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之夺妻记(44)

得禄在一边儿听着,心里头真给春云竖起了大拇指,心机手段真不寻常,这几句话说得真真可怜到底儿了。

要说得禄还真不信,春云好歹是春风楼的头牌,就算那老鸨子财黑,也不至于她病了还逼她接客的道理,这话就是说给他家爷听得,盼着爷心一软就去了,只爷去了,你瞧吧,她一准打扮好好的出来伺候,什么病了,都是幌子罢了。

可惜啊,这招儿过去许能有点儿用,如今,他家爷心尖子搁了时家那丫头,眼里还能放得下谁,这番手段指定要落空了。

这么想着,果就听他家爷道:“得禄,一会儿你跟着去春风楼走一趟,跟那老鸨子说,宽着春云几日,就算做买卖,也不能把个病人推出去接客的,请郎中过去瞧瞧,先把病治好了再说旁的,爷自己先回府,你别跟着了。”

那婆子一听忙道:“小王爷您好歹的……”话没说完,叶驰的马鞭子扬起来,啪一声抽在马屁股上,那马两只前蹄抬起来啊,把那婆子吓得忙闪开了道儿,一转眼的功夫,连人带马都没影儿了。

那婆子心里叹了口气,就知道今儿得白来一趟,小王爷哪是惜香怜玉的人呢,得禄瞧了她一眼道:“别愣着了,走吧,给你家姑娘瞧病要紧。”

那婆子没辙只得带着得禄回了春风楼,春云得了信忙着打扮齐整着出来,一见得禄一个人,后头连叶驰的影儿都没有,脸色暗了暗道:“小王爷没来吗?”

得禄堆起个笑道:“我们家小爷这些日子忙呢,顾不上来瞧姑娘,这不听说姑娘病了,吩咐小的请了个郎中给姑娘瞧病,等我家爷得闲了就来。”

春云心里苦的吞了黄连一般,这应付的场面话,她如何听不出来,依着得禄让郎中诊了脉,临了扯着得禄问东问西的扫听叶驰的行踪。

得禄多精,别管过去春云跟小爷什么样儿,如今可都白搭了,把爷的事儿跟她说了,那不是上赶着找死吗,他可没那么傻,嘻嘻笑着拿话儿应付过去了事。

等得禄前脚一走,老鸨子后脚进来道:“妈妈说什么来着,让你早做打算,非要去攀王府那个高枝儿,如今怎么着,你也不用扫听了,小王爷的事儿如今街上都传遍了,是忙,忙着瞧上了个贫门小户的丫头,成天在人家门口守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23章

春云本待要不信,却记起那日在雁来楼的事儿,脸色一白,身子晃了晃坐在榻上,喃喃道:“怎么可能……”

老鸨子道:“我说姑娘你别做梦了,便你心再高,也架不住命不济不是,进了咱们这腌瓒地儿,姑娘还想着巴望王府的高枝儿,莫说小王爷没上心,就是上心了,那高门槛,你这个出身能进得去吗,依着妈妈,既小王爷这般,索性丢开手,明儿妈妈另给你寻个可心儿的,比小王爷也不差。”

春云哪里听得进去,待老鸨子出去,唤了跟前的婆子道:“你去扫听扫听,小王爷到底瞧上了谁家的丫头,住在哪儿,是个怎样的人家,家里都有什么人,生的如何,有没有什么根儿底儿?”

那婆子面露难色道:“姑娘,婆子瞧着妈妈说的有理儿呢,既小王爷不念情份,就此丢开手也就是了,巴巴的去扫听这些做什么,莫不是姑娘还想为难人家,这可万万使不得,甭管是什么人家,既入了小王爷的眼,那就算有个根儿,咱躲着还来不得及呢,姑娘还往上头凑什么。”

春云咬着牙道:“妈妈只管去,我也不是要怎样,就是想知道知道到底是怎么个天仙,把小王爷迷成了这般。”

婆子一瞧劝没用,也只得应着去了,到了掌灯前方回来,一回来就道:“我说的什么,那丫头可惹不得,小王爷瞧得心肝儿一般,前两日侍郎府的那个郭大宝,不知怎么在碧波桥遇上了那个丫头,一时起了色心,上前调戏,不想被小王爷撞个正着,给小王爷生生拗断了一条胳膊呢,他老子不依,在皇上跟前告了御状,您猜怎么着,末了是一点儿好儿都没落上,转过天来,郭大宝自己敲着锣,满大街走了一遍,一边走一边说自己调戏民女,小王爷抱打不平,哎呦,鸣锣响鼓那叫一个热闹,说到底儿,还不是就为了井水胡同那丫头。”

井水胡同?春云道:“我倒也记起来了,那丫头可不就住在井水胡同吗,你可问清楚了,那是个什么人家?”

婆子道:“这倒也扫听了,真真儿的贫门小户外乡人,听说是南边人,跟她爹来京里瞧病的,病好了也花光了盘缠,便留在京里了,在井水胡同里头的大杂院里赁了两间屋子住,她爹是个秀才,寻了城南书馆的差事,那丫头在家洗洗涮涮做做针线活儿,没有旁的亲人,就父女俩相依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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