里头微颤,他从未参与过如此可怖之事,也从未在人前伪装,为了不被察觉,他刻意压低了身形,表现得毕恭毕敬。

传柯并未见过岁寒和褚石私下接触的场面,因此哪怕看出岁寒此刻有些畏惧自己,却也不认为有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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