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笑令(17)

贺连像被雷击了天灵盖,张着能塞鸡蛋的嘴,一脸不置信的看着徐溪月手里的牌子。

老鸨浑浊的眼睛登时一亮,低头哈腰的领路:“公子随老身来。”

徐溪月得意一笑,转身朝贺连抱了一拳:“多谢兄台。”说罢就随着老鸨上楼去了。

贺连呆滞的目光随着徐溪月一路飘过去,再看他那件红配绿赛狗屁的袍子,哪里是像!分明就是李霁的!

登时心中一凉,大手一挥:“上酒!”手指一点方才被他打发走的小倌:“你!陪老子喝酒!不醉不许走!”

是夜,陪贺连喝酒的小倌憋了一肚子纳闷。这客人根本是醉翁之意只在酒,死了命的一通狂灌,喝醉了酒品又不好,一直嚷嚷什么:“公子……小李公子……你怎么可以变心~~贺连才与你分别了几年,你怎么就变心了……”

这还不算,还被这男人抱着抹了一身的鼻涕眼泪:“呜……你把令牌给他就算了,你怎么可以把衣服也给他,呜……衣服,衣服穿在身上,公子岂不就是把身子也给了他……呜,贺连此生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公子,小李公子,贺连先走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呼,勤劳填坑中

第九章

夜深之时李霁还未入睡,房里燃了四五只红烛昏暗的晃着小火苗,正映照着他坐在铜镜前仔细比照。

淤青已退的差不多了,手指不轻不重的摁压上去尚有些隐痛。脸上的小伤有些地方较痒,正是生出新肉之时;有些颜色较深,再抹几日药膏便可复原如初。

屋外突然有人敲门:“公子睡了没?”

李霁总算从镜子前挪开一寸距离:“还没,进来吧。”

推门进来的正是武冰武火二人。

武冰也不客气,自己搬了凳子坐下:“公子,您既然有空照镜子,不如检查一番身边物什,看看又少了什么不曾?”

李霁莫名,依言向怀中腰间摸了摸,脸色一僵:“我的令牌……”

武冰像是早有预料:“那个小道士已经不在公子为他安排的客房里了,我与阿火在府里寻了一遍也不见他人影。公子再仔细查查,恐怕少的不止是一块令牌这么简单罢。”

李霁蹙眉,面有怒意,随刻又像斗败了的公鸡,颓然的挥挥手:“你派人去京里搜一下……唔,算了,估计明日消息自然会传过来,到时候再去将人带回来罢。”

武冰好奇:“公子,您就不疑心他的身份么?他抢了公子的马又偷了公子的令牌偷混进京城,在牢里又请人去找周大人,怎会恰好这么巧?您不怕他就是来替周俊臣送信的密使?”

武火难得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李霁对着铜镜挤眉弄眼,以确定这几日风姿未减:“阿火你真讨厌,徐道长是修道之人,你怎么好怀疑人家。”

武火无语望天,武冰抽了抽嘴角:“喂喂,公子到底是哪里觉得那位道长有可信之处?”

李霁总算换上了正经的表情:“当我提到周俊臣的时候,我注意过他的表情。他第一刻的神情分明是厌恶,又有一丝抗拒,却要装出恭维之情,看来不像是周俊臣的人。”

武冰怔了怔:“这样……可是……”

李霁打断他,一脸凝重:“他说他是来寻夫的,又说他夫君与周俊臣有关联,你看他急不可耐的要见到他夫君。这些事情串在一道,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还想不明白么?”

武冰吃惊的张了张嘴,连武火都不禁侧目看着李霁。武冰恍然大悟:“公子的意思是……”

李霁一拍桌子,一脸肯定:“对喽!他跟周俊臣肯定是情敌嘛!他生怕晚一步他的夫君就被周大人抢走了,所以才这么急着跑出去嘛!”

武冰:“……”

武火:“……”

那边徐溪月跟着老鸨七拐八弯的走到一间厢房,推开门进去,屋中火烛正亮,老鸨送至门口便离开了。

他走进厢房的时候饶是做好了准备,也着实为房中的布置吃了一惊。

屋里大致风格算是低调素雅,却是件件物事看的出价格不菲。屋子正中间摆了套红木桌椅,桌上放了一套白玉酒器,瓷白莹洁,光华暗涌。偏左处置放了张偌大的瑶床,足够七八人横卧在上,床上铺的是鹅黄鸳鸯绣蚕丝被巾,顺滑若流水。再往右边看有一张等人高的梳妆台,镜缘纹鸾雕花镶嵌宝石,镜额缀了块猫眼大小的玛瑙,在火烛的烘托下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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